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为免外公担心,我就先回去了。”
白敬之搁了茶盏,笑道:“听闻今日红袖坊里头新来了位姑娘,苏大人买了那姑娘好几日了。”
柳客舍最好这八卦,当即道:“表哥有所不知,那姑娘原名李荷儿,被那苏家大公子毁了姻缘夺了身子不说,又被苏家姨娘一顿羞辱,如今一怒之下投身红尘,啧,倒是好一对痴男怨女的故事。”
白敬之站起身,点了点苏凤锦:“既是如此,凤雏就同本宫一道去瞧瞧热闹。”
苏凤锦默了默:“太子殿下,你来了长安城见天的在红袖坊里头打转,怕是不妥……”
白敬之负手而立,面色浸在夕阳里:“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言可有不妥?”
苏凤锦跟在白敬之身后诚惶诚恐,生的白敬之又瞧出些什么端倪来:“确实不妥。”
“且说来听听。”
苏凤锦跟着白敬之上了轿,撇了眼白敬之身上这明晃晃的太子服,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本宫在这儿吗!
“花只有开在枝上方能长久,或许若是照顾得好,还能结果,可若是摘下来,几日便没了,便是开得再好,那花也不再是先前折的那一束了,太子殿下是惜花之人……”
白敬之忽的打断了她的话:“本宫只惜草,不惜花。”
……
苏凤锦是真没想到,她夜间去的时候还能同忆秋撞上,这美人刚到她身旁,素手倒清酒,正是胭脂香留人醉时,忆秋一脚踹开了门,抱着手臂冷冷的瞧着她:“顾锦年,你敢背着本姑娘偷吃。”
苏凤锦真是冤枉,她才刚到,什么也没有做,连人家姑娘的手都没碰过,如何偷吃,再者说,她如今女扮男装,可到底还是个女的,她吃自己的豆腐岂不更好,何苦惦记风尘女子的。
柳客舍笑嘻嘻的上前正要劝,忆秋冷笑:“原是柳公子,听闻柳公子前些日子相好的一位红颜知已有了身孕了,柳公子倒是淡然。”
柳客舍面目一黑,又听忆秋道:“可惜啊,那位红颜知已如今将孩子都打了,唉,她同我说,那孩子不是你的呢。”
柳客舍退避三舍,不同忆秋说话了。
白敬之相较柳客舍,虽面目相似,可白敬之的眉梢却有一段天然的风姿,恣肆风流:“那位红颜知已已经死在乱葬岗了,忆秋姑娘可还想说什么?”
忆秋朝白敬之福了福身:“我听外公说他又来这儿花天酒地了,特奉外公之命将她带回家去,您也知道,我家这还未过门的夫君最喜这种地方,若是如柳公子一般,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搞不清楚再抬进顾府里头去,那顾府岂不都顶了绿色的帽子。”
苏凤锦今儿若是个男的定是要气死的,好在她是苏凤锦,早习惯了忆秋这雷厉风行的性子,好言相劝,打算以柔克刚:“忆秋,我原是想瞧瞧那位新来的姑娘与苏家大公子……”
忆秋一把将苏凤锦拽了起来:“既是要看,直接告诉我即可,何必多此一举,诸位,我就带着我家夫君先行告退了。”
苏凤锦半挣扎着,尽量上演一个上花楼被妻子捉着的浪荡相公:“你一个妇道人,呸,你还未嫁过来呢,就唤我夫君了,你能不能自重一些。”
忆秋将苏凤锦领去了苏明央的那间屋,苏明央正是那媚音坐在一处,两个人一个真情,一个假意。
媚音衣衫微乱,正半靠在苏明央的怀里,一只手已经伸进苏明央的衣襟里头了,见忆秋来了,将收慢吞吞的收了回来,笑得春光妩媚,嗓音娇软:“忆秋姑娘怎么得空来我这儿?可是想学一学这房、中、术?啧,我的技巧可是要收银子的。”
其实媚音也不知道她要赚那么多的银钱来做什么,可是在这红袖坊里头,日子太难过了,时光太漫长了,除了闲暇的时候数数银钱,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了,她甚至连红袖坊的门都不敢迈,用的东西也多是教身旁伺候她的买来,再不然,多是苏明央差人买来的。
苏凤锦瞧着李荷儿如今这模样,心里头有些酸涩,又生出几分歉疚来:“我若替你赎身,可跟我走?”
忆秋拎着苏凤锦的耳朵,咆哮道:“胆儿肥了?当着我的面儿说你要娶小妾?”
媚音细长白嫩的指划过削瘦得尖尖的下巴:“便是你要娶我做妾,我却也是不敢的。忆秋姑娘可厉害着呢。”
苏凤锦忙捂着耳朵,讨好求饶:“我不是要娶她,我只是将她带回府里去,给她一些差事,她同苏姐姐颇有几分源渊,苏姐姐还曾特意同我提起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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