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比例80%, 请支持正版,谢谢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早一点来是不是你就不会受欺负?”
迹部景吾眼眸微黯。
织羽樱奈任忍足侑士拉着自己的手腕, 没挣脱,却也没回握。
忍足侑士心里有无数的话, 如同一只迷路的骆驼在茫茫沙漠中四处转悠却找不到出口。最后他只是握着织羽樱奈的手, 像是要开始什么, 却更像已经结束。
“侑士。”
“嗯……?”
织羽樱奈说:“松手吧,我要回家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却是茫然,本能的按照她的吩咐松开了手。
她淡淡的说:“没有那么多如果,你来得已经够早了。”
可是再早也已经晚了。
迹部景吾不着痕迹的走过来挡住忍足侑士的视线, 提醒:“忍足,你下午还有课,这边我来负责就好了。”
忍足侑士忽然就有些无力, 勉强朝两人笑了笑:“那一定要把她送到家, 迹部。”
迹部景吾说:“我知道。”
一辆锃新的轿车自远而近停在几人身边,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 不是威廉, 他下了车,恭敬的把门打开。
“再见了,侑士。”织羽樱奈心头掠过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怅然之情, 那是真正的织羽樱奈的情绪, 这种怅惘让她停住了脚步, 一回头,看到忍足侑士有些惊喜的脸:“忍足。”
“在那之前,至少一起看一次樱花吧。”
***
有些事情走流程也好,都要问一问才能了解具体情况,迹部景吾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织羽,你为什么会跟着那些人去了那个地方?”
出事这么久,仔细想想大概也猜的出这种事肯定不会是第一次,一个女生应该有的警惕和防备呢?
这就是凡事容易想当然耳的毛病,织羽樱奈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矫正一下观念:“如果我愿意,我有一百种欺骗你的办法,花式,不带重样的。”
照这个说法,自己难道还是太单纯了?
迹部景吾差点又被带跑了偏,回过神来发现她心情还好,也没什么被欺负之后受到的心灵损伤表现。
他略略放下心:“以后不要随便跟着不熟的人跑。”
织羽樱奈偏过头看他。
迹部景吾啧了一声:“我不算。”
车内的气氛再次凝滞了起来。
沉默了会儿,他询问的声音近似叹息:“这是,第一次吗?”
“不是。”
“呵呵,”织羽樱奈轻声笑了两句:“单纯的少年,你难道不知道,对人施虐是可以带来快感的吗?”
迹部景吾静静的看着她。
“这好像就是能够令人上瘾的毒药,只要沾了一口,就能够轻而易举的上瘾。”
“不管是肉体也好,还是精神也好,当自己彻底的把人踩在脚下碾压,白天遇到的各种烦恼和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烟消云散,因为还有这样一个比自己更惨的家伙。织羽樱奈曾经是多么的威风啊,可是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脚下,比最卑微的蝼蚁还要低贱,哪怕任人蹂躏也不敢发出声音。”
“好的事情,好的人,大家都很喜欢,都夸奖,都想要。”
“至于坏的事情,坏人,人人都有资格上去踩一脚。”
“织羽——”
迹部景吾沉下声音:“不要再说了。”
“好吧,那我不说了。”织羽樱奈调整好自己靠在座背上的姿势,舒适的合上眼睛,声音因为丝丝的沙哑而染上慵懒:“只是叙述下事实,甚至都谈不上什么社会黑暗。”
迹部景吾说:“施虐者有施虐者的暴行,他们必须得到惩罚,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虐。”
“什么?”
她睁开眼睛,微有些漠然:“你在说些什么笑话。”
“你冷漠的就像一个旁观者。”
迹部景吾缓慢又坚定的抓住了她的手,不是像忍足侑士那样扣着手腕,而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心,属于男性健康温暖的,磅礴的热力透着接触面想传达进对方的心里。
他握着她的手:“这样是不对的。至少我,并没有感觉到你高兴多少——你厌倦一切?”
织羽樱奈盯着他,眼睛慢慢弯起来。她晃了晃两人相交的手:“你这是在给我灌鸡汤?”
“你觉得是,就是。”
迹部景吾就着握手的姿势没动,过于亲密的角度让两人看上去有些暧昧,他知道她没有挣脱忍足侑士,也必然不会挣开他。
像冬天的衣不蔽体的人无条件想念温暖,哪怕只是火柴的微茫。
车窗隔绝了马路上一切嘈杂的声音,车厢里能听到细微的呼吸,路边行人匆匆忙忙,单车在自行车道飞驰而去,他们却在这个忽而静止的时空里停滞下来。
织羽樱奈望进一双如大海一般澄澈的蓝色眼睛,一缕被车窗过滤的午后阳光让这对海蓝宝石变的熠熠生辉。它拥有绝对光明的,正直的,执着的颜色。
真好看的眼睛。
织羽樱奈忽然笑出声,清脆如铃铛响的声音让迹部景吾一愣:“你的眼睛很像大海。”
迹部景吾想也没想就顺着她的话问了:“那你喜欢吗?”
“喜欢。”
她坐直了身子,把迹部景吾推回自己的座位上:“我喜欢大海。”
绿灯亮了,车又重新开了起来,刚才那种微妙的感觉消散。迹部景吾假寐的闭上双眼。
织羽樱奈这个人很奇怪,像无形的水,不可琢磨,又像寒凉的冰,让人肝胆生凉,有时候又像介于冰与水之间的一种流质体,能一下子将人冻住,又好像很容易就被人融化开。
最糟糕的是,他好像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今天的早餐吃了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新出智明的不虞,织羽樱奈终于又动了动浅色的唇瓣,她的嘴唇颜色极浅,有些发干的唇像天旱时皲裂的大地,唇皮跟土地一样块块炸开。
她解释:“因为一直很忙,没有时间吃饭,而且可以省钱。”
新出智明叹了口气,挺现实的原因,他不能多说什么。
迹部景吾盯着织羽樱奈的干裂嘴唇,头皮一阵发麻,特别想把她的嘴唇把那层一点都不华丽的白皮给弄下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织羽樱奈说:“对不起。”
新出智明皱眉:“跟我道歉做什么,身体是你自己的,不好好珍惜身体健康等到以后你就会知道你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
他站起身到医备橱柜里找东西,嘴上还是絮絮叨叨地在给她讲道理。
“身体垮了,想减肥还是要打工兼职,就都做不成了……”
迹部景吾眼睛盯着窗外,伸手已经在口袋里摸到了一根小管。
新出智明回过头安排:“我现在给你做一下血糖测量。”
织羽樱奈答应:“麻烦了。”
金属质地的膏管上面被握的有点湿湿的,迹部景吾又把手伸进口袋,把唇膏管放在黑底绣着金纹的手帕上滚了一滚,擦干净上面的汗。
“……织羽。”
这个男人好啰嗦,她转头问迹部景吾,语气沉的滴水:“怎么,你也有话要说?”
他一愣,唇膏又滚进了口袋。
“原来在这里啊。”
新出智明舒了口气,把测量仪拿出来放到桌上,沉重的仪器和桌子一碰发出咣当的响声,碰撞声听上去又响亮又清脆,织羽樱奈垂下眼睫。
“很久没用了,都忘了之前放到哪去了……不过放心,用这个做检查不会有什么疼痛的感觉。还有,刚才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才行啊,织羽同学。”
她的敷衍不太走心,目光越过新出智明落在一脸怔忡的迹部景吾身上:“可以请你过来一点吗?”
迹部景吾指自己:“我?”
“嗯,”织羽樱奈说:“有人陪不会太紧张。”
他撇过头,声音有那么点矫枉过正之后的不自然:“啊嗯?怕就怕,本大爷果然没说错嘛。”
血糖测量仪的指针左右大幅度摇晃,最后稳定在一个数值上,迹部景吾皱紧了眉头:“仪器坏了吗?”
新出智明向他要手:“迹部君,你来试试这个。”
迹部景吾把手递给新出智明,他的右手指节润而有骨,白皙修长,织羽樱奈多看了眼,那只手掌宽厚有力,掌心和手指的接缝处都均匀的分布着硬厚的老茧。
迹部景吾的生理数值和他本人一样严谨,几乎就是最佳的范本。
仪器没问题,就是她有问题。
新出智明已经在病历本上填好内容,人手不够,他也就直接吩咐迹部景吾了:“迹部君,麻烦你去接杯热水。”
织羽樱奈把测量的仪器从手上取下来,从袖口露出的那一截手腕上有深浅不一的红斑,镶嵌在青白色的皮肤里有些吓人。
“水。”
她伸手想去接却没接到,迹部景吾端着杯子不给她:“等一下。”
杯子里晃动的水平面暴露内心起伏,迹部景吾托住杯子把手把递给她:“小心,有点烫。”
新出智明看着她手上的红块出神,织羽樱奈握着杯子的手放下,袖子垂下来遮住了那几块红斑:“你的手上是……”
“撞出来的,还有一些只是普通的过敏。”
织羽樱奈笼了笼衣袖,从床上下来,蹲着身子穿鞋,迹部景吾看着她相当熟稔地系了个蝴蝶结。
他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似乎觉得这样的问话很稀奇,织羽樱奈站起来仰头看迹部景吾,相对于一米六的小矮个,他的个子实在高的过分,男性的气息纱网一样笼罩在头顶密不透风。
“当然是去上课。”
织羽樱奈不适地垂下头:“要一起去吗。”
迹部景吾刚想说“好”,突然发现自己被带跑了偏,他看向一脸无奈的医生:“新出老师,她没有事吧?”
新出智明纠结了会:“没什么大事,但是……”
不是急疾,身体机能的不足只能靠后天慢慢调理,他嘱咐:“是贫血,血糖很低,不过补充点热量暂时也就没事了。”
***
二之宫黛姬在门外等了有好一会儿,直到不耐烦才看到保健室的门打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织羽樱奈站在迹部景吾身后,存在感薄弱的像空气。
不过也很少有站在迹部景吾身边还能够分走瞩目的人,他天然就是耀眼的太阳,把周围一切都黯淡下来。
千叶诗织脸上有点久待后的疲劳,见他们出来迎上去:“迹部君,樱奈怎么样?”
迹部景吾没接话茬:“你自己问她。”
千叶诗织顿了一下,不自然地接过话:“是我疏忽了,樱奈,看你的样子身体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等了老大半天也没等到织羽樱奈开口说话,眼看两个女生脸上变的不太好看,迹部景吾咳了咳,回头一瞧,见她手里正好撮着一根紫色的头发。
迹部景吾没好气的压下自己的头发:“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织羽樱奈顶着一头茶褐色头发光明正大的胡扯:“我头发掉在你衣服上了。”
迹部景吾心累:“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她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明目张胆地把他的头发塞进了胸前的口袋,迹部景吾额角一抽,只装作没看到。
千叶诗织好像不在意自己被敷衍对待,她拉过一旁站着的二之宫黛姬,歉意十足:“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二之宫也不是故意的,樱奈,如果你没事的话能不能原谅黛姬?”
织羽樱奈看了她们两个一眼,然后向迹部景吾靠拢:“我有事。”
千叶诗织笑容一僵,二之宫黛姬看见一边抱臂而站的迹部景吾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勉强笑了笑:“你有什么事?”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并不介意自己被当成挡箭牌。
“我要退部。”
织羽樱奈提条件:“答应的话,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她体察心意的说:“我们一定会去警告二之宫,让她以后不要再散布这些谣言!”
“这个嘛,看你们自己心情了,我可没那个闲空去管这些小事。”织羽樱奈走到早已经摆好的三角架前,伸手摆弄了一下单反的镜头,然后不小心弄坏了镜头:“牌子不错,有手机吗?”
美奈子连忙掏出自己身上的手机递过去。
织羽樱奈感兴趣的拿着看了看:“都已经七啦,最新款哦。”
她真心实意的称赞:“你真有钱。”
“您想要拿去就行!”
织羽樱奈吃惊:“这么大方啊?”
美奈子打碎牙往心里咽,满脸堆笑:“只要您喜欢就好。”
“啧啧,你可真是爱讲客气,”织羽樱奈把手机放回美奈子手里:“这个手机你还是自己好好收着吧,我不喜欢。”
她掸了掸美奈子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轻声细语:“我啊,从来都不用别人碰过的二手货。”
美奈子连连点头:“您说的是。”
如果换成是别人也就算了,就算织羽樱奈会点功夫,可原来她们几个也不是没干赢过以弱胜强的架。暴脾气上来赌运气来打个一场,输赢或许还能五五分。可面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回想起被扼住咽喉的场景,美奈子就惊惧不已。
织羽樱奈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她的!
地方是自己选的,亏也得自己咽下去,美奈子鼓起勇气:“请问您怎样才肯放我们走?”
“啊?”
织羽樱奈讶异:“我什么时候有说过不准你们走?现在不是门被锁了出不去嘛。”
她眯起眼睛:“难道说你们还有钥匙?”
五六个人慌成一团:“没有没有!”
看来这确实是唯一的两把钥匙了。
“现在是大家没办法出去,不是我不肯放你们走,知道吗?”
“是是!”
织羽樱奈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托着腮,地上还跪伏着六个女生,跪坐的老老实实,只是姿势有点僵。
几个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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