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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香印着灵飞小楷,七寸长,三寸宽的淡紫色纸上还有一行日期。
四月二十五日,海王岛与诸君雅会。
窗外一淡鱼肚白。
高玉成望着窗外,长了一口气,道:“海神王三十年前已经纵横江湖,不但武艺卓绝而且富有谋略,想要从他手中夺的九龙玉爵杯谈何容易?四月二十五,距离五月初五我们的时间已不多。”
苏巧娘心中思绪万千,道:“你说那些进入财神孔雀楼的剑客会在海王岛吗?”
高玉成沉默。
婉晴点头道:
“凡事总要去试试!”
苏巧娘站起身,道:
“是去孔雀楼吗?”
高玉成一笑。
“事不宜迟,马上准备。”
三人已在马车上。
马车里高玉成道:
“我们到达他们指定的地点,自是有人来接,然后同时出海。”
今天三月二十九。
清晨,朝花带着雨露。朝阳正升。
东风正吹,柳絮纷飞。
瘦马经过冬养,新钉的马蹄,矫健马匹,铁蹄飞奔。车把式的手稳定而沉着,轻车熟路。
苏州城南方向。
马车在徐驰。
不多时马车已出姑苏城,城外的远处便是吴淞渡口。
到达吴淞渡口,必经过一片柳林,一条长堤。
清晨寒冷,风吹柳飘。
十里画塘,长堤的柳树茂密。虽然朝霞明亮,可长堤依然水气弥漫,雾气未散。
一排排柳树前站着一个个劲衣大汉。
江月楼站在长堤,披风猎猎作响。江月楼好像早就知道了会有一辆马车从这里经过一样,他的目的很显然就要截住马车里的高玉成三人,他的面容比水还要寒。劲衣大汉手中的刀比风还冷。
马车距离江月楼不过二十丈。
马车里没有任何动静。
赶马的车把式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若是一般的车把式看着这样的阵容,不吓得跌倒就已经不错了。可这个车把式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的手依然稳定,他的左手扶住车把,他的右手挥舞赶马鞭。
江月楼目光收缩,打了个手势。他的手势一落,一个个劲衣汉子已围住了马车,江月楼手势一落,车把式忽的就笑了,他的左手依旧扶住车把,他的右手的赶马鞭却一抖一转,长蛇吐芯的跳动,侧身直击车厢!同时十几把明光的刀同时劈向马车!
马车轰然倒塌,“希吁吁”一声长叫,健马惊嘶,双蹄蹬起,刹那,江月楼出手,手掌直击马头,高大健马,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好霸道的掌法!”
众人放目。
马车破碎,车厢里没有高玉成。只有两个女人。
众人一看心里惊,皆知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女人脸上还残留昨夜的脂粉,因为他们都看的出这不过是城中的五两银子过一夜的窑姐。她们被点了穴道。
赶马的车把式正是白首盟的吴锡,他心里更惊。这两个窑姐身上被点了穴道,穿着苏巧娘和婉晴的衣服。看那高玉成早走预谋,故作迷障。
“这……怎么……”
城中客栈一般都会有马车供客人驱使,所以吴锡提前安排,自己更是打扮成赶车马夫,他亲眼看见高玉成三人进了车厢,可是怎么会这样,中途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变成了窑子里的妓呢?他想不明白。随即解开了那两人身上的穴道。
窑姐这才能动弹,看到这个阵势,她们两个浑身发抖。
“快说!车上原来那三个人呢?”劲衣大汉的刀已架在她们脖子上。
风继续,她们抱成一团发抖,牙齿打颤。
江月楼一脸镇定。把她们扶了起来。
两人见并没有杀她们,心里安定了一会。
她们这才缓缓答道“我们两个都是群玉苑的,天明在床上睡着,不知怎的被人掳到了这里。”
吴锡目光如炬,看的出她们并没有说谎。他心里也有了一片明状。“群玉苑正是紧挨着高玉成他们三人住的客栈,看来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偷龙转凤,不过既然把群玉苑的窑姐掳了出来,说明高玉成肯定是到过群玉苑,现在立刻去群玉苑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吴锡思绪如电转。口中说道:
“江大人!我看不如我派人去一趟群玉苑查探一番。”
江月楼道:“我早已安排了。”
“江大人英明,此次失利,全怪在下不查。”
“先生不用自责,我们现在立刻赶往城中,说不定还能再将高玉成截下。”
一行人回马,走到柳林处。
天地忽的又静了。
空气充满了花香,一阵铃铛声响起。
江月楼脸色微变。
一顶红轿子,四名白衣少女,八个抬轿童子,从天落下。
吴锡之前虽听过,但这次终看清,他们并不是小孩,只是身子矮小如童子的杀手!
“不好!”这不好一落。
红衣杀手出手,手中金丝的细线,直入咽喉而去!
劲衣一行人的刀同样不慢!
吴锡的长鞭跳舞而出,蓦然手中多出一柄细剑。细剑越过利剑一般的细线,刺向身形如童子一般的杀手。
花瓣如雨,又一顶红轿子落下。
这次全部是十四名身形如童子的杀手。
血红的身影,劲衣的长刀,双方交错,刀光剑影漫天铺洒。
血雾如烟狂飞。
江月楼手中作掌,左突右击,一连击毙几人。
缠斗半时,柳林中那些身形如童子的杀手越来越多,金丝的利线已如网般密集。
双拳不敌四手,江月楼吴锡到还好,可身边劲衣装的手下已抵挡不住。
江月楼眼见情形不利,手中夺命连环掌舞的更急更猛,接连又毙敌几人。
吴锡细剑展千锋,每一剑都含致命之威,那些红衣童子般的杀手,一片片,一丝丝,越来越密集。
“撤!”一行人倒退而出,身形飞起,飞出柳林。
城东。
马车。
三人行进。
车里听的婉晴道:“高大哥,你是如何看出那辆马车有诡计呢?”
高玉成笑道:“那车把式看上去有些不妥。”
苏巧娘道:“赶马的车把式好像都是一样。”
婉晴道:“何以见得?”
苏巧娘道:“黝黑的皮肤,身穿黑灰的麻衣,头戴月白的斗笠,半段裤子,稻杆的草鞋,所有的车把式好像都这样。”
婉晴点头。
“是极!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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