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月光洒在将军府里头,古妙晴身旁的小丫鬟伸手关了窗,古妙晴合了手中的书,梳洗一番便睡下了。
一夜长安,大梦太平。
次日,天光初初暮白,伏令司的大牢中是一片沉沉的死寂,连烧了一夜的火光都熄了下去,战青城踏过伏令司的地牢,停在最靠里的一间铁牢门口,身旁的人替他将铁门打开,战青城抬步走了进去。
铁牢里头以六条铁链子绑着一个人,那人被绑着悬浮在半空,他身上还透着斑驳的血迹,其中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听见脚步声,他睁开另一只眼,冷冷的瞧着战青城。
战青城挥退了身旁的人,慢条斯理的掏出一个荷包,那荷包上绣着的是翠竹的图案,因着被他撕坏了,苏凤锦补起来花了不少的时间。
“还没死?”战青城把玩着手里的荷包,笑眯眯的。
“哼,伏令司,不过如此。”他四肢、脖子、腰皆被铁链子束着,一旦铁链子被拽动,其他的链子就会随了那根链子的力,直接将他扯成好几部分,所以在伏令司里头,就从来没有人能够逃出去。
战青城捏着手里的荷包玩味的瞧着他:“这荷包,就当是你最后一程的见别礼,可要收好,轮回路上多喝两碗汤。亡国太子殿下。”
最后几个字才是真正的戳心窝子。
战青城也没将荷包给他,只将荷包顺手扔在桌子上便出了伏令司的大牢。
迎面撞上了前来提审的云逸,云逸依旧是那副死人脸,没什么大变化,坐在轮椅里,侧头懒洋洋的瞧着他,大秋天的,捏了一把扇子玩得风雅。
“倒真是难得,你能起这样的大早。”战青城扫了眼大牢,若是他没有记错,刑部大牢同伏令司是不一样的,伏令司主管的是一些黑暗面的事情,而刑部的案件,多办都是官方化。
云逸把玩着折扇,笑意风雅:“受圣命来审一个人,听闻是个硬骨头,倒可以将研究的几套刑法用一用。”
“确是个硬骨头。”战青城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因想着回去见苏凤锦,朝云逸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得空了来府里喝一杯。”
“好。”云逸倚着轮椅,瞧着战青城风风火火的翻身上马,策马疾行,他的衣袍在风中扬起一抹暗沉的颜色,黎明的曙光将他笼罩,衬得那一人一马越发英俊无匹。
露华推着云逸的轮椅一脸狐疑:“爷,你说将军来这伏令司里头做什么?”
云逸笑而不语,合了折扇轻敲轮椅,由露华推着入了伏令司的地盘。
战青城的任务完成了,自是要回去讨个赏的,只是去的时候却见忆秋也在,便坐在苏凤锦对面,抢了苏凤锦手中的茶盏喝了两口,才道:“你倒来的早。”
忆秋吃着点心打量着苏凤锦与战青城,默了一会儿才问:“眼看就要中秋了,我来向你借苏姐姐几天。”
“不借。”战青城搁了茶盏,慵懒的靠着椅子,桌子底下修长的腿朝着苏凤锦那边挪。
忆秋气得不轻:“我家苏姐姐又不是你的!我可不是问你的意见,这是通知你,对吧,苏姐姐。”
苏凤锦正欲说话,战青城长腿伸了过来,蹭着苏凤锦,苏凤锦猛的僵在原地,连背脊也直了不少。
忆秋瞧着苏凤锦:“苏姐姐,天热吗?你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
苏凤锦踹了战青城一脚,让他收敛一些,谁料战青城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脚缠上了她的。
忆秋实在看不惯这两个人眉来眼去,气得拍了拍桌子:“我说,你们两看我一下好不好?咱们是要去清虚观里呆几日,又不是做什么旁的事。”
“不借。”战青城抱着胳膊,瞧着面色涨得通红又恼又羞的人,心情大好。
忆秋望向苏凤锦:“苏姐姐,你说。”
“我……”苏凤锦刚开口,战青城的脚又伸了过来。
“她不去。”
“你!你们简直!!算了,我自个儿去!”忆秋成功的被战青城气跑了。
战青城挪到苏凤锦的身旁,刚坐下,苏凤锦便起了身,跑到樱花树下的那绣架前绣她的花。
战青城提笔写了一句诗,将那竹片挂得很高很高,见苏凤锦没有问他的意思,于是坐在不远处的软塌上看书,看书看着看着便成了瞧人了。
苏凤锦也由着他瞧,就是不搭理他,只低头绣花,她身后的这株樱花树在她的绣工下当真是栩栩如生,瞧着绣架上漫天飞舞的花瓣,战青城一时难分是真花瓣还是绣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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