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之忽的拉着她倒在马车里,他的气息凑在苏凤锦的耳旁,害得苏凤锦毛骨悚然,整个人进入一种防备的状态。
白敬之一只手覆盖在她的胸口,于朦胧的黑暗中微微拧眉,平的,难道是他认错了?
待马车穿过幽暗的小道进入大道时,那路两岸的灯盏光折了进来,苏凤锦干脆破罐子破摔:“太子殿下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白敬之坐起身,咳了两声:“抱歉,方才马车颠簸,本宫乃是无心之举。”
苏凤锦坐在窗边,离得他远了些,眼神闪烁:“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这与草民没有干系。”
马车缓缓停在二皇子府的门口,二皇子府外围满了人,苏凤锦入内却不曾被阻拦,她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白敬之:“如今南晋几位殿下正争得厉害,你如此光明正大的来瞧二皇子妃,恐有不妥。”
白敬之笑意风华,一袭降紫的长袍将他衬得宛若仙人一般威严尊贵:“无妨,本宫同哪位殿下都略有交情,如今不过来瞧瞧那初生的孩子,听闻是个早产儿,略足七月,好奇罢了。”
苏凤锦默,转身朝里走,懒得再搭理白敬之。
只是苏凤锦没想到七殿下与忆秋也在,这二人正陪着那产后的二皇子妃说笑,忆秋见苏凤锦来了,那脸当即冷了下来,苏凤锦先前还是她的苏姐姐时,那天真无邪的笑脸真真是暖透了人心,而如今她冷着一张脸时,苏凤锦只觉格外惊悚,不曾想她竟也有这样负面的情绪。
二皇子妃见苏凤锦来了,似见了主心骨一般,笑意实了几分:“原是少族长来了,快请坐。”
苏凤锦扫了眼不自报身份的白敬之:“太子殿下请。”
二皇子妃作势要起身,被拦了下来。
忆秋怀里正抱着个可爱的孩子,苏凤锦看了两眼,取出一个玉印塞进那孩子的手里,二皇子妃面色微急:“这,这可使不得。”
苏观锦笑盈盈道:“无妨,待他再大些,刻上他的字,当个印章也是不错的。这孙子倒是命好,不足七月生下来,竟这般壮实,想来日后必定非凡,可给孩子取名字了?”
二皇子妃面上爬过一抹霞色:“顾非凡,殿下让我来取小名,只是这一时半会的,我也不知取什么好,就耽搁了。”她只字不提二殿下入狱之事,只家里长短一般的同他们聊着天,苏凤锦觉得,有些时候,表显得越如常,便越是令人敬服,令人心疼。
七皇子沉着一张脸起身,道了句告辞就走了。
苏凤锦也摸不准这货是个什么性子,也就没放在心上。
打那二皇子府出来,忆秋转身便走了,大有正在气头上,要同苏凤锦分道扬镳的架势,苏凤锦回头扫了眼重兵把守的二皇子府,叹了叹气上了马车。
夜色沉静,见生驾着马车一路往顾府奔驰而去,几道黑色的身影窜了出来,朝着那辆马车攻去。
见生停了马车,沉声道:“少爷,带着太子殿下先走。”
苏凤锦刚推开车窗,一把剑刷了过来,白敬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笑得风华绝代:“顾小少爷,你这次可是要欠我一条性命了。”
苏凤锦打白敬之怀里起身,冷笑:“是我救你还是你救我,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楚。”
白敬之指了指外头的人,笑盈盈道:“可瞧见这些人穿的鞋子,云纹腾兽,这可是伏令司的衣饰,再看那绣春刀,啧,他们好像是来取顾少爷的性命,顾少爷,你把今上怎么了?他竟要对你下手?”
苏凤锦也弄不明白,但是在马车里头呆着不是长久之计,苏凤锦刚探出个头,却见浣纱打远处奔来,那剑起长虹杀气凌人的架势着实令人震惊,苏凤锦还是头一次见浣纱杀人,没有多余的招式, 每一剑出去都是直击要害,一群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
战青城打那巷弄里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沾血的长剑,肖富贵抱着睡着了的素素,一只手还捂着素素的耳朵,瞧着这些人,分外诧异:“怎么回事?”
苏凤锦打马车里跳出来,指了指那些人脚上的鞋子:“这可是你们伏令司的鞋子?”
肖富贵近前细看了两眼,摇了摇头:“伏令司若是要杀人,没有必要换衣袍,这刀虽是绣春刀的一种,只是因二皇子一事,所有的刀暂时都投炉重造了,如今的伏令司手里头根本没有刀,用的都是弓箭。他们是冲谁去的?”
苏凤锦摇了摇头:“我与太子殿下同乘一车,那刀专往我坐的那一边杀,应当是我。”
肖富贵打了一声低哨,几个穿着平民的人打暗处走了出来,将尸首都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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