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南宁侯府下人也没大惊小怪,越发肯定是来江家打秋风的破落户,觉他怪可怜的!
洛婉兮见洛婉如一脸同情地盯着江枞阳,眉心微微一皱,又见江枞阳撩开帘子的手上裹着白纱,是方才摔倒在地时擦伤的,眉头皱得更紧。
“二姐。”洛婉兮唤了一声。
洛婉如回神,收回目光,踩着绣墩上了马车,洛婉兮紧随其后。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洛婉如便问吴氏:“五婶,刚才在门口的那人是江家亲戚,他们江家就这么对上门的亲戚?”她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在里头,谁家没个穷酸亲戚,可没这么欺负人的,还要不要名声了。怪不得这一家母子三个都这么嚣张跋扈,也就仗着临安山高皇帝远,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吴氏面色有些古怪,沉吟了下,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省得她不知道以后闹出笑话,这般想着又看一眼洛婉兮,见她神色如常才道:“那是侯府大少爷!”
洛婉如没留意到吴氏那一眼,闻言愣了下,下意识道:“庶长子!”
吴氏面色更古怪,洛婉如被勾起了好奇之心,反问:“不是庶长子,总不能是嫡长子吧!”
洛婉如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氏点了点,惊得瞪大了眼:“现在这位侯夫人是继室?”
吴氏又点了点头。
洛婉如满脸的不可思议:“好歹是嫡长子,被这么欺负,长公主就不管管,南宁侯呢!”
“长公主专心修道,不理俗务,南宁侯大半时间在军营。”
洛婉兮垂了垂眼,眼里划过一丝嘲讽。文阳长公主求长生求得走火入魔了,别说孙子,就是儿子都不管。至于南宁侯虽然经常不在府里,但是堂堂侯爷,若是有心,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处境,还不是心里根本没这个儿子。亲祖母亲生父亲如此,还能指望南宁侯这个继母上心,小孩子有样学样,岂会将这个兄长放在眼底。
洛婉如撇撇嘴:“堂堂侯府,长幼不分,要是在京城早就被人参一本治家不严了。”洛婉如突然想起来:“我记得南宁侯府立了世子的,看模样也不是他,难不成南宁侯府废长立幼?”
吴氏道:“这位大少爷十一年前坠马落下腿疾。”
洛婉如张了张嘴,才知道江枞阳一瘸一拐原来不是被江衡阳打的而是身有残疾。她目光闪烁了下:“好端端怎么会坠马?怕是人为的吧!”这位南宁侯夫人看着就不是善茬。
吴氏板起脸,正色道:“这话二侄女不要再说了。”
洛婉如不以为然,却知道大家子里头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是以应了一声:“五婶放心。”
看她这模样,吴氏心里打鼓,总觉得这侄女有些不着调,忍不住提醒:“今儿在南宁侯府发生的事,咱们就当没看见,回去后对谁也不要说。”她也看不惯南宁侯夫人苛待嫡长子,江衡阳的跋扈,但是两家乃姻亲,南宁侯府到底是江南第一府,得罪他们非明智之举。
洛婉兮笑了笑:“五婶放心!”
吴氏对这个侄女向来放心,望着洛婉如等她答复。
洛婉如虽然不喜南宁侯府这一家子,还是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五婶放心!”
回去后,三人去余庆堂向洛老夫人请了安,洛老夫人留下吴氏,打发了两个孙女回去休息。
洛婉兮从余庆堂回来便对柳枝道:“取些银子和伤药来。”
柳枝屈膝一福便去柜子里找东西。
桃枝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姑娘是要往那边送东西?”
“差不多也一个月了,该送了。”洛婉兮喝了一口茶后,并没有放下汝窑白玉茶盏,而是放在手心里轻转。这还是她父亲在世时定下的规矩。
柳枝捧着两个锦盒过来,一个里面装了银票金银,这几年洛老夫人逐渐把李氏的嫁妆交给她,故她手头颇为宽裕。另一个锦盒内是瓶瓶罐罐的伤药。
洛婉兮取出灵芝玉颜膏,用勺子挖了一些装在另一个巴掌大瓷盒内,瞥见盒底露出的大半个凌字,她目光一凝,手上动作一顿。很快便恢复如常,觉差不多了,她一把合上盖子。又取了十锭二十两的银子连同一些碎银子和那盒药放在一块。
柳枝便用一张不起眼的包裹裹好:“奴婢晚上就交给我爹。”
洛婉兮点了点头,十年来这事都是柳老爹在跑腿,柳老爹是洛三老爷奶兄,娶的是李氏的陪房,一家子都是三房的忠仆,卖身契也都在洛婉兮手里,故她十分放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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