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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婆子眼珠子一转,声音朗朗:“爷原是去了东屋呢,估摸着是哄东屋大奶奶去了,唉,也不知那东屋奶奶走的什么运,竟这般得爷的垂怜,这日后若是日时长久了,可怎么得了。”
兰馨拂了衣袍,步态优雅的走了。
秋婆子跟在兰馨的身旁,低声道:“奶奶,老奴已经去问过了,只是东屋那几个人嘴跟缝了似的,什么也不肯说,那春芽也就是个墙头草,如今见着东屋的得宠了,也偏着东屋了。想当初奶奶对她那般好,她也忒不是东西。”
兰馨的手拂过那花圃里的一朵夹竹桃花儿捏在手心里揉作一团:“春芽本就是那么个性子,如若不然,在这府中这么多年,也不至于还是个三等丫鬟。”
秋婆子搓着手,一脸的谄媚:“老奴也是亏得奶奶提拔……”
兰馨漫不经心的将揉碎了的花扔进花圃里,抬步走了。
这战青城当真是去了东屋,站在东屋的门口,敲了半天的门,芳姨要去开门,苏凤锦不许她开,只得在屋子里提点着她:“就你见天的多事,爷不过就是进来瞧瞧你,看把你能的了,都快上天了!你喝西北风的时候怎的不上天啊?你在后院里当粗使的洗衣丫鬟的时候,啊,你怎的不上天啊?你不是挺能吗?待爷倒是狠心!没他帮着你,你这纸糊的……”
春芽抱着手臂,瞧着更了衣的苏凤锦,苏凤锦那手臂原已经好了,如今胳膊上又冒出了一个掐痕来,掐出一片淤青,印在那嫩白纤细的手臂上,瞧着当真是触目惊心得紧。
挽珠替苏凤锦上着药:“芳姨,你就别说小姐了,你瞧小姐手臂上的伤,不知是谁掐的呢!早知道我就跟着一道去了!实在太过份了,去见老夫人是一身的伤回来,如今去见爷也是一身的伤,以后打死咱也不出东屋了。”
芳姨直叹气,春芽去开了门,朝门口的战青城说了两句,战青城瞧着她手上的掐痕,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是那刘玉香掐的?”
苏凤锦将衣袖子拉了下来,语气淡漠,态度越发疏离:“不是。“
“原是我不好……”
“将军言重了,若是将军没旁的事,请回。”苏凤锦的态度着实冷淡了许多,战青城忽的想起第一次见苏凤锦的时候,便是这般低声软语,却又不冷不热的透着十足十的防备与疏离,瞧着乖顺得紧,可是骨子里却又叛逆的厉害,总让人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你若不喜欢我同她们在一起,只肖说一句就是了……”战青城一时慌了神,苏凤锦这冷漠的眼神令他心寒。到底是条养不熟的小狼崽子,随便欺一欺,不论是真欺还是假欺,说翻脸也就翻了脸了,管你先前投喂了多少东西予他。
“将军与谁在一起,同我有什么干系,我只求将军不要再来东屋,扰了我的清净。若是将军要折磨我,也大可一句话给个痛快,要打要罚我都认了。若是要休我,就请将军快些,笔墨就在书桌上,将军信手捏一封休书就是,什么样的言语我也不在乎了。只求将军给个痛快。”
若是这个时候能走,苏凤锦断断不会留下来,可是她眼下还没有那个能力逃,她只能呆在将军府里,过着这得过且过而又忐忑惶恐的日子。
“我不会休你。”
眼看苏凤锦又要说戳人心窝子的话,芳姨扯了扯她的衣袍,咳了一声:“那什么,你们慢聊,奴婢们就先出去了,奶奶可千万不要与爷置气,爷原也是为着奶奶好才是,有什么好好说,所谓恶语伤人六月寒。”
苏凤锦咬着唇,转身去洗盆子里头的绣线,战青城跟在她身后,一时不知说什么,扯了个话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有。”苏凤锦轻轻的洗着手中的绣线。
“你说。”战青城将衣袖子撸了上去,欢喜不已。
“请你滚出东屋去,有多快滚多快。”苏凤锦转过身来,眼神冰冷的瞧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吐字当真是清晰得紧。清晰得战青城听了只觉耳朵疼。
“锦儿,你还在与我置气?我同她们在一起原不过是为了气一气你,我知你害怕镜湖,当时我本以为以你的气性,你断不会下去捡,谁知道你当真下去了,我……”战青城当真是百口莫辨,自己作的孽,砸了自个儿的脚。
苏凤锦将绣线拿了出来拧干晾在乌黑色的窗棂上:“你的事同我没有干系。”
“苏凤锦,你还要我怎么样?”战青城本就是个热血男儿,虽不要脸,但是这脸不要的次数多了,还是太伤及大男人的尊严与面子。
苏凤锦转身瞧着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比这长安城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英武俊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像个男人,面天立地,战功赫赫,这样的人谁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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