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以示告别,可是,每一次,又均是狼狈万分,被人擒回。却不知,这柔弱娇憨的小小女子,何来那般强韧的信心,竟是屡败屡战,百折不回。
风絮儿随了侍卫,一路向正殿上来,一双眼睛却是四处乱瞄,寻找脱身之机。只是,莫说身前身后的四名侍卫,便是这大白天的,于这王宫中,又如何躲藏?
飘忽不定的神情,落入蒲一凡眼中,不觉皱了皱眉,不耐唤道,“飞絮!”几个大步,跨于她面前,沉声道,“飞絮,你东张西望做什么,还不来见见贵客?”
“贵客?”风絮儿一怔,眼眸微眨,方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她已随着侍卫,入了正殿。风沽族的贵客又与她何干?风絮儿微微挑眉,紧接着,一颗心猛的一缩,暗道,“糟了,难道是察加图,提前前来迎亲?”
心中胡猜,转了头,向客座上的“贵客”望去。“陶诤?”脱口惊呼,向前跨出两步,却又骤然驻足。眼前少年,虽生的与陶诤极为相似,但陶诤肌肤白晰,此人却面目黝黑,又是做着异族打扮。他……不是陶诤?
“陶诤?”蒲一凡微微挑眉,向她冷冷注视,咬了牙,沉声道,“这位是鄂丽族的莫尔兄弟,还不快快见礼?”
“莫……莫尔?”风絮儿张口结舌的望着那人,双足定于原地,无法移动。
“公主!”莫尔慢慢起身,向她行来,“你便是絮儿公主?”向她上下打量一番,神情露出一丝满意,点头道,“难怪察加图王子对你念念不忘。”又微微一笑,说道,“察加图王子亦道,我与陶诤长的极是相似,你与陶诤自幼一同长大,不想竟也认错,呵呵……”
“莫尔?”风絮儿双眸,不离他的面容,清澈的眸子,露出一丝疑惑,微微咬唇问道,“你是说,你是陶诤的另一个表哥,莫尔?”
“不错!”莫尔点头道,“我母亲与陶老爷是姑表兄妹,陶诤小我一岁,自也唤我一声表哥!”
“哦——”风絮儿了然点头,微微躬身,说道,“那絮儿需唤声表少爷才是!”
莫尔忙摇手道,“如今你已不在陶家,唤什么少爷,我可受不起!”转向蒲一凡道,“今日不早,迎亲之事,明日再议罢,倒是鄂丽族的一些规矩,莫尔需与絮儿讲解分明!”
蒲一凡点头道,“原该如此!”向风絮儿吩咐道,“你过几日便要嫁入鄂丽王宫,这鄂丽族的规矩,需好生学着!”向莫尔躬身道,“莫尔兄弟请便!”侧身引了莫尔仍于客位坐了,自于首位相陪,唤风絮儿道,“还不过来听着?”
风絮儿微微撇唇,也不相拒,磨磨蹭蹭行至莫尔下首坐了。莫尔向蒲一凡瞅了一眼,清咳一声,道,“鄂丽族与风沽族虽同处西南,这风俗却大不相同……”话语不紧不缓,慢慢将鄂丽族的风俗讲来。
风絮儿听了整整一个时辰,见莫尔仍未讲完,不觉打了个哈欠道,“既是还有几日,便明儿再说罢!”站起身来,向二人曲身为礼,说道,“絮儿又饿又乏,且先告退!”
蒲一凡将脸一沉,皱眉道,“莫尔兄弟还未讲完,你便好生听着!”转向莫尔赔笑道,“本王这妹妹自幼流落在外,不懂规矩,莫尔兄弟莫怪!”
莫尔微微一笑道,“公主性子率直可爱,察加图王子便是欢喜她这样子,也罢……”自椅中站起,说道,“鄂丽族风俗,也不过这些,公主嫁去便是王妃,纵有错漏,何人又敢多言?只是,鄂丽王宫中一些规矩,公主却是不可不知,明日但请王上送公主去在下驿馆,另有教引师傅,与公主讲解!”说着,躬身为礼,便向蒲一凡告辞。
蒲一凡灼灼双眸向他凝视片刻,点头道,“如此,有劳莫尔兄弟!”扬声唤了侍卫,送风絮儿回去,自己携了莫尔的手,亲自送出宫去。
风絮儿眼见二人携手向宫门去,只得随了侍卫依旧路回入自己寝宫。羽衣见她回来,不由叹了口气,劝道,“公主,既是逃不脱,便再想法子罢,莫要愁坏了身子!”
风絮儿神思不属,只随口应了,胡乱用些饭食,回入屋中,却不许将门掩死,吩咐羽衣自去歇息,自个儿熄了灯烛,合衣卧了,却是大张了双眸,了无睡意。
窗外,月影西斜,转眼已过了三更。风絮儿脑中,均是莫尔的言谈笑貌,辗转良久,难以入眠,脑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来人是真的莫尔,还是陶诤?”
第二日一早,风絮儿方收拾妥当,便闻院门锁响,侍卫声音回道,“公主,王上命属下送公主赴驿馆,请公主即刻便行!”
风絮儿心中突的一跳,心道,“不管那是真的莫尔,还是陶诤假扮,既能出宫,总强过在这王宫里纳闷!”咬了唇不应,却匆匆将衣衫查检一遍,张臂将羽衣一抱,奔出屋去。
此时的风沽族王城,为近年新建,所谓驿馆,不过是王宫左近一处宽大些的宅子。风絮儿下了轿子,一边随了侍卫向那驿馆的大门行去,一边留意四周观瞧。
但见驿馆两侧,已有王宫侍卫守卫,便连街道上,也已将行人肃清,有侍卫把守。风絮儿自知是蒲一凡防备自己逃走,不由心中一黯,暗道,“但愿驿馆中,防备会松懈一些!”
思量间,已入了驿馆,向莫尔居处来。侍卫自门外回了,闻莫尔在内道,“先请公主堂上坐罢,在下即刻便去!”
风絮儿闻声,心中一晃,暗道,“虽是有些鄂丽族的口音,但这声音,竟与陶诤一般无二。”恍惚间,随了侍卫赴驿馆堂上坐了。驿馆中小二奉上茶点,风絮儿信手取了来用,却见四名侍卫并不退出,只分两端挺立,竟是将她一举一动严严看守。
风絮儿心中闷闷,又不能有何举动,胡乱将茶点吃了一些,起身向堂外张望。
一名侍卫见她起身,忙迎了上来,问道,“公主何处去?”
风絮儿回身白他一眼,说道,“莫尔说即刻便到,为何还不出来,鄂丽族人,架子便这般大吗?”
正自不满抱怨,闻听门外有人笑道,“莫尔想是昨夜吃坏了肚子,一夜不曾安眠,到得晨起方好得些,倒教公主久等!”风絮儿回身望时,但见莫尔已迈入堂中,躬身向她见礼。
风絮儿微微咬唇,笑道,“想是莫尔少爷吃不惯风沽族的吃食罢?”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悄声笑道,“果真是难吃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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