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次分手远走,只字片语都不留。
他心里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申青,你怎么可以这样欺人?“跟我走。”
他再次出声,声音淡弱,但身侧的双拳已经紧握,强压着他体内爆动-乱窜的火焰,他看她望着他,一动不动的,只是怔怔的,眼睛还红红的,高烧折磨得她一副病态。
朝着她,将自己的手伸出去,主动的伸出去,伸到她面前后,再次低声道,“阿青,跟我走。”
大年初一的机场,人很少,位子都空空寥寥的,几抹旁人目光投来,这二人便像极了刚刚吵过架,斗过嘴的小情侣。
“跟我走”,这三个字像被施了妖法一样,直当当的往人的耳心子里的钻去,钻得人心神不宁,揪心抓肺,申青的心便被这个三个字,抓得伤痕累累。
她此时才知道自己是个外强中干的懦弱女人,她不敢,爷爷手术还没有着落,裴家爷爷又说出那样的话,她在裴家四年,深知裴氏基金的力量,如果真要拿钱出来弄垮申家,依申家现如今的状况,恐怕不用一个星期,申家便会从海城的豪门中消失。
她不能用自己给申家树这么大个敌人。
“锦弦,你回去吧。”
“跟我走。”
“我要回海城,照顾爷爷。”
他声音大了些!“跟我走!”
她强迫自己固执道,“锦弦,Adis已经答应了会治疗我爷爷,我必须回去!”
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嘴里挺苦,苦得舌苔上都起了腻子,粗糙得很,那苦味漫得神经末稍都是,“果然是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了,是不是?”
申青猛的低下头,“裴家爷爷说,他不会让你为难我,为难申家。”
他听她如是说,真想拉起她的头,然后往墙上撞去!找她的时候就想,他要扒了她的皮,叫她敢这样对他!他一定要把她弄死,弄死才甘心!现在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病殃子相,他竟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他还跟她说好几次,让她跟他走,她拒绝,他居然还没有对她动手!
鼻子里蓦里窜起一股酸气,酸得一根管道直通眼睛,那股气体一冲上来,整个鼻腔都快酸得胀炸了,“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是?”
她埋着头,不敢看他,“锦弦,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来。”
裴锦弦收回半空中的手,放在身侧,他吸了一下鼻子,嘴角扯了个笑,“好好好,申青,我其实也不想什么,我裴锦弦有钱有势,有相有貌的,我干嘛来找你?来找你,就是想把话说清楚,别弄得大家心里堵得慌。”
“行,说清楚就好了,你不稀罕裴家,不稀罕我,行,以后你想上哪里,就上哪里,别来找我。申青,以后你最好出门查清楚行程!最好也查清楚我的行程,绕着道走,别让我碰到你!否则,就算在大街上碰到,我也会宰了你!”
裴锦弦已经转身,转身后,才走了一步,他身子一晃,又回过身来,“申青!”
申青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裴锦弦,眼睛睁得大一些,里面的眼泪才不会流出来,她疼得挺直了背,挺直的时候,背崩着,背崩直了里面的心脏也会用力的崩着,崩着便没那么疼了。
他喊她的名字,那双曾经布满了琉璃之光,有着璀璨光华的凤眸里,如今里面萧萧皑皑的冰雪,寒冻三尺。他嘴角微微一勾,带着点讥诮,自嘲,牙根紧咬的时候,又有着咬牙切齿的憎意,“申青!你欺人太甚!”猛的吸上一口气,又吐出来,“你真的,欺人太甚了!”
***
裴锦弦再次转身的时候如同那个雪天,他扔下自己的大衣,沿着雪地里来时的脚印一步步坚定的离开!
申青一直都不敢大喘一口气,她懦弱至此,连口气也不敢喘。
直到飞机飞入云层,她才揪扯住自己腿上的裤面,紧咬唇片,望着遮阳板外天空,双肩不受控制的剧烈耸动,泪在此时才如溪流冲出山涧一般,源源不断的冲刷着她的脸!
回到海城,申青高烧不断,烧成肺炎,申老爷子手术期间,她一直处于昏迷高烧的状态。
偶尔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申凯坐在她床边,时不时的伸出手,用指背摸着她的额头,想说什么,嗓子里发不出声音来。
申凯看着妹妹睁眼闭眼时都是眼泪,心也一阵阵的泛疼。
但裴海说得清楚,希望申家以后再不要到G城打扰裴家。
这话听来感觉膈应,但是现实面前是Adis的确医术高明,申家应该抱着感恩的心感谢裴家肯帮这个忙,毕竟如裴海所说,裴家不欠申家。
但是看着申青梦呓啜泣时低低喊着“锦弦”的名字的时候,申凯有种想要掀翻病床的冲动。
也许时间久些,就忘了。
路是她选的,她走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痛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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