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宗室子弟?!”元妙听了惊异地道,气一下便泄了八分,他明白身为宗室子弟生下来便登录玉牒的,除非你是被开除宗籍,否则一生不论你是从事什么职业,还是婚丧嫁娶,都脱离不了宗室的约束。而卫王殿下这个外藩宗正正好是主管他们这些被安置在京师之外的宗室,当然也有权决定他的去留和命运,如今好言挽留是给他给足了面子的。
“正是。自太祖立国以来一直厚待宗室,待我们不薄,如今大宋危在旦夕,我等宗室就坐视自家江山落入贼手不成。再者古人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岂能放过我等,难道还要引颈就戗,洗干净脖子让鞑子们来杀吗?”赵孟锦站起身激愤地说道,手指头都快怼到元妙的鼻子上了。
“精彩!”赵昺心中暗自为赵孟锦叫了声好,他以为其从军多年除了打杀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的,没想到其还能引经据典说出这么精彩的话来,看来自己小觑他了,也低估了皇家对宗室子弟的教育。可看着两人怒目而视,又有些担心两人打起来,他们可都是高手,真干起来恐怕没人能拦得住!
“阿弥陀佛……”在赵孟锦的逼视下元妙脸色数变,现在内心也在做着挣扎,好一会儿他低下头宣了声佛号,“殿下有何吩咐,小僧自当遵从。”
“哈哈,这就对了吗!想你们这些和尚,鞑子也杀了,戒律也破了,佛祖肯定也不收你了,干脆还俗得啦!”赵孟锦见他如此说,知道是从了,拍着元妙的肩膀笑道。
“阿弥陀佛,杀贼乃是无奈之举,小僧自会在佛前请罪,不劳僭越费心!”元妙听了脸色再变,宣了声佛号,也没见他如何,赵孟锦突然大叫一声连退了几步,众人虽没看出元妙如何出身,但也明白其是吃了暗亏。
“好身手,他日定要请教高招。”赵孟锦连连甩手道。
“好说,好说,都是祖上传下的功夫,咱们正好切磋一下。”元妙双手合十地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宗伯能留下,实是大幸。”赵昺也松了口气,元妙能留下来不但自己多一助力,也对稳定人心有着莫大的好处……
计议已定,大家立刻行动起来,随着近两千人的涌入,卫王行在也顿时热闹起来。人多事情就多,为了便于管理,赵昺将众人分别编队:疫船上的病患由赵孟锦负责驻扎在较小的东院;泉州的护驾义勇编为两队,分别由蔡完义和黄显耀负责,驻扎在西园;元妙一帮吃斋念佛的和众人生活在一起会有诸多不便,赵昺将他们安置在后院的佛堂之中。
由于房屋有限住不下这许多人,赵昺又令周翔统领原有所部官兵,并从各队中抽调有有手艺的义勇临时编成一队,在空地上搭建营帐。而郝云通则领着几个医士展开巡诊,医治病患。想到众人多日没有饱食,他命王德将府中所存粮食全部拿出来供与众军,但即便如此也只够一餐之用,明日的早饭还不知在哪里。
好在到了晚上派出采购粮草的庄世林带回了两百石粮食,甚至还有些菜蔬、肉食,如今朝廷大批军民涌入,不仅甲子镇上的余粮被征用一空,连周围百里的粮食都吃紧,这些粮食还是他花费一倍的价钱收购来的。他原以为这些东西足够原来的一班人吃上一个月了,没想到现在一下多了这么些人,手里这点粮是远远不够的,他立刻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随着一波新人的到来,感到不舒服的还有卫王府的负责警卫王府的江宗杰,现在王府的内外警卫已经全部由新来的义勇们接管,殿前禁军变成了看大门的,活动范围也受到了限制,江宗杰对于被边缘化感到无比的愤怒,但也很无奈,谁让王爷对自己不信任呢。而内侍总管王德也好不了哪里去,殿下令他将财权交出,没了分配权他这个总管等于权力被削去了大半,实际上也就在内院说了还算,这让他也无比的失落。
无奈归无奈,失落归失落,人家虽然小,可也是王爷,对于其命令两人不敢违拗,而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又不能不报,于是分别向娘娘和殿前都指挥司上报。但此时的赵昺也看不出高兴,他知道自己将这些义勇留在府中名不正言不顺,很容易落人口舌,必须想办法给他们挣个名分,把这支能由自己掌握的唯一队伍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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