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放风筝,这些都是因我那时便对她……”
时瑾:“……”骑马、逛集市、放风筝?!
好,不赖,当真是不赖!她还真是与颜九渊相识得够久,这种年少时的儿戏也要拿出来说一说,谁稀罕!
颜九渊才说了一句便见时瑾面色难看,忙唤了一声:“阿瑾?”
时瑾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道:“莫说了!我一点儿都不稀罕!”
……刚谁说让他解释清楚,否则哪里也别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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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楼。
颜清急急忙忙上了二楼,“荷疯居”里却已没了谢明容的身影。她又忙到谢家姐妹所在的雅间一瞧,只有两三人还在,却都不知谢明容去向。
她在走廊中空站了一会儿,想着谢明容兴许也回去了,叹口气,心说罢了罢了,左右最后一次,她再不管了,遂下楼往后院去。
不料到得后院,放眼一瞧,家中的两辆马车全都不见。
大哥和嫂嫂走了?颜敏也走了?
颜清登时心中一慌,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车和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颜敏是自己要走的?还是大哥恼了她,让颜敏不要等,故意把她扔下?
颜清想及此,又怕又后悔,在原地团团转了半晌,简直要哭出来。
银钱还在另一个丫头身上带着,此时她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主仆两个一无车马、二无银两,大老远的,要怎么回府去?
纵使回去了,恐也还得到大哥和嫂嫂那儿赔礼,大哥此次像是真动了气,会不会在心里怪罪她?可她也没法子呀!
颜清越想越觉委屈,靠着一颗榕树,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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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颜清上来前一刻。
谢明容蹙眉看着眼前一方淡蓝帕子,目光随之稍稍上移,见是一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面容隐约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是否见过。
平日里想攀附谢家的人太多,亦不乏想走歪门邪道的,谢明容于这些人顶看不上眼,更何况是在她如此狼狈之时,因冷冷道:“不必。”
那人也不勉强,顺势收了帕子,又指指自己的嘴唇,说:“出血了。”
谢明容唇齿间已感觉到血腥味,也不搭言,由谢明芳扶着慢慢站起,她这一下摔得不轻,脸色仍有些发白,踉跄着往回走。
走了两步,感觉身后那人未动。
谢明容一时也停住了步子,她头一回这般狼狈,既被这人瞧见了,得问出个姓名来,以图日后报复,否则被他传出个什么来自是不好,便转了身,冷淡打量他,道:“阁下既赶了个这般巧的时候出来,想必知晓我是谁。”
那人倒算自持,脸上无甚谄媚之色,只微微欠身道:“谢姑娘有礼。”
谢明容点了个头,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看着她:“在下陆瓒。”
谢明容见他礼也不揖,竟还有几分冷色,心道倒会独辟蹊径,便也懒得多说,转身欲走,忽想起这名字有点儿耳熟,凝神一想,记起来了,回身道:“你如今可是在翰林院?是陆编修?”——她好像见过,也在父亲的书房里听过这名字。
“正是。”陆瓒应了一句,随即,却转身往颜九渊刚走的方向看了看。
谢明容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来他是看见了颜九渊,因冷笑道:“陆公子刚刚都听见什么了?”
“谢小姐未曾关门,”陆瓒淡淡道:“陆某听见了七、八成。”
谢明容咬牙:“那陆公子也是想来奚落我一番了?呵,我奉劝陆公子,开口前还是先掂掂自己的分量,想想自己配不配!”
“我对谢姑娘的私事没有丝毫兴趣。”陆瓒淡漠说:“只是想提醒谢姑娘一句话。”
谢明容警惕地看着他,却听陆瓒道:“依陆某看,颜都督对小姐未必无情,只是情势不得已,娶不了小姐为妻。”
他说完,便转身退回了自己的雅间内。
但门没关。
这话叫谢明容身子一震,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陆瓒有所求。那便无妨。谢明容笑了笑,在原地站了片刻,她没有太多犹豫地跟了进去,扬眉道:“你是何意思?”
“如今靖国公府深得皇上宠信,兵权在握,”陆瓒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谢家为世家,几代出阁老,亦是位高权重,我若是颜都督,亦不敢与谢家结亲。”
谢明容得父亲疼爱,虽不悉知政事,但与利益干系间也懂一些,当下心中一动,陆瓒补了一句:“纵然有情,奈何情势所迫,不得为连理,颜都督男儿顶天立地,未必愿意把这其中无奈说与谢小姐听。”
谢明容眯眼:“我家中世代如此,有何办法。”
陆瓒挑挑眉不说话。
那一刻,谢明容危险地想到了什么,随即就听陆瓒把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谢家世家,必百年不倒,但靖国公府可以。”
“既同在云端不能相守,”陆瓒做了个掉落的手势,“谢小姐何不试试如此?”
谢明容神情耸动,缓缓道:“陆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陆瓒不答,此时方揖了一礼:“陆某不才,但愿向谢阁老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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