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道身影早没了,当即撑着胖乎乎的身子跑去寻人。
苏凤锦到那池塘的时候才明白,那所谓的将池子里头的花都给弄死了,是什么意思。
放眼望去,原本花开映日的景色如今变成了一池残败的渣,荷叶与荷花的渣飘在水面上,浣纱同见生正在打架,那池塘里头的淤泥进都被带了出来,散发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四周的山林风影沙沙,好不清凉。
苏凤锦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都住手!”
两人没搭理她,手里一把长剑舞得虎虎生风杀气腾腾,苏凤锦咆哮道:“你们两个,把池塘给我恢复原状!谁也不许插手!”
两人顿时傻眼了,打完了架,如今又开始折腾这片池塘,夏季池塘里头的青蛙纷纷逃命似的往池塘外面蹦跶,将这一方院子给弄得到处都是青蛙,一有青蛙,就会有蛇,那竹林、树林、石头细缝里头藏匿着的蛇也跟着出来了。
苏凤锦在书房里清帐,书房外头是那顾意领着一大群人练武齐刷刷的嗓门声,她听了丫鬟来报前院的情况,便将=这上百来号人给指到那儿去了,给顾意一些事儿做,省得他打了鸡血似的在外头吵。
苏凤锦觉得奇怪,如今一上午都过去了,战青城也不知去了哪里,竟难得没有过来,只一些送帐目与文案的来来去去。
苏凤锦看得累了,伏在岸上画王八,外头进来的忆秋瞧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呢怎么还有这么多未整理完,原是在这儿画王八,怎么?顾老爷心爱的那只大王八丢了,如今你要画一只给她不成?”
苏凤锦猛的想起那日她吊上来的那只乌龟:“这是乌龟。”
忆秋坐在战青城的位置上,捏着那一张纸笑道:“呦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顾少爷,你同我说句实话,你与那战青城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凤锦正襟危坐,打了个呵欠,如今是夏日炎炎正好眠,清风徐徐半慵懒,苏凤锦提笔的劲都没有了:“许是思念魏夫人呢?”
忆秋呸道:“他若是还愿意这般想一个给他戴过绿帽子的女人,倒真是心大。”
苏凤锦眨了眨眼:“怎么个意思?”
忆秋将那练扔回原位,近苏凤锦身旁,瞧着她这一手字眸色微亮:“你这字纤瘦有力,同苏姐姐的倒是得很。“
苏凤锦低头看了看这字,自觉没有会不妥当之处。
忆秋在房里教她如何快速看帐、看文案,可行当如何,不可行又当如何,改要如何,全盘否定又要如何,七七八八讲了一大堆,苏凤锦倒也学得快,一个下进的时间,那桌面上的东西便去了大半。
见生同浣纱到了暮色低垂时方双双入了书房,书房外头还在传来齐刷刷的声响,忆秋被掩得烦了,推开窗瞪着那顾意就是一顿批:“吵吵什么!要练护卫队就寻个好去处,见天这么呆在这儿呼呼呵呵的,烦不烦。”
顾意面色一沉,忽的咳了起来,没两下就吐了血,见生忙去拉人,结果这货太重了,连着见生一并倒了地,苏凤锦唤了人将他抬去客房,又差人给他瞧了病,道是顾意原就体弱,加上这两日操劳,一时气血攻心才吐的血,想来多休息一段时日也就好了。
苏凤锦握着顾意的手,一番好言相劝,顺便还要表扬一下他的这种忘而不舍的敬业精神,最后让他别练了,好生在府中养着。
出了客院,见生哼哼道:“就他那身材就知道,定是来蹭住处的。”
苏凤锦扫了眼那一池重新种上荷花的池塘,眸色幽幽:“他的身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
见生细想了想:“似乎是从十二岁开始,他原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那时候比少爷还要好看几分,白面粉嫩的,比女人还要女人,后来发烧病了一场,就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这身子养了六七年也不见好,我早跟他说了,让他别碍手碍脚。”
苏凤锦忽觉见生有些傲娇,倒是浣纱,只目光偶尔轻轻从她身上扫过,默默的跟在苏凤锦的身后,提着剑,像个木头人似的。
苏凤锦又折腾了一日,躺在床上倒头就想睡,见生在外头收拾东西,一面道:“少爷,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老爷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您那进度,若是再不快些,怕是要办不完了。”
苏凤锦有气无力:“比起看帐本,我宁愿绣一副清明上河图出来。”
见生诧异道:“原来少爷喜欢清明上河图?咱们文绣院里头有专门的绣娘,若是要绣一副那图,大约要花上那几个月呢,作您大婚的展画,怕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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