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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公主落在他身边,见他事不关己,无所事事的模样,当真是逍遥的个性,见他看着羽翼时,眼中那抹幸灾乐祸,居然毫不掩饰,看来这几日,他被羽翼气得不轻啊。
羽翼依旧保持着他惯有的冷漠和寂静,迎上南宫无忌的目光,淡淡点了一下头。
南宫无忌的目光扫到不远处要看好戏的逍遥王,手中一道冷光射出,夜莺瞬间闪出十八个身影借着那道冷光剑气,直击逍遥王。
“这手法是不是有点偏得太狠了点?”逍遥王唇角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四大护卫顿时出现,看来,他为了南宫无忌这个天罗地网专门研制了攻破的方法。他以为南宫无忌会将羽翼狠狠教训一顿,却不想,他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居心不良的他除之而后快?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羽翼,按理来说,他一心都落在姑苏玲珑身上,应该还不知道羽翼是石穹的事实?
“走吧,唐大公子来信了,说魅影在皇宫中煽动了一场宫变。”凌霄公主见南宫无忌消失在那扇门后,她无奈望天,似乎只需要这么看着,远远看着,她的心里也就欣慰了。于是将一个消息锦囊递给逍遥王,这两个人的战斗,她一向清楚自己是谁的人,不会因为爱南宫无忌,她就要背叛逍遥王。
“他没有把魅影抓住?当真无用!”逍遥王脸色顿时不好,显然对于唐大公子的失误,导致这次宫变,很不满意。
“不能怪他无用,只能怪南宫无忌的影阁阁主比你想象的要狡诈。再不回去,只怕是要弑君夺位,这个名声可不怎么好!就连慕容哗都离开了,南宫无忌又无心与你切磋武艺,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不是吗?”凌霄公主说完,目光依旧留恋看向那扇门,那桃花眼中全是奢望和苦涩自嘲的笑意。
逍遥王严肃看向羽翼,冷冷道:“回国!”
羽翼如天使一般飞向空中,随着逍遥王的身影离开,四大护卫也不再和夜莺纠缠,相继追随。
门后,残月一勺一勺喂药,见到南宫无忌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红唇轻颤,心中的主心骨回来了,带着浓浓地鼻音,“王爷……”
南宫无忌那如梦似幻的容颜既然看不到一丝颜色,接过残月手中的药汁,一勺接着一勺送到石幽梦唇边。
“王爷,羽翼说,王妃中了血蛊,虽然毒素逼了出来,但是还有残留的毒素留在她体内,所以才会昏迷。”残月颤抖着声音开口,她还是担心那个羽翼是骗她的,日日盼着石幽梦醒来。她细细打量着南宫无忌,却看不清他的容颜。
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抬起,似乎需要平抚内心的痛,他不喜欢看她这般沉睡,宛如随时消逝一般。片刻,残月见南宫无忌身上的冷冽气息有所凝结,恢复惯有的冷静,才悠悠开口。
“在东宫,我们有嗜魂珠还有羽翼的香囊护体,外加上一道屏障,可是除了无数只蛊毒之外,在我们的屏障内居然有两只血蛊蛊王,一只是从那个恶毒的石香莲袖中落下的,另外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我们都看到了前面一只,却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只。不过那个石香莲也被咬了,可是很奇怪,昨日就传来消息说她已经痊愈了,显然没有像王妃这般,可是她确实被咬了,奴婢看得真真切切。好在但是琉璃国太子用碧血珠解毒,如今只是有些残毒而已。王爷,你说这宫中一直很太平,可是为什么竟日来,蛊毒和巫术就不断在宫中出现?”残月对此也是十分不解。
南宫无忌轻轻放下玉碗,漆黑如夜的眸子深邃神秘,带着冷冽的精光,深沉内敛,却隐隐透着温情和心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石幽梦微蹙的秀眉,带着思念和眷恋落下一吻。香囊,羽翼,这些日后再说,他只想她赶紧醒来。突然身子一闪,身影早已消失在院外,残月追出去几步,望着天空,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回来了,却又像没有回来过。
东宫之上,突起一抹白影,如仙更似嗜血魔君降临,杀气腾腾,所到之处必是血染一方,如同战场的威武和冷酷嗜血,手中的那般夺命冰魄似千万只万灵在哀嚎,顿时让东宫染上一层浓烈的死亡气息,他身后的残叶、冷尘、夜莺、黑鳞,都纷纷抽出各自的兵刃。
东宫瞬间陷入地狱般的恐慌之中,无数的惨叫声,惊恐声不绝于耳。
南宫无忌手中的利刃,无情向太子,透着刺骨的寒气,令人心颤魂飞。
“五弟,你这是做什么?”太子两腿直哆嗦,唯唯诺诺,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怯声问着。
“太子,你说呢?”南宫无忌眼眸如千年寒冰投射,令人生畏且心颤透骨。
“五弟,我们有话好说。”太子吓得一直往后退,却不慎跌坐在地上。
“本王要血蛊的解药!”南宫无忌幽幽开口,声音依旧那般好听,却更似腊月寒风,令人不由地打颤。
“本……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血蛊是什么。香莲也被咬了,薛太医说素手无策,可是她却莫名其妙好了,我也不知道,哦,对,这个,一定是这个,我发现她房中有这个,我就拿了,兴许对你有用!拿去,拿去,只求你放过我。”太子吓得语无伦次,哪里还敢用‘本太子’自称?脸色早已经惨白如纸,昔日的骄傲和贵气,早已被南宫无忌的到来吓到了九霄云外,瞬间成了摇尾乞怜的人,只希望自己手中这个小瓶子能平息眼前这个人的怒气。
南宫无忌的脸上依旧如敷冰霜般寒冷,那锐利的黑眸扫了一眼那小瓶子,凝眉俯视太子,他不相信任何人,轻轻挑开,那绿色的液体带着血腥味,却只是残留的一点,可是一闻便知,这是毒药,而且是蛊毒的毒药,以毒攻毒,看来有人为石香莲喂下解药后被太子的突然来访打搅,慌忙之中将这个药瓶遗落在她房中。南宫无忌盯着那毒药,眼中的疑惑渐渐晴朗一分,剑眉却顿时凝聚,似乎看到了这毒药的主人。
石香莲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南宫无忌手中的夺命冰魄,她的心猛地一颤。
南宫无忌冷眼扫向石香莲,手中的冰魄却毫不留情挥了下去,太子瞬间面如死灰,瞳孔无垠扩展,不敢置信,两手狠狠捂住自己不断冒血的脖子,身子瘫软在地上,任由鲜血横流。慢慢无力摊开满手是血的手,面如死灰,再无一生生气。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让太子好好尝一尝死亡前的感受,比起他的痛,他的绝望,这样的死亡已经是对他的宽恕。就凭着皇后太后对他做的事情,就凭着这一年来他的所作所为,他就算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啊……啊……”石香莲大惊,小脸早已煞白。她是深闺中的女子,纵然恶毒,也杀了不少人,可是都是一句话得事情,从未见过人挣扎着死去的恐怖惨象,哇哇大哭,尖叫着往后退缩,却被门框绊倒,身子重重倒在地上,两手撑在身后,不断往后缩。
“是谁指使你用血蛊毒杀本王的爱妃?”南宫无忌手中的夺命冰魄带着刺骨的寒气,猛地指向石香莲。
石香莲的目光慢慢转回南宫无忌脸上,那如梦似幻,令人醉生梦死的玉颜,是她魂牵梦绕的人啊,她既然将刚才的恐惧抛之脑后,早已忘记了尖叫,痴痴望着南宫无忌,却回答不出一句话。
南宫无忌原本就是个冷情心狠之人,岂容她这般浪费他的时间,手中的剑欲挥下去。
“住手!”太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无忌薄唇似有似无,扬起一个冷酷的幅度,冰魄毫不犹豫挥了下去,一条臂膀当场落在地上,染红了整片青石砖面。这一剑,是为他的妻讨回,这一只手曾经无数次欺辱过他的妻子,更可恨的是,居然用血蛊,试图取他的梦儿性命,绝对不能容忍。
石香莲抱住断了的手臂吃疼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小巧的脸上顿时惨白无比,鲜血横流。
“你……来人,快救香莲!”太后压住一口怒气,那一直和蔼的笑容,这一刻只剩下凝重和心疼得神情。
南宫无忌冷冷道:“残叶,将东宫所有的人统统杀了,一个不留!若有阻挠者,杀无赦。日后,谁要再敢伤本王的爱妃,本王会将她所看重的人和物,一一拔除,一个不剩!”
南宫无忌说话间,他的眸子死死盯着太后,这话中的分量和暗示,太后岂能不知?太后的手猛然一颤,却瞬间凝上一层仇和怒!沉闷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南宫无忌屠杀整个东宫的人,御林军竟然无法出面,可见南宫无忌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残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手中的利刃直击石香莲。
石香莲一听,吃疼大哭道:“救我,太后奶奶,救我……”
太后紧紧攥紧自己的衣袖,捏成了拳头,那苍老的眼眸竟然精光四射,毫不输给一个壮年之人。
“太后……”孙嬷嬷弱弱唤了一声。
太后眼中那不明的情绪慢慢散去,伸手由孙嬷嬷搀扶着。
“太后对石家的人似乎格外关心?本王可不介意去石丞相府中看一眼!”南宫无忌可没有忘记,太后看到太子的尸首,虽有痛色,却不明显,可是见到石香莲断了臂膀,既然怒气上涌,这句话也是警告太后,日后若再对石幽梦出手,石家的人,将会如这个东宫一样毁于一旦!
“哀家可以不再追究石洪之事,但是,你也不许再插手石爱卿一家之事。”太后闷闷吸一口恶气,隐忍着内心的情绪,盯着残叶手中的利刃,既然毫不客气朝石香莲挥下去,尸首异处!她忍痛闭上眼睛不忍再看,闷闷吸一口闷气,似乎在暗自后悔,后悔这么多年,放任他羽翼丰长,而今无法掌控!
“本王静观其变,本王的爱妃要报仇,本王自然由着她的方式去处理!”南宫无忌收回手中的剑,冷眼扫了一眼这血味十足的东宫,竟看不出他的心思,令人琢磨不透,隐隐不安。
“今日哀家什么都没看见!”太后已经垂着眼,悠悠转身离去,她的怒火却无法掩饰,这一句话,是妥协,是暂时的让步。
南宫无忌冷冷盯着太后,似乎看穿了太多太多,眸光慢慢凝结成霜。飞身离开东宫,而他屠杀了整个太子府的人,立马轰动全城,令人闻风丧胆。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我们的残王将东宫屠杀了个满门,连未来的太子妃都没有逃过!”客栈内都是议论声。
“你们不知道,听闻是因为鬼妃在东宫出事,至今昏迷不醒,残王一回来,就将东宫屠了个满门!”
“嘘……小声点,你现在还敢直呼鬼妃?要是被听到,只怕你就成了鬼了。真是煞星,看来那个疯和尚说对了,待她的魂魄回归身体之时,便是恶人厄运降临之日!以后对鬼妃,呸,不能说鬼……是王妃,五王妃,以后宁可得罪天下人,也绝对不能得罪五王妃!”一个人抿着嘴,说出自己的见解。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得意仰起头,一副市井之气毫不掩饰。当初也是他说鬼女陪残王,绝配,而今也是他先倒戈,这样的墙头草比比皆是。
太后命人将石香莲的尸首抬回相府,石丞相当场昏厥,少了一个儿子,而今连他最疼爱的女儿也没了,她心痛不已。
石玉儿看到那残缺不全的尸首,当场吐了,立马跑回后院,太子没了,她要当太子妃的梦也化为泡影,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就等着迎亲那天的误上花轿,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现在,全没了,太子没了,二姐没了。而今只能做一个侧妃,十皇子的侧妃,她狠狠磨牙,不甘心。
“小姐,最近夫人一直要传桃花去她那里为她做手工活,这事情不能一推再推,怎么办?”石玉儿身边的贴身丫头焦急万分,急得团团转。
“二姐死了,只怕她现在也想不起做什么手工活,再过几日,就说她偷了钱财,逃出府中。尸首处理好了吗?”石玉儿严肃问道,却还是不自觉地干呕着。
“已经交给阿婆拿去喂养蛊毒了。”那小丫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心翼翼扫了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石玉儿狠狠拍了拍胸口,心想:“没想到这个血蛊这么毒,这蛊王一死,人也会死,幸好那不是我的蛊王,否者,我只怕也如她一般,死得无声无息。二姐,只怪你太笨了,幸好你死了,否则此事要被捅破,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一想到石香莲的尸首,石玉儿还是一阵心颤和恶心,立马跑回自己的闺房。
夜幕时分,石幽梦已经服下了一滴绿色的液体,静静躺在玉床之上,轻纱描摹着她的倩影,南宫无忌轻轻放下她的手,显然脉相平和了许多。
黑鳞的情绪却异常不稳定,一个人闷闷坐在东苑外,不知在想什么。一见到残月走了出来,他如一道狂风瞬间停到残月跟前。
“怎么样了?”黑鳞这几天一直都是如此,残月早已经见怪不怪,若是没见到黑鳞,她才感到奇怪。
“什么怎么样?”残月故意装傻。
“她怎么样了?王爷说那药瓶是毒药,难不成要以毒攻毒?要是用量多一点,都会要了她的命!”黑鳞急了,一把抓住残月的胳膊,严肃说着。
“放开她!”冷尘黑着脸一把揪起黑鳞的手,往一边扔。很显然,吃醋了,黑鳞这小子对残月锲而不舍,百般讨好,他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黑鳞却不依不饶,看着残月,眼中全是索求答案。
残月也看出这个黑鳞不知为何,突然很讨厌石幽梦,可是又莫名其妙很关心石幽梦,“王爷已经把了脉,没事,如今,王爷在沐浴,你要是进去,现在必然是死路一条!”
黑鳞一听石幽梦没事,脚步正要闯进去,一听下一句,他狠狠压下脚步,这个世界上,他只怕南宫无忌一人!可恶!黑鳞狠狠磨牙,似乎在低声咒骂着什么,转身回自己的林子。
残月见他一听到南宫无忌就乖了,心中不由地好笑,噗嗤笑出了声。
却没有发觉身边的冷尘早已经黑了脸,眼中的怒气和醋意汇集在一起,狠狠交织着。
“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冷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唉哟……别问了好吗?刚才我都和王爷说了不下十次,一直在问我关于那个香囊和玉簪的事情,我头都大了,不想说了。”残月跺着脚欲离开。
“我只问黑鳞都对你做了什么?”冷尘有些酸溜溜,原本不想问,可是残月那一笑,让他再也忍不住,这个黑鳞油嘴滑舌,他却木讷,不懂得哄女孩子欢心,心中的醋坛子早已经被打翻。
残月一听,顿时笑了,扫去了她这几日萎靡不振的心情。指着冷尘绷紧的俊颜,捧腹大笑,心中的蜜罐子也被打翻了。
“当我没问!”冷尘绷着脸转身离开,似乎突然发觉自己居然吃醋了,有失风度!
残月连忙追过去,一前一后,一个在逃,而一个不依不饶追着,残叶矗立在院墙之上,低眉看着二人,严肃的神情慢慢缓和。眸光落回东苑寝殿,只见烛光轻轻跳动着,将寝殿照得温和。
石幽梦修长上翘的睫毛轻轻动了动,慢慢睁开眼,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恍惚一切又回到南宫无忌生辰那晚,一切都没有变,她轻轻翻了个身,却看到轻纱后一个熟悉的身体缓缓走进来,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涟漪的笑容,眸光温柔,期待着那一层一层轻纱拂去。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却轻轻叩打在她的心门上,眸低的温情不自觉流露出来。
“还没处理完吗?”石幽梦的声音很轻柔,她只想静静享受这寂静的一刻,没有去想那个漫长的梦,其实真是存在。
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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