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久违的妖力再度流淌在体内,夜叉还未能来得及回过神来支配力量去自保,就有另一股强大而深不可测的力量将他迅速地包围。
琼琅驱使着妖力,操纵起一个巨大的水球将夜叉包裹保护在内,便带着他往岛上疾行而去。
水球逆着海浪疾行,却像是没有受到丝毫阻拦一样,夜叉坐在结界之中,心下闪过一丝骇然。
琼琅的妖力,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能够在这样的巨浪中以如此之快的速度逆水而行,他只见过两个妖怪能这样做。
第一个是荒川之主,第二个便是琼琅。
恍惚间,夜叉似乎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浪涛中若隐若现,像是尾巴,却又似而不是。那淡蓝而发白的鳞片,像是一片片被精心雕琢的宝石,美的惊心动魄。
“你……是什么妖怪?”
夜叉这才发现,自己对琼琅的妖力与真实面目,从来一无所知。
“我当然是长了,只是有些人长了眼睛和没长一样。”荒淡淡地回了一句,并不打算与夜叉多做交流。
“你变得牙尖嘴利了,看来琼琅那女人把你教的不错嘛,像模像样。”夜叉带着醉意,语气不善,“还真是臭味相投。”
听到他语气中对琼琅的厌恶与鄙夷,荒的眼神微冷了两分,看向夜叉道:“注意你的言辞。”
夜叉抬起下巴,醉醺醺地说道,“琼琅那女人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个都被收买的死心塌地。”
“我可不相信那阴险狡诈的女人会有什么善心,你来到罗刹海才半个月吧?真是比那些妖怪还忠心耿耿呢。”
“不许对琼琅大人不敬。”对于夜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荒心头忍不住涌上一份怒气。
夜叉蔑笑了两声,“那女人心思可深沉的很,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啊,一个个被她耍的团团转,真是可怜。”
“自你出狱以来,琼琅大人从未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最好收回这些不合适的话。”
荒的声音中带上几丝寒意,对于夜叉的不敬和污蔑,他心头开始涌上一分怒气。
“怎么,很不服气?”夜叉心头有两分得意,酒气熏熏地靠过去,小声说道,“既然你这么维护她,不如来和本大爷打一架怎么样?”
“你要是赢了,本大爷以后就不再说那些话。”
他原是本性好战嗜杀的妖怪,被压抑了这么久,骨子里的血液已经难耐地沸腾不已了,只想找个机会狠狠地发泄一番。
这是要和他约战了?想起琼琅所定制的规矩,荒有几分犹豫,没有立刻答应。
“怎么,难道你不敢吗?”夜叉鄙夷地看着荒,不咸不淡地刺激他道,“你跟在那女人身边的这些日子难道什么都没学到吗?”
“也是,那女人除了会教你一些阴险无耻的卑鄙手段以外,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本事吧。”
夜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饶是荒在如何努力镇定,少年心性终是被对方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给激起了怒火。
“约战便战,如果我赢了,就不许再侮辱琼琅大人。”
“说到做到。”醉意散去,夜叉舔了舔嘴唇,带着几分兴奋地说道,“那就明日隅中时在后山靠海那片空地见,让我瞧瞧琼琅都教了你些什么。”
“好,不过你的妖力被封锁住了,我是不会乘人之危的,我会和你公平约战。”
言下之意就是,双方不使用妖力,仅用蛮力肉搏。
看着这个矮了自己一大截的清瘦少年,夜叉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耿直的愚蠢,看来琼琅那女人教你的无耻没学到,狂妄自大倒是学了个十足。”
荒已经懒得再和他争辩,冷着脸兀自撇下夜叉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琼琅要他明日正午时到行宫中去,隅中时分与夜叉打斗完,时间刚好来得及。至于到时候如果身上挂了彩,用妖力简单的掩盖住便可以了,旁人察觉不出什么来的。
直至荒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下,夜叉才耸了耸肩,踏着醉醺醺的步子离开了。
两只妖怪都没有发现,海岸浅谈边,有一块毫不起眼的贝壳张开裂口来,从中蹦出一个浅蓝色的短发小女孩来,眼神古怪。
*****
翌日,朝阳破晓,暖光遣散了海上的浓雾,海面金波粼粼,美不胜收。
琼琅惦记着指导荒的教学事情,一大早就爬起来整理教案,然后耐心地在案桌前等待荒的到来。
接近隅中时分,等待了小半个时辰的琼琅微微皱了皱眉。
荒是个听话而刻苦的少年,虽然每次都让他正午时分来,但荒每次都会提早很多,这让琼琅心下非常满意。
按照往常的惯例,荒此时应当已经到达了屋里才对。
“琼琅大人不必担心,那孩子睡过头了也不一定。”书翁一边整理着架子上的书卷一边说,然后将一摞竹简递给了珍珠,“拿去放到那边的架子上。”
“是。”珍珠乖巧地应了一声,闻言悄悄瞥了琼琅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那就在等会儿好了,睡懒觉嘛,对于罗刹海的妖怪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又不是所有妖怪都像她一样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只是荒不算迟到的迟到还是让琼琅略微有些失望,看起来荒的耐性和坚持似乎还不够。
众人不知道,他们以为在睡懒觉的少年,此刻正在后山的无人浅海滩处与夜叉打的不可开交。
“小子,有两分本事嘛。”夜叉脸上挂了些彩,而他对面的荒比他更加狼狈,“也不算得一无是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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