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倒是迟疑了,似乎在寻一个恰当的措辞,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大姐的脾气,不怎么样,挺凶的。”
得,皇后这座靠山真硬,女儿是个不好对付的。
赵西楼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叹了口气望见连城只是坐着一口未吃,挑了块自认为最好吃的玫瑰花糕放到他跟前。
连城欣然接受,只是吃的时候一副被甜齁了的样子。他嘴巴塞得满满的,少年未长开来,仓鼠似的,一面拒绝一面慢慢说:“我大姐脾气不好,人挺好的,爱舞刀弄枪,其他也没什么……”
半点没有食不言的风度。
听着这描述,赵西楼顿时脑补出一位手提狼牙棒的彪悍女子。
赵西楼正目不忍视着,大厅中央轻歌曼舞忽停,一片激昂鼓声顿起,令人疑心是硝烟弥漫的破阵曲。一众舞女纷纷退下,赵西楼一定睛,原是公主来了。
老皇帝这才眯着眼睛抬头,外头袅袅娜娜地走进一位身量高挑的女子,头上干干净净不带发饰,拿绳子简单地束起。额前清清爽爽,赵西楼远远望着她,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老皇帝,英姿飒爽至极,无怪乎老皇帝对他有所偏爱。谁又不爱少年时的自己呢?
胡鼓鼓点敲出一种异域之风,连寒手臂舒展,手握竹刀,利落地一转身,带起飞扬的裙边。连寒的面目杂糅着少年的英气与少女的艳色,竹刀在她手中舞得飞快。每次转身时,赵西楼都能恰好对上她神似老皇帝的眉眼,剑眉星目,眼珠子阗黑。
鼓点愈发急促,连寒转得极快,舞得狂放,众人望着她皆是屏息凝神,在此跳舞的舞女们身份低贱,公主连寒却是昂首而立,气势直逼到众人眼前。
胡鼓敲到最高昂的地方忽停,戛然而止在高\潮,连寒也顺势而停,手握长刀,正好对着赵西楼所坐的位置。
赵西楼登时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连寒手臂一展,竹刀便裹挟着疾风冲着她门面而来。
一旁的连城瞳孔骤缩,他大姐喜怒无常的性子他是知晓的,这么一下保不准真伤着了赵西楼,他正欲起身阻拦,赵西楼却在桌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少女柔软的手指扣着他的手腕,浅淡的凉意自两人肌肤相触之处传来。
赵西楼眼神轻蔑地同连寒对视,她坐得端庄优雅,纵然是最严苛的嬷嬷也挑不出错处来。长刀迎面而来赵西楼竟是躲也未躲,她倒要看看这位公主能在天子眼皮子地下闹出什么来。
公主的竹刀挑起赵西楼右手边的酒杯,刀背向上一挑,酒杯便到了她手中。
她与赵西楼错开目光,自顾自举杯而饮。一口干尽才将那张扬的眉眼望向天子席位,洒脱笑道:“父皇,今年的醉春风酿得太甜不烈,倒像是给小孩子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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