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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皱着眉头,没有马上说话。严锦添就又继续说道:“当时来回我们坐的都是宫里的轿子,来回也遇见不少的同僚和熟人,陛下可以找当时的轿夫,或者行人来确认——赵王世子出事的时候,宁儿人绝对不在凶案发生的现场,也就更不
可能行凶了。”
这件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去查证,他居然敢这么胸有成竹的说出来,那就证明这些都是真的,肯定也能找出人证来。
赵王妃心里解释不通,就咬着牙,没说话。
司徒倩左右看了眼,见到没人说话,就站出来一步道:“赵王妃不是说在世子身上找到了严家二小姐的东西了吗?”
皇帝和祺贵妃齐齐看过去。
赵王妃就从袖子里掏出那根用手帕包着的簪子,黑着脸递过去。
司徒倩接过去,拿在手里,狐疑的左右打量——那是根款式别致的银簪子,不算特别华丽,所以戴在发间可能不会有人特别注意,整根簪子都是请手艺精湛的老银匠雕刻出来的,上面压了一簇三朵的梅花,花蕊都精致的雕刻出来,陪衬的叶片是镂空的
构造,栩栩如生。
如果说这簪子上面最值钱和耀眼的,无非就是花枝上坠下来的两颗红色的珠子了,是红宝石的,成色也很不错。
司徒倩是皇女出身,宫里的好东西她见的多了,并不觉得怎样。
只是反复的细看之下,却赫然发现,扁平的簪体上,雕刻有一个已经磨的有些平缓模糊了的“宁”字。
司徒倩心头一喜。
不过上回皇觉寺上的事情她办的出了纰漏,皇帝最近不待见她,她便把簪子拿给了祺贵妃看:“母妃您看!”
祺贵妃狐疑的看了两眼,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看来这还真是严家二姑娘的东西!”
众人,几十道迥异的目光又齐刷刷凝聚于严锦宁身上。
严锦宁之前是已经承认过此事了,所以这时候也是不慌不忙。
她上前一步,冲着皇帝等人屈膝一福,道:“臣女的这根簪子,数月前就已经遗失了,而且诚如我大哥所言,世子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当场,所以世子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这簪子你要如何解释?”司徒倩也知道,她既然是案发时候不在现场,这件事就很难往她身上栽,可是又不是很甘心就这么放弃整她的机会。“似乎——”严锦宁也不管她,兀自沉吟,“臣女怎么觉得此事发生的太过刻意了,好像……是有人蓄意栽赃,不仅伤了赵王世子,还想要顺手嫁祸给我的。陛下和娘娘圣明,请一定要查明此事的真凶,还臣
女一个清白!”
她的语气平静,不卑不亢,没有半点的心虚和忐忑。
皇帝和祺贵妃都没有头绪,一时的没有做声。司徒倩不死心的又道:“陷害你?你还真是瞧得起你自己,别忘了,这里是皇宫,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哪个会吃饱了撑的,这么苦心孤诣的来算计你?别是你找人帮忙,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场闹剧吧?本宫
可是听说,你和赵王世子私底下有些交情的。”“交情?”严锦宁抬起眼睛看她,反唇相讥,“说起交情,难道公主殿下和世子爷之间就没有吗?世子爷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要这么说,那在场到底多少人有嫌疑?恐怕咱们还真是得要好好的算一算了!
”
“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司徒倩怒目圆瞪,是没想到压那锦宁敢这么当众和她叫板,声音都拔高尖锐了起来。
严锦宁与她四目相对,眼神里带了几分嘲讽几分冰冷——
上回皇觉寺里算计自己的事,这女人不会真以为她会既往不咎的就这么算了吧?
真是天真。
司徒倩瞧见她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但是严锦宁的神色转变太快,她细想的时候又没有捕捉到。
只是这时候,她却是又被严锦宁挑拨出来了脾气,仍是对皇帝道:“父皇,你别听她巧言狡辩,这是在宫里,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陷害她?”
皇帝对严锦宁一直都有点想法没死心的,其实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刚想打个圆场,不想严锦宁却是已经开口,冷冷的道:“自然是和我有仇的人了!”
彼时严锦雯才换了衣裳赶过来——
本来她也可以不来的,可是她很聪明,知道这时候不来,反而被人怀疑是心虚,所以还是赶了来。
此时她前脚才刚跨进了院子,就听里面严锦宁声音清脆冷然的说道:“难道都没有人发现,世子出事的地方,离着泰和宫也不是很远吗?”
众人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她到底什么意思。
严锦宁已经继续道:“我怀疑,是陛下新近册封的那位严贵人行凶嫁祸!”
一句话,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严锦雯,司徒倩,甚至于是这个色迷心窍的老皇帝,他们真以为事情过去了,大家就都可以相安无事了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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