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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缓缓走入那充满药味的寝殿,看模样,太子是想要将皇上治好,希望他能制衡逍遥王,从而保全他太子的位置,可是自己中下的孽太深,皇上身上的毒已经侵入肺腑,五脏六腑俱损,身体早已经干枯,只剩下一具骸骨和一口气支撑着他,折磨着他。
皇上身边那个老太监一看到逍遥王来了,激动地在那干枯的人儿身边轻声唤道:“皇上,王爷来看你了,你醒醒啊。”
那如骷髅般干枯的头颅下黑色漩涡中那凹陷的眼眶猛然睁开,似回光返照,却还是很吃力,干枯而发黑的手伸出,目光死死看着逍遥王。
“看来大哥待你当真不错,真是一个孝顺的太子!也难怪你只留了他在身边。”逍遥王嘴角扬起一个冷笑,百无聊赖坐在病榻前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个备受折磨得老人。
那干枯的老人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那目光黯然万分,渐渐无奈,放下那干枯的手,似乎在说着什么。
凌霄公主拿着一颗药丸,这是药师为他准备的,走到皇上身边俯下身问:“这是能让你暂时回光返照的灵丹,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是愿意服下,就垂下眼。”
逍遥王带着一丝疑虑盯着凌霄公主,却没有阻止。
只见那干枯的皇上渐渐垂下眼帘,他已经很多年无法开口。待凌霄公主的灵丹入喉,如一股暖流划过,充满冰冷感觉的身子,“皇儿……”
这一声嘶哑的声音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噩梦,更像午夜时分的厉鬼前来索命,叫人心惊肉跳,直打寒战。
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更冷酷的笑,不屑于回答。
“皇上,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若不说出来,只怕是没有机会说了。”凌霄公主闻声提醒。
“皇儿,朕没想到临终前还能再看到你,朕深感欣慰,朕知道你因为十年前的事情一直记恨朕……”他苍老无力的声音中充满无奈何愧疚,而一边的逍遥王早已经不耐烦,猛然站起来,转身就想要走。
“本王可不是来听你苦口婆心!”他起步要走,凌霄公主伸手拉住他的大手。
“将死之人,何必与他计较?反正闲暇无事,倒不如坐下来,听一听也无妨。”凌霄公主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哀求,令他不忍拒绝。
片刻,逍遥王闷闷吐了一口恶气,却只是站着,背对这个他不屑一顾的垂死之人。给那将死之人留下一个冷漠绝情的背影,似乎他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恨朕,朕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恨朕,罢了罢了,阿顺,给朕传个口谕,废除皇后,改立冯妃为后,愿能百年同穴。”那干枯的老人眼中居然染上一层清泪,似乎提起了他最伤心的事情,悔恨交加。
“皇上,我一直很好奇,大师父和二师父怎么会收下王爷为徒?当年我带着我母妃的玉佩前去都没能进入云山,可是后来大师父就冲冲下山来接王爷,我曾听过他们说对你立誓,要隐瞒了什么,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我们才能入云山?”凌霄公主俯下身,没有惯有的妩媚之色,没有幸灾乐祸之态,没有无情无爱之笑,只有认真和关切之意,似乎极其耐心咨询。
“皇上,您就说吧,为什么一定要瞒着王爷?”那老太监阿顺顿时一把眼泪,似乎暗自为皇上叹息不知多少次。
皇上凹陷的双眸渐渐垂下,似乎不想说,眼中的愧疚之色无法掩饰,只能垂下眼帘,遮住一切。
“皇上,您不说老奴替你说了,你治老奴的罪,杀了老奴,老奴也得说,老奴不想看到皇上这般受苦。”阿顺跪在地上,转向凌霄公主和逍遥王,吸了吸鼻子,似乎要豁出去了,“回公主的话,当年皇上将王爷和冯妃送出宫,是因为皇后见王爷小小年纪就处处超越了太子,心生妒忌,一心要铲除王爷,皇上见形势不好,便只好封王爷为王爷,让冯妃带出宫,希望能打消皇后的杀机,可是皇后还是派出去杀手,皇上暗中保护不利,还是让冯妃惨死,他心痛不已,见王爷和公主你一同前往云山,他便去了一趟云山,用云山遗落在皇宫的惊云灵珠作为交换,希望云山能保护王爷,护王爷成人,这才有了公主所言的事情,让王爷和公主上了山,入了云山门下。皇上还让云山二位师父立下毒誓,不将此事说出去,弥补他对王爷的愧疚之心。”
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根本没有一丝暖的迹象,反而更冷,嗤笑一声道:“一个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当真是无用!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感激你,恰恰相反,本王只会更加瞧不起你!本王的母妃永远不会成为皇后,她也不屑于要这个称号!想和她千年万年同穴而眠?本王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你对皇后宠爱有加吗?你纵容她为所欲为,决定叫母妃赶出皇宫,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保护?而今却还要与母妃同穴而眠?你以为,母妃会答应?你,根本配不上她,你永远都是她的耻辱!别以为你做了点什么事情本王就会感激你,你只会让本王知道,你多么无能。保护不了妻儿,更保护不了凤国万里山河!你只配和你的皇后生生世世在皇陵中沉睡!”
“不,皇儿……”那干枯的老人猛然睁大双眼,眼中全是惊恐之色,他满满都是愧疚和含恨。
“呵……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父皇!你当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本王的名字都忘记了,凤鸣!”逍遥王大步离去,眼中的冷冽之色带着一抹嗜血的冷笑,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自称本王,就算这个曾经是父皇的人面前,他都不会收敛,因为他要他永远记住他对他们母子所犯下的罪行!宠爱皇后却说是为了保护他的母妃和他?多么可笑的事情,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他丑陋的内心。愚蠢无知的世人还相信了他所谓的良苦用心?他凤国的人,没有这样的窝囊废,没有这样的君王,他,也没有这样的父皇!
凌霄公主原本还带着一丝怜悯之意,此刻冷冷站起来,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和我父皇一样,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记不住,呵呵……当真凄凉!”
“不,不要走,皇……鸣儿”他吃力呼唤着,他确实已经记不住他的名字,后宫中子嗣那么多,相继被皇后杀害,他都无动于衷,他说的没有错,他喜欢的是皇后,可是后来他知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他身边只剩下皇后一人。如今他凄惨绝望的呼唤声,再也唤不回那冷漠的人,那抹耀眼的紫色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似乎整个天地瞬间黯然失色,他干涸的眼眶却涌出了一道泪痕,乌黑的双手想要抓住他,最后抓到的,只有那死寂一般令人窒息的空气。
“皇上恕罪,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多嘴。”阿顺万万没有想到,他认为能让逍遥王不再记恨皇上的理由最后成为让逍遥王拂袖而去的愤怒,他眼中全是愧疚之色,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皇上,皇上……”
那干枯的老人再没有动弹,保持着伸手极力抓住什么仅存的宝贝,却绝望地瞪大双眸,再没有一丝灵光。
“皇上驾崩……”阿顺尖锐的声音,带着浓烈的绝望和伤感,这一声充斥着整个皇宫,惊住多少人,特别是东宫的那个太子。顿时哭天抢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皇上死了,他这太子什么都没有了。
凌霄公主轻盈的脚步依然如影随形,跟在逍遥王身后,到了御花园,她无奈叹气一声。
“好奇之心解了?”逍遥王的声音冷死寒冰,很显然,他很生气。
“解了,我此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还是留个念想最好!免得到最后,连个念想都化为乌有,唉……”凌霄公主百无聊赖摘了一朵月季花,在手中随意把玩。
逍遥王眼中的怒气未消,冷冷回头,扫了凌霄公主一眼。
“嘶……”凌霄公主轻哼一声,十指连心,食指被扎了一下,她立即将手中的月季花扔在地上,含住食指。
逍遥王剑眉微蹙,淡淡道:“命人准备皇上驾崩事宜和登基大典!”
“包你满意,哦,对了,我今日也知道你的名字,凤鸣!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至少不是一无所获!”凌霄公主点了点头,眉梢一挑,妩媚一笑,妖娆的步伐渐渐远去,那抹紫色的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只是那花园中的月季花被人用内力摧毁,连根拔起,化作一地落花残枝。
中间那一抹红色的锦袍轻盈的脚步走向二人曾经站过的地方,满地残花,他低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绿叶红花,目光移向那么紫色的身影,潇洒却深沉,他突然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毁掉这株月季?难道只是随心随性?他心血来潮就毁?他做事的风格看似随心而异,可是却在这潇洒不羁中透着大局为重的王者霸气!他深深看了一眼那身修颀长的身影,薄唇轻抿。
而此刻,南宫无忌和石幽梦的队伍回到定国皇城,一却和一个多月前一样,只是这天气变得更加炎热,可是车内却有一个一身寒气的美男子,他运功让自己的身体如寒冰般冰冷,只为了让他怀中的美人儿过得舒坦一些。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额头上的曼陀沙华。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八卦的问话。
“五哥,五嫂的胎记你怎么解释?是不是和八皇叔胸膛那个胎记一样,被你用药物治没了?”九皇子一直好奇,终于按耐不住,弯着脑袋在车旁低声问。
车内那张绝美的玉颜只是低眉将石幽梦印在眸中,不管她变美或者变丑,在他眼中她一直是最美最独特的那个奇女子,他不回答九皇子,九皇子等待片刻,还是没有音讯,心知他断然拒绝回答,顿时想得更加歪了,坏坏偷笑,贼贼低声问了一句:“我说五哥啊,听说女人的一些胎记和那个守宫砂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是不是将五嫂吃干抹净了,五嫂还你绝世美艳的容颜?”
南宫无忌手一抬,一道剑气直射出去,九皇子一惊,一个侧身,躲过,暗自臭骂自己当真是口无遮拦,难不成想要找死?他轻咬了一下舌尖,将心中所有的好奇心都吞进肚子里,策马往前走,松了一口气。
石幽梦的脸色一红,将头埋进他怀中,掩饰她少女的娇羞,她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害羞,这个词语在她的字典里应该是没有的,可是有太多的词语,因为他的存在而渐渐出现。
“累了?”他修长的手轻轻按下她的太阳穴,力道总是这般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他对她的细心和体贴往往都超乎石幽梦的想象范围。
“不许用浮梦咒!”石幽梦一感觉他温热的手心一划过耳边就警惕起来。
“你心中若没有本王,浮梦咒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南宫无忌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他第一次对石幽梦用浮梦咒时,他眼中的欣喜之色,原本不想用,可是还是无法压制住内心的疑问,幸好答案让他开怀。
“你是在暗示我,在我去天池取硫磺时,就已经……”石幽梦却没有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原本的质问立即化为乌有,扭过头,继续窝在他怀中,脸上的红晕再次燃起。
南宫无忌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似乎透露着什么,原本冰凉的指腹渐渐升温,灼热的触感留恋在她耳畔,带着一丝丝酥麻的感觉,一股暖流直上心头,正当她要开口制止他的时候,他的指尖转了一个方向,撩起一缕青丝,缠到耳后,似乎只是为了理她微乱的发,并无其他。
石幽梦欲言又止,她能说什么?这个腹黑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承认?
“梦儿想说什么?已经什么?本王很想听听。”南宫无忌眸光温和笼罩着她的全部,大手轻轻包住那如无骨般柔软的小手,将她护在手心里。
“没什么,我好久没有回京城,这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说。”石幽梦立即转移话题,她觉得喜欢不一定要说出来,只是很诧异自己的心,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装了他,自己却毫不知情,还一个劲找理由曲解他的用心,现在回想起来,她不得不佩服他,步步为营,将她算计在手,让她在生死关头只愿为他而坚强,只愿意为了他而坚持,忍受再多的痛,再多的苦,她都不肯放弃。在那挫骨扬灰之痛,她脑海中只有他,只为他而坚持,承受着非人的疼痛,仿佛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她的小手安静地在他手心中,细细听着他告诉她京中的事情。
“太后和皇后因为太子之事已经彻底决裂,皇后像扶持十皇子,而太后一直打探石穹的下落,意图很明显,石丞相如今虽然成为了废人,但是太后依旧深爱有加,而石玉儿和十皇子的婚事还在商定,极有可能不了了之!而她,身受噬心之痛,薛城也算有本事,治好了她,可是对于她的失心疯却无能为力,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安王很少进宫去探望她,她的情绪便越发不稳,而父皇双腿瘫痪,动弹不得,日日陪在她身边,朝中大小事宜都是由贤王暂时接管。这两日,可能要去宫里一趟,可愿意一同前往?”南宫无忌的声音轻柔,原本烦心的事情在他口中,却听不出一丝异样,他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额头,这般熟悉的动作,似乎像是老夫老妻般默契,最后低下头,细细看着她。
“嗯,我不希望这些人这般安逸生活,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了你还要装着没事,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能做的事情,我来做!”石幽梦眼中的坚决之色毫不掩饰,她不可能放过他们。
“嗯,好!”南宫无忌盯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片刻,答应了她。
“你找到你真正的母妃了吗?”石幽梦那美丽的水眸带着关切之意,小心翼翼问。
南宫无忌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一掠而过,却只是浅笑,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冰凉的吻,许久,才松开,“找到了。”
石幽梦听出着凄凉的音色中蕴含的哀伤,伸手紧紧抱住他,垂下眼帘,她心疼他的难过,也许这个答案并不是很理想,他才会如此。
“她叫霓裳,宫中记录只有一句话,难产而死,生下一名死婴。关于她的一切都被销毁,就连她之前有一个孩子,也没有任何记载,只有传言,说染上天花,不治而亡。”南宫无忌眼的声音轻得如一根羽毛飘落,却写不尽他的心情。也知道安王的身份是谁,那个父皇不惜用自己的孩子扮演别人的孩子,而且还是两个,他开始怀疑霓裳的死,是不是也是他所谓!
石幽梦收紧手臂,似乎要给他更多的温暖,闻声说道:“至少你是母妃用性命换来得宝贝,她一定很爱你,才不惜用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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