不得几个人,你拣功夫好些的尽数带了去,定需将羽衣姑娘救回!”
叶旭微怔,说道,“爷,你身旁无得力之人如何使得?”
“有叶升、叶轩二人即可!”叶惊非摇头,怒气稍压,回身又坐了,说道,“若你见了絮儿姑娘,只说羽衣姑娘还在,旁的莫要提起!”
叶旭微微点头,叹道,“絮儿姑娘那般好的性子,此人竟是她的哥哥!”微微一停,又道,“昨日我临行前,得报说布依族的寨子里,又见了蒲一凡的行踪,叶行带了人去了,却不知可曾寻获。”
叶惊非一手于案上轻拍,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位羽衣姑娘也当真是命途多悖!”
二人正说,但闻门外脚步声响,叶轼声音在门外回道,“爷,人手均已集齐,听爷吩咐。”
叶惊非微微点头,向叶旭道,“你随我来!”大步出厅,但见厅前庭院中,绰绰落落,立着百余人,一时间,诺大庭院,竟是显的狭小。
叶惊非眸光于众人身上一扫,说道,“习过功夫的,尽皆出来!”一声令下,百人中,倒有八十余人向外挤出。
叶惊非瞧几个上些年岁的,挥手命回,向余人道,“我来时,一个丫头在毕节被人劫了去,如今,需大伙儿劳神,替我将她寻回!”微微一顿,又道,“这干人均身怀武功,诸位家中有老小的,且退罢!”
众人闻言,忙道,“七爷说哪里话,我们这些人,哪一个的性命不是叶家所救?七爷但请吩咐便是!”
叶惊非点了点头,转向叶旭道,“你逐一试过,只须接得上你二十招的,尽数带了去!”
众人闻言,均向四周退去,空出当间一片空地。叶旭领命,下至阶下,向众人一抱拳,说道,“兄弟叶旭,是姑苏善阁儿里长大的,又从姑苏大宅里随了爷出来,大伙儿切莫见外。”
众人闻言,笑道,“叶旭兄弟说话,当真客气!”当下便有人奔出动手,或上或下,一时间,庭院中呼喝声起,极是热闹。
芙蓉城,又有“美食之城”的美誉,这芙蓉城是叶惊非常来常往之地,叶宅厨房连年修膳,到了此时,竟是颇具规模。入了小院,便是一排的水池,其间鲜鱼活虾,养得许多,另一侧笼内,却是养着几十只鸡、鸭、鹅兔之类,门侧活水冲洗浸泡,皆是各色果蔬。
厨房门内,齐齐一排,竟有十几个锅灶,另一侧一应炊具,清清爽爽,齐齐整整,分为两排。与一路行来的叶宅厨房相比,更显宽大,一应食材,应有尽有。如今又有叶惊非来住,这厨下,各色菜蔬鱼禽肉类更是齐备。
风絮儿自幼于芙蓉城长大,又是擅长厨艺,此时见了这般一个厨房,立时精神一振。心中寻思,“这等天气,菜蔬放不得,只寻时鲜蔬菜,做几个素菜给爹爹摆供便是,面食小点,却可多做。”
主意定了,将食材寻来,精心调配,不消片刻,菜已配好,点心也上了笼屉。一切安置妥当,风絮儿又瞅了院子里养着的活鱼鲜虾,脑中,却是泛出叶惊非清减的俊颜,心道,“我尚须等点心出屉,左右无事,倒不如给他做几样小菜。”
思及叶惊非享用美食时,那眉飞色舞的神情,风絮儿唇角不由挂出一片笑意,心情竟是大好。手中再不多停,将厨中食材尽数翻过,着手杀鱼剥虾、剖鸡宰鹅。一时间,一把菜刀,上下翻飞,锅铲挥舞,叮叮当当响做一片,不消片刻功夫,双流兔头、麻婆豆腐、煎扒鱼头,芙蓉虾,棒棒鸡、谭豆花、温鸭子……十数道菜肴调配齐整,一一下锅。
叶眉奉叶惊非之命,唤了叶弯二人,赴厨下相陪,初时还从旁相助,到得此时,均是立于一旁,瞧的呆了。眼巴巴瞧着最后一道菜下锅,锅盖“啪”声盖上,叶眉方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怕也只有姑娘这般技艺,方服侍了我们那位刁嘴的爷!”
叶弯嗤的一笑,凑将过去,于风絮儿肩头轻撞,悄声笑道,“絮儿姑娘,莫不是你将我们爷那嘴养的更刁,方使他离不得你?”今日一早,便闻七爷屋子里服侍的叶萝悄道,这姑娘昨夜,可是与七爷同屋而眠,还不许外间留人,怕是,早该称声“七夫人”了罢!
风絮儿闻她语含调笑,小脸不觉一红,却咬唇笑道,“七郎原是嘴刁,两位姐姐常于府中服侍,自是较妹妹强些,妹妹竟是班门弄斧了。”
叶眉连连摆手,笑道,“这厨房,我素日是不来的,叶弯姐姐却也是个巧厨!”
叶弯忙道,“平日也倒罢了,今日有絮儿姑娘在此,‘巧厨’二字岂不惹人笑话?”见风絮儿于一只砂锅内轻搅,探了头,向内瞧了一眼,说道,“这可是豆花汤?七爷素日嫌这汤清淡。”
风絮儿微笑道,“这几道菜味道均重,方要这清淡的汤冲冲方好!”算了时辰,小点已可出屉,便行去将火关了,向二人道,“这宅子甚大,我竟是不记得路,一顷儿,有劳两位姐姐带路往偏厅去可好?”
叶眉笑道,“旁的事我助不得你,此事却是容易!”见她将点心启出,便取了盘碟与她,问道,“这许多,怕是那供桌摆不下呢!”
风絮儿嗤的一笑,说道,“这些点心,七郎甚是爱吃,还有……”抬了头,向二人望来一眼,小脸儿微红,轻声道,“我住于府中,劳烦了诸位姐姐,这些小点,便请姐姐们拿去,与各位姐姐尝尝罢,千万莫要嫌弃才是!”
叶眉、叶弯闻她口口声声姐姐,忙道,“絮儿姑娘当真客气,我们不过是这府里的丫头!”口中说笑,待灶上菜肴关了火,替风絮儿将小点装了,三人出了后院,奔前厅辛涯灵堂上来。
方转出园子,但闻前院一片喧哗,夹以一阵打斗之声。风絮儿一惊,说道,“可是出了事?”手中食盒向叶眉一塞,提了裙摆向前院奔来。
叶惊非正于阶上观战,但见角门处人影一闪,风絮儿提了裙疾奔而来,忙快步迎上,问道,“絮儿,何事?”一臂勾揽入怀,垂目望向怀中紧张的小脸。
风絮儿见前院中人虽纷杂,呼喝声声,却并非有人来袭,不由轻轻松了口气,说道,“我闻这方吵闹,只道……只道……”微咬了唇,轻声道,“絮儿也是糊涂,这是叶家的宅子,那……那蒲一凡纵是大胆,又怎会……怎会……”
侧了头,向那叫嚷的人群瞥去一眼,蓦然间,但见人群中纵跃挥舞的人影,竟是……叶旭?风絮儿心头一震,一把拉了叶惊非,颤声道,“七……七郎,叶旭为何在此,可是羽衣……羽衣……”念及羽衣安危,一张小脸,顿然惨白。
叶惊非轻轻摇头,柔声道,“你且莫急,听我慢慢说!”星眸垂视,但见她盈然水眸,又再漾上一层水雾,不由心中一疼,说道,“毕节山中,叶旭遇了蒲一凡,却是被他逃了,那山太大,人手不足,故而回来寻人,我命他带些功夫好些的去,方在此比试。”
“唔!”风絮儿低应,又再向人群瞥去一眼,低声问道,“那……那羽衣可有消息?”
叶惊非道,“闻蒲一凡话中之意,羽衣仍在他手里,应是无恙!”不愿她多问羽衣,轻声责道,“你闻这方打斗,疑是蒲一凡,该躲将起来才是,哪有这般自个儿奔出来的?”
风絮儿轻声道,“我……我只闻打斗,又不见你,我……我……”
“傻丫头!”叶惊非含笑摇头,说道,“蒲一凡远非我的对手,纵是遇上,我又有何惧?”揽了她肩,向偏院带去,说道,“我巴不得他来寻我,我将他擒了,逼他将羽衣交出,也强似这般满山遍野的搜寻。”
风絮儿轻轻点了点头,轻声叹道,“我只盼寻回羽衣,蒲……蒲一凡如何,我却不管!”说着话,已迈入偏 院,风絮儿抬头见了辛涯灵堂,不由叫道,“啊哟,我竟将供品忘了!”东张西望,不见叶眉、叶弯二人,不由道,“方才一时情急,竟将她二人撇开不理,莫要恼了絮儿才是!”
“傻絮儿!”叶惊非哑然失笑,说道,“哪里便有人恼了你?”携她入了灵堂,但见叶眉、叶弯二人正摆设供品,不由笑道,“这却不是她二人,你又胡乱去找。”
叶弯见他二人入来,忙迎了出来,一闻了叶惊非此言,不由嗤的一笑,说道,“莫不是絮儿姑娘怕我二人躲了去偷吃?”她二人原是随了风絮儿一同奔出,待见叶惊非迎了她,便转了回来摆设供品,此刻闻说风絮儿寻找,便出言打趣。
风絮儿小脸一红,说道,“姐姐只会取笑。”见灵前蜡烛将尽,行去换上两支。
叶惊非随去瞧了供品,除却素菜之外,便是风絮儿虽常拿手的十几样小点,不由道,“我已多日不曾尝絮儿手艺,这点心可多做得几枚?”俯首瞧了碟中糕点,一瞬间,仿似回去大罗城中,与风絮儿相依为命的日子,不由回转头去,向身侧女子微微一笑。
风絮儿闻他问及点心,一时间,一片神思,也是回至那住了一年的大罗小屋,不觉抬头,向他望来。四目交投,但见他闪闪星眸,深情满满,俊美容颜绽出一个绝世笑容。风絮儿心头一跳,一瞬间,晕生双颊,忙垂了头,低声哼道,“这点心做的有多,只是……只是……”微微咬唇,便不再语。
叶惊非大为失望,叹道,“莫不是你顾着辛涯,又想着陶诤,虽做的有多,却无我叶七郎的份?”
那方叶弯闻了,不由笑出声来,说道,“絮儿姑娘说爷辛苦,方才在厨下,煮了十几样的好菜,怕是爷吃了那菜,再也没肚子装这点心,故而将点心予了我们解馋。”
叶惊非大喜,问道,“煮了何菜?竟不早说!我吩咐令人快些开饭才是!”一臂揽了风絮儿,轻声道,“便知道絮儿疼七郎,不会将七郎忘了!”也不顾及有二女在侧,俯首于她唇上重重一亲,脱手放了,大步赴外吩咐。
风絮儿不意他说亲便亲,一时间又羞又喜,轻声唤道,“馋鬼七郎!”娇脆声音,温软语气,带着掩不去的欣喜缠绵。
叶眉、叶弯二人掩唇窃笑,见供品摆好,相互撞得一撞,悄悄溜出门来。
时已近午,前院比较也已结束,叶惊非果然命人早早开饭,叶旭等人匆匆用过,便跨马扬鞭,急急奔出城去。叶惊非另取食盒,将陶诤素日爱吃糕点盛了,命人送去陶府。
一切安置妥帖,方于自个儿院子里,将桌子支起,将风絮儿所煮菜肴搬来同食。
二人自离了大罗,再未这般安静用食。叶惊非将众多菜肴一一品尝,只吃的眉飞色舞,赞不绝口。风絮儿有滋有味的瞧着,水眸含喜,握筷瞧了,竟忘了自个儿进食。
叶惊非抬头瞧她几眼,笑道,“絮儿,这里不比大罗,你要省了给我,快些吃罢!”拣她爱吃菜肴与她夹了,柔声道,“这些日子,我虽四处奔波,你却担惊受怕,偏你只念着我,竟不顾自个儿!”
风絮儿闻他提及旧事,眼圈一红,低声道,“从不料絮儿有此身世,若非七郎,我……我……”自入了鄂丽王宫,自己心里,便时时想如何与察加图同归于尽,若非他及时赶至,非但自己清白不保,怕是连性命也拼了去。
压下心头痛楚,强振了精神,轻声道,“七郎,你非但救了我,还……还一路护送陶诤和小姐,还有……还有爹爹遗骨,若非有你,絮儿竟不知如何是好。絮儿心里……絮儿心里,实不知该如何报答。”她感念叶惊非花用心思,这番话在心中已萦绕许久,此时二人独处,又无旁事纷扰,方慢慢说出。
叶惊非默默听闻,待她住了口,方轻轻一笑,摇头道,“傻絮儿!”起了身,挪至她身旁坐了,一手环了她肩,说道,“你与七郎,也需这般见外?”微微一顿,轻声道,“我只恨,不能救出陶诤……”
提及那个早逝的少年,心中一片恻然,垂眸见风絮儿又再垂了头,忙将话转回,说道,“若是絮儿果思报答,倒也不难……”星眸微眨,探首于她耳畔,悄声道,“只须日后,常如昨夜那般便好!”
风絮儿本是正儿八经的一番话,被他一语,顿时红晕满脸,心跳如擂,忙一臂将他推离,啐道,“旁人说正经话,你却混搅!”昨夜之事袭上心头,心中且羞且喜,咬了唇,垂下头去。
叶惊非微微挑眉,笑道,“我也说的正经话,偏你只当混搅!”叹了口气,取只芙蓉虾剥来吃了,轻声笑道,“你纵不依,如今也由不得你,我且用饱了饭食,再来……”脖子向前一探,凑于风絮儿耳畔,说道,“吃你!”一话道罢,速速缩回,只引来风絮儿一记白眼,满脸羞涩。
叶惊非自离了姑苏,先是一路追索风絮儿下落,其后,又心忧陶诤灵柩与陶凝身子,这一路上,虽是风絮儿极力替他打点吃食,终究客中,竟未有几餐顺口饭吃。
此番得风絮儿尽心做得一桌菜肴,竟一连吃了三大碗白饭,桌上十几道菜肴,也是十去其八。待到尽兴,早已吃的肚饱,命人将饭菜撤去,果然揽了风絮儿回入房中。
风絮儿思及他方才话语,一颗心怦怦直跳,大是紧张。昨夜一夜缠绵,身子羞人处仍有隐有余痛,此刻想来,又甚是害怕,要想推拒,又是不舍,一时竟不知该当如何。
叶惊非见她洁白贝齿咬了唇,不发一语,水眸闪躲,不敢向他瞧来,一张小脸,涨上满满红晕,不由心中情动,揽了在怀,俯首噙上柔润小嘴,深深吮吸。
风絮儿心跳加速,竟至难以呼吸,但觉唇上那两瓣柔软微张,一条灵巧舌尖自她唇上一转,便掠入口中,与她缠绵纠缠。鼻息间,那熟悉的男儿气息,瞬间袭遍全身,风絮儿顿然觉身子酥软,绵绵依入他怀中,任由他的温柔细致将她灵魂带出躯壳。
叶惊非较她年长,又是自幼于女儿丛中打滚,但情爱之事,昨夜却是初尝,此时温香软玉在怀,心中情动,竟难抑制。双唇与她缠绵纠缠,双手慢慢褪去她的衣衫,只片刻间,光莹润洁的玉体已于面前横呈。
心底的振奋,渐渐蔓延至身体某处,叶惊非深深吸气,压下强烈的冲动,一手将那娇软身躯压了在怀,另一手于两处柔韧高耸轮流揉捏。
胸前敏感处在他的挑|逗下,令她身体,掠过一丝振奋的颤票,“嗯!”风絮儿忍不住轻吟,身体,本能的泛起一些需索,只盼他快一些,快一些令她进入昨夜的激荡,挥去此刻难耐的煎熬。
怀中柔躯的反应,令叶惊非的欲望,越加昂扬。他仍压制着,揉捏的手掌渐移向下,抚过她寸寸光润的肌肤,带起她层层的颤栗。此一刻,感觉着她的需索,感觉着她的渴求,竟是较径直的攻掠,更令他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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