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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入侍卫,足足百余人,与寻常侍卫的长枪大戟不同,这一干人,尽皆手握短兵刃,无非短刀长剑之类,腰间也似藏着利器。
叶惊非微微一惊,慢慢转身,向宫门处望时,但见察加图手握一杆长枪,当门而立,冷笑道,“叶七郎,你逃便逃了,却又自个儿回来找死,却怪我不得!”
叶惊非剑眉微扬,环目向身边众侍卫瞧了一周,微微摇头道,“可惜,可惜,大好儿郎,为这等无耻小人丧命!”语气淡然,仿似,丝毫不将对方放入眼里,心底,却是暗暗焦急。
这百余侍卫虽说困他不住,但,絮儿与陶诤均无武功,今日,要想带他们脱身,怕是不能了。
察加图闻言大怒,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给我杀!”
“杀”字爆声喝出,众侍卫轰然齐应,一时间,人影交错,寒光闪闪,兵刃撞击声,响成一片。
叶惊非身形飘忽,于人群中穿插来去,长剑挥舞,于身周泛起一片银光,朗声笑道,“察加图,纵是你人多势众,又岂能奈何得了我叶七?若你果然想要我叶七性命,何不自个儿来取,我叶七让你五百招!”清越动听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察加图大怒,长枪一摆,便欲冲入阵中,转念间,又强压了怒火,冷笑道,“叶七郎,你这激将之法,与我察加图无用!”倒退两步,大声吆喝,催促众侍卫越发加紧攻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原本宽敞的庭院,一团混乱。
叶惊非身形无片刻停滞,仿若一个影子,于众侍卫间穿插来去。天边,现出一抹灰白,转眼间,便要天亮。叶惊非心中暗道,“我本不愿多伤人命,但,为今之计,只有擒了察加图为质,才能救了絮儿与陶诤逃难!”
念及风絮儿惊慌的哭喊,和陶诤苍白惊惧的面容,叶惊非心头一热,身形骤凝,长剑疾颤,瞬息间,连袭十余名侍卫。众侍卫被他绝顶轻功绕了大半个时辰,早已头晕眼花,见他突然变了打法,均是大吃一惊。
惨呼声,兵刃落地的“当啷”声,一时响成一片,短兵相接,竟有十数人同时倒地。叶惊非手下不停,穿破一重阻碍,运剑如风,向察加图直扑。
察加图大惊,长枪斜挑,向他当胸直刺。叶惊非半空腾挪,一个倒纵,跃回侍卫从中,长剑斜抹,又了结二人性命,身形一落再起,竟向殿门前蒲一凡扑去。
蒲一凡大惊,疾退两步,手中单刀向前横封。“当”声大响,刀剑相交,蒲一凡虎口顿时震裂,单刀脱手而出。叶惊非长剑斜挑,向他左肩直刺,意欲将他生擒。
眼见得手,斜刺里一把长剑递出,将他长剑格开,喝道,“叶七郎,他是絮儿哥哥!”听那声音,正是方才入殿前,出声示警之人。
叶惊非身形微错,避开一只长枪偷袭,转身向那人瞧时,但见是个浓眉朗目的粗豪汉子。剑眉微挑,叶惊非问道,“你可是辛涯?”曾闻莫尔言道,当年,救絮儿出火海的,是一个叫辛涯的侍卫,四年教养,应是情同父女罢?
“是我!”辛涯微微点头,缓缓迈步,挡于蒲一凡身前,说道,“你要救絮儿,我辛涯感佩,只是,不能伤及我王!”侧眸向洞开的殿门扫去一眼,心中暗忧,又道,“殿中已无埋伏,絮儿亦在殿中,只是……”只是,外边杀声震天,为何殿内竟无一丝动静?
他不知察加图为恶,将风絮儿打昏之事,这一夜纷乱,始终不闻风絮儿声息,心中,也早已着慌。
见他神情,叶惊非心中也是一惊,暗道,“瞧辛涯神色,对絮儿极是关切,连他也为她担忧,这殿中,怕是终是出了事故。”但他处事素来镇定,片刻惊慌之后,一颗心,又再平稳。
星眸,于风沽族侍卫身上掠过,向庭院中涌来的鄂丽族侍卫望去,心中暗道,“莫说此时不知絮儿情状,纵是她无恙,我此时抢入殿中寻了她,围困之下,又如何脱身?风沽族不过十数侍卫,倒不足虑,为今之计,仍是需擒了察加图才是!”
念头电闪,扬眉道,“好罢,只需他再不伤及絮儿,我叶七饶他一命!”话声未歇,身影向殿内疾掠,察加图大惊,疾步奔前,喝道,“风沽王,还不拦人?”
蒲一凡为叶惊非所惊,此时方刚回神,闻喝一怔,心道,“若我不管叶七郎,必然惹怒察加图,可是……”念至叶惊非的逼喉寒剑,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一双腿,是无论如何迈不出去。
察加图见他踌躇,心中大急,奔的越发快了,大声喝道,“叶七郎,你不想累及絮儿性命,便给我……”话说半句,却见人影一闪,叶七郎向殿中倒掠而出,手中长剑微颤,寒光闪闪,将他上身要害,尽数拢于剑下。
“啊!”察加图失声惊呼,后退已然不及,情急之下,仰天便倒,骨辘辘一连滚出丈余,方避开叶惊非的剑尖连刺。
那方察加图吓出一身冷汗,叶惊非却是连道可惜,欲待要追,鄂丽侍卫齐齐涌上,又再将他围上。
陶诤迷蒙中醒来,张眸瞧时,室内,已无费澶踪迹。慢慢撑身爬起,寻衣裳穿了,拖着酸麻疼痛的身子,慢慢向室外行来。昨夜,不知何是昏去,竟是不曾向絮儿报七郎平安。
脑中,闪过风絮儿焦灼的盈盈水眸,陶诤心中一酸,暗道,“絮儿,你如此担心七郎,若是知晓我这几日受这等折磨,可会也为我焦急?”微微摇头,唇角,掠过一抹苦笑。
纵是满心渴求着她的疼惜,这样的羞辱,又如何能令她知晓?纵是亲如莫尔,他也无法启齿啊!行得片刻,满身的僵麻,在运动之下,渐变灵活,陶诤加快脚步,向风絮儿寝宫行去。
念及昨夜所受,察加图的话语,蓦然在耳边响起,“若她想他活命,便应了,今夜好生服侍本王!”
“不!”陶诤心中一惊,失声大喊。昨夜,他在惊慌下遇上费澶,心中越发惊惧,待到被费澶带回,又是一夜的凌辱,早将此事忘却。此时记起,心中顿然一凉,暗道,“七郎被困渔网,我又不去救她,絮儿……絮儿岂不是被表哥所辱?”
而,自幼一起长大,他也深知,风絮儿瞧来虽是娇怯,却是有着一副刚烈的性子。若她果直为察加图所辱,此刻,怕是……
脚步,不觉加快,陶诤匆匆向风絮儿寝宫飞奔。心头,狂乱跳动,心中只念,絮儿,絮儿,但愿你无事。心底,又是一阵愧悔,若非自己出卖叶七郎,那一夜,叶七郎或早已带了她离开,又何至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沿着宫道飞奔,刚刚越过一处殿宇,但闻一人唤道,“诤儿!”费澶身影,自殿宇一侧绕出,皱眉道,“这般早,不多睡会儿,又往何处去?”
陶诤一惊停步,脸色瞬间惨白,结结巴巴道,“我……我昨日不曾见絮儿,现……现下……现下去瞧瞧她!”口中应话,心中却仍是悬于风絮儿身上,不自觉的侧了头,向风絮儿寝宫方向望去。
“去公主寝宫?”费澶微微挑眉,摇头道,“那方正闹的天翻地覆,你还是莫要去了!”说话间,已行至近前,一把将他手臂拉了,涎了脸笑道,“昨日你受了伤,惹爷心疼,不曾玩的痛快,既是醒了,便再转去服侍爷寻乐才好!”一手拖了他,便欲转回。
陶诤闻说风絮儿宫中有事,越发焦急,于他后话充耳不闻,忙拖了步子,问道,“絮儿宫中出了何事,为何闹的天翻地覆?”
费澶心中大为不奈,说道,“昨夜,叶七郎逃了,闯入寝宫欲劫公主,现在正被宫中侍卫围困,王子下令格杀,想必也活不长久!”
陶诤闻说叶七郎逃脱,心中又喜又惊,失声道,“七郎逃了?那……絮儿呢?她……她……”她可是为表哥所辱?这话在心中一转,暗自念道,“天可怜见,让七郎去的及时,絮儿毫发无伤罢!”
风絮儿娇美小脸于眼前一晃,陶诤心中顿觉火热,咬牙道,“既是絮儿宫中有事,我须去瞧瞧!”料知费澶不依,拼力挥臂,竟摆脱费澶掌握,转了身,向着风絮儿寝宫狂奔。
费澶不料他突然有此气力,不禁一呆,喊道,“诤儿,公主再与你无干,你又何苦趟这淌浑水?”疾喝声中,拔步自后追来。
拐过两处宫道,前方便是风絮儿寝宫,陶诤发足狂奔,眼见便至宫门,却觉衣领一紧,为费澶一把拉了,唤道,“诤儿!”抬头向宫门掠去一眼,低声道,“你闻内中喊杀之声,你又不会武功,入去岂不是寻死?”他身为外臣,私心下,也不愿入内厮杀,一手拉了陶诤,便向来路拖回。
宫墙内,喊杀声伴着叶七郎气定神闲的朗笑声,传了出来。陶诤心中大急,心道,“七郎纵会武艺,总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被侍卫围了,何人照应絮儿?”心忧风絮儿安危,情急下身子一俯,身子扭转,一头向费澶肋下撞去。
这些时日,费澶时时对他欺辱凌虐,知他手无缚鸡之力,对他毫无戒心,此时他冷不丁撞来,费澶未及防备,竟被他一头撞中,一时间肋下奇疼,一口气闷于胸口,竟转不上来,手指立时松了。
陶诤脱出身来,更不多停,飞步冲入宫门,抬头望时,但见叶惊非衣袂翩飞,长剑挥舞,神情一片闲适,不由心中一喜,喊道,“七郎,絮儿呢?”
见他奔来,叶惊非心中也是大喜,扬声道,“絮儿在殿中,你入去守着!”虽知他并无抗敌之力,但他此刻奔来,能与絮儿一处,自己也便于守护。况此时殿门前有辛涯在,自己纵脱不开身,辛涯也应会照应。
陶诤闻言,更不多想,绕过激战人群,沿了宫墙,向风絮儿寝宫奔去。一颗心,怦怦直跳,欲要问风絮儿情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又如何问的出口,唯心中暗念,盼着絮儿无事。
察加图一眼见了他,心中不觉气恼,只他被混战中的人群隔断,无法前去擒拿。转眸见费澶奔入,大声喝道,“费澶,擒了陶诤!”
费澶被陶诤一头顶了,心中正自气恼,闻察加图所命,急急应了,便向陶诤赶去,大声笑道,“小诤儿,还是随爷回去罢!”戏辱之意,竟毫不掩饰。
被费澶所辱,为陶诤刻骨之伤,此时闻他当众羞辱,心中越加羞恼,一时间,竟觉在场众人,望向他的眸光,尽是轻蔑鄙视。心慌意乱间,陶诤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那方传来叶惊非一声惊呼,唤道,“陶诤,小心!”
陶诤连奔十余步,方将步子站稳,但闻费澶脚步声已在身后,心中越发惊乱,回头瞧时,却见费澶一双手爪已向他背心抓来。
陶诤又慌又急,身子前纵,向前扑出,虽是避开费澶一爪,但觉脚下一滑,已向前扑跌。
费澶纵声大笑,腰一弓,抓起陶诤一只脚踝,向后拉扯。陶诤双手向前乱抓,拉上一棵小树,拼命拽了,身子伏地,向前爬去。抬头间,但见树丛中,一刃寒光,静静躺卧,却竟是自己取自风絮儿宫中,急切间,又藏于此处的那柄短刀。
费澶大笑道,“小诤儿,你今日,却是越发够味儿……”羞辱的话语,滔滔而出。他见陶诤已逃不出他掌握,心中存了戏弄,竟也不急于将他拖出宫去。
陶诤一眼见了短刀,无瑕多思,双手于小树上奋力一拉,合身向前疾扑,身子一半没入树丛。一手刚刚将那短刀握上,但觉脚踝一紧,身子已被拖拽而出,耳边,费澶得意的笑声,羞辱的话语,不断响起,陶诤羞愤之下,身子骤然翻滚,仰身坐起,双手握刀,自右而左,奋力挥出。
费澶正自扬声大笑,骤觉肚腹一凉,气力顿泄,笑声戛然而止,便如被人用剪刀截断一般。
费澶一呆,但见陶诤身子滚落一旁,双手握着一柄短刀,正挣扎爬起。费澶心底一片茫然,不觉垂头向自个儿身上望去,但见肚腹上,衣衫已横开一缝,一缕鲜血,慢慢滑出。
费澶心底一松,唇角,掠出一抹冷笑。终究一个文弱少年,纵是手中有刀,能给他的,也不过轻伤。笑意于唇间加深,抬腿向陶诤跨上一步,张了唇,欲要说话,一口气,竟是无从提起。
费澶心中惊骇莫名,垂头望时,却见那一缕鲜血,已慢慢变为一片,正于肚腹伤口,狂涌而出。费澶双腿顿觉绵软,身子一晃,摇摇向后退出几步,一手抬起,掩于伤口之上,仿似要堵上那奔流的鲜血。
鲜血,犹自从手指间涌出,手指一侧,一截软软的圆长物什,随着鲜血流淌而出。费澶双眸大张,盛着满满的惊恐,又再向后退出两步,双膝一软,坐倒在地。背脊,撞上身后湖石,令他不至仰天摔倒。此时,费澶已不顾及去瞧陶诤,只垂了头,双手捧了腹中滑出之物,徒劳的意欲塞回。
陶诤这一刀,使尽全身气力挥出,手中但觉刀有所阻,力挥之下,身子不稳,滚翻在地。他满胸羞愤,身子于地上一滚,又再速速爬起,回头见了费澶倚石而坐,奋力爬起,又再跃上。
他性子本是温弱,只是近日连逢残害羞辱,此时情急拼命,见了鲜血,胸中愤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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