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磕了磕烟灰,“把上衣脱了……”
!!!
杜坤快被吓尿了,以前是听说过江先生有这方面的传闻,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兽性大发,他才第一天上班而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正纠结着呢,江宴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快点,脱了就让你走!”就算他真的喜欢男人,也不可能饥渴到随便就找个人办了。
杜坤把心一横,闭上眼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开始解着扣子,才刚解到胸口江宴就把手一挥:“行了!出去吧!”
他被露出那搓胸毛彻底倒了胃口,还好,他对男人不可能有任何兴趣。
杜坤松了口气,逃也似地跑出了门。江宴坐着慢慢抽完了一根烟,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么看来,好像只有那个小武替能引起他的欲.望。
这事其实并不难办,让周晔把人找来就行,条件随便她开。但是他很不习惯让自己落到只剩一种选择,这样很容易让对方恃宠而骄,得寸进尺。虽然以他的能力,无论多大的胃口都给得起,但是他很讨厌贪婪,尤其不想自己的女人太贪心。
所以,还是等回市里彻底解决了钟平再办这件事也不迟。
他解开衬衣的扣子走进浴室,想起白天的那副画面,嗓子还是有点发干,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忍耐,尤其是在想出一个完善的计划之前。
第二天,司机开车接了周晔和江宴准备回海市,车刚开到影视城外,他居然又看见了那个女人。
她穿着T恤仔裤,正小跑着冲到对街,柔软的短发偶尔扫上脸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如同清晨初升的朝露,剔透清澈,又散发着满满的元气。上身的T恤是短款,手抬得高些,就露出一截紧实的蜜色腰肢,江宴看得心里莫名发痒,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喊道:“停车!”
他已经耐着性子陪她闹了这么久,她不喜欢直接谈条件,觉得受到轻视,他就给她足够的筹码,用尽调情的手段。今天和那群老狐狸斡旋了一天,明明已经累得不行,还大老远赶过来陪她吃饭。他自认已经给了她最大的面子,甚至刚才被她弄伤都可以不计较,可她偏偏还像只暴躁的小野猫,挥舞着爪子不让下口。
现在她就躺在他身下,脸颊泛着酡红,狭长的眸子琉璃般通透,胸脯上下起伏着,让他身体的某处涨得发疼,他已经等不了,也不想再等了,手指从她脸颊滑到唇边,低头在她耳边妖魅般吐着热气:“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待会儿脱了衣服,想咬哪儿都行。”
夏念快气疯了,她顾及他的身份一忍再忍,却被当成了欲拒还迎的耍花枪,这人简直不要脸的可以。她略一挑眉,身体绷直,脚尖向上狠狠踢上他的膝盖,趁江宴痛得缩起身体,再用胳膊利落地把他格开。
江宴终于被激起怒意,他从小在西街打架长大,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之流,于是身体向后仰,躲开那挥过来的胳膊,然后死死拽住她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压着她往回按。
于是两人一个用蛮力,一个用功夫在床上互相较着劲,夏念到底没下狠手,所以最后谁也没占上峰,只隔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和枕头,气喘吁吁地互相瞪着对方。
江宴气极又想笑,好好一个旖旎的晚上,被弄成了激烈的格斗场。他下床去点起根烟,半靠着桌子猛吐出口烟圈,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夏念跳下床整理好衣服,语气里也带着愠意:“江总记性不太好,我早就说过我对您任何提议都没兴趣。”
江宴嗤笑一声,“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男的女的,上位的没上位的…你倒好,还给我玩贞洁不屈。”
“那您更应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
江宴被烟狠狠呛了口,冷不丁被她说得有点词穷。
夏念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边往外走边说:“今天我们都喝多了点,就算大家扯平,还请江总以后别再强人所难了。”
江宴的脸沉下来,夹烟的手点着桌面:“走之前,最好想想你现在站的位置,你就甘愿一辈子只做个小配角?这个圈子里但凡爬上位的,有几个背后没藏着点龌龊,只要筹码够,没什么是不能交换的。更何况,你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少,就能得到你能想到的所有…”他磕了磕烟灰,目光斜斜扫过去:“夏念,和我睡可没亏着你!”
夏念脚步停下来,平心而论,他没说错。江宴单身、多金,手握着让无数人垂涎的资源,更别提那出挑的长相和身材,硬要说被他包养是受了多大委屈,倒是显得矫情,她转过身语气平静地说:“没错,是不吃亏,而且还赚了不少。”
江宴以为她态度回转,满意地抬起嘴角,谁知又听她提高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可我就是不乐意!”
这下倒是他彻底被噎住:就算说破了天,利弊算得再清楚,也敌不过她不乐意这几个字。夏念下巴微抬,眼眸里一片坚定:“所以,您觉得我傻也好,不识时务也好,我就是不想走这条路,我做人就这么点底线,任何人都别想踩,也踩不过去!”
江宴被她说得怔住,夹烟的手僵在那处,直到听到她摔门而去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冷笑着把烟掐熄,带着嘲弄念着:“底线……”然后他慢慢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半,所望的每一处都映着璀璨的灯火,而他的脸却始终埋在阴影里。
这晚江宴睡得很差,有很多已经远离记忆事如梦魇般缠了上来,在那条潮湿泛着腥臭气的街道里,有人揪着他的领子,冷笑着吼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西街!想活下去,就放下你的少爷架子,去抢去拼去交换,能赢的人才有资格谈尊严,才能把欺负你的人都踩在脚下!”
还有那天,头顶那盏晃眼的灯,照得所有丑陋都无所遁形,他以为自己能忘记,其实一切都已经深深进肌肤脉络,永远无处躲避。
第二天他起床时,感觉头疼的要命,按着太阳穴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头看见四周的一切,突然感到无比厌恶,于是换了衣服走出门去,刚准备走出走廊,突然听见从楼梯间里传来聊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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