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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跟着他们闹了一小会儿, 实在是撑不住想要睡了, 心里头还记挂着他没有听完的故事, 躺在床上的时候拉了一下姬姹的衣袖委委屈屈地说:“我要听睡前故事,术谷没在,没人给我说睡前故事了!”
姬姹拨开他额前的红发, 心里边莫名软得一塌糊涂,他坐在莫特身边, 轻声细语地说起了他所知道的事实。
花佐确实是妖, 是守护这一带的花妖。几百年前, 只有花佐它这一个小花妖在这处生存,直到某一天有人将小孩遗弃在了它的脚下。
花佐心善,养大了那个孩子, 后来, 越来越多的孩子被丢到此处, 也有闻讯而来的难民逃到了这里寻求庇护,花妖都收留下了他们,渐渐有了这一个村落。
村口的那些树妖是后来才成精的,吸收日月精华,与这村子里的人两不相犯,甚至还间接地替他们阻挡了外来的侵害。
姬姹曾经得了一个宝贝,名字叫千瓣珀,是世间至纯之物, 任何浊物均会被它所吸收净化, 但是由于它吸收了过多的秽物, 一旦利用不当,这件至纯的宝物,反而会被它所吸收的黑暗吞噬,成为一件力量无穷的浊物。
姬姹当时得到千瓣珀,对他而言没有太多的用处,便把它借给老花佐让它来保管。花佐正是那样一个至纯至善的妖精,它能够很好地将这个千瓣珀发挥到它的作用,养护了这一方的民众。
现在千瓣珀不见了,花佐死了,花崖成了村长,唯一的可能就是花崖让花佐背上了恶名,从而害死了他,将千瓣珀占为己有。
“这也是山上的树妖们失去了本善的原因之一。”姬姹摸了一下莫特的头发。
莫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已经进入了浅眠。
“你乖乖在这睡觉,我出去办完事再回来找你。”姬姹拍了一下莫特的脸蛋,对他说道。
“术谷,”莫特困糊涂了,听着耳边低沉的声音感到熟悉极了,他眼皮往上撩了两下,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姬姹,像是在做梦,朝他抬了抬手,撅着嘴说,“术谷,亲亲。”
姬姹愣了下,嘴边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称得上甜蜜的笑容,他握着莫特的手,低下头,在莫特的嘴上轻轻留下了一个吻,整个人在那瞬间温柔了。
在一旁听故事的孙仪两兄弟,毫无防备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塞了满嘴的狗粮。两人吓得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床上,张着大嘴,盯着他们看着,完全忘了什么叫做少儿不宜,什么叫非礼勿视。
他们俩那傻里傻气的表情跟动作惊动了姬姹,他耳朵尖微微有些发红,他也是忘了身边还有这两个小子在。
干咳了两声,姬姹给他们三人都找回了魂,他说:“我出去有事,这几日,你们在这里不要随便离开房间。如果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一定要把莫特叫醒,明白吗?”
“明,明白的……”公孙望他们两人使劲点头,刚才那么温柔的殿下肯定是他们的幻觉!
身后的门一关上,姬姹跟脱了力一样的,靠着旁边的树重吐一口气,扶额长叹一声,“天啦……”莫特肯定就是将来的自己派过来锻炼他意志的妖精。
姬姹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在他们的房间之外,姬姹为他们画好了结界。
姬姹走到那个水塘边,将子乌剑插入水面,一条黑色的烟雾犹如一条活过来的毒蛇,快速朝着东方主人家的房间窜去。不消片刻,“轰隆”一声炸裂的声音,花崖的房间上方飘起了黑色浓烟。
“发生了什么事?”孙仪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叫道。
“滚进去!”姬姹回过头没好气地说道。
就这说话的功夫,那浓烟已经消失了踪影。姬姹只得重新追了过去。
姬诧远远地看到了花崖在前面飞奔,他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追着,只被他一道剑气便刺得慌了手脚,看了这人没有多少道行。
花崖不时地回过头来,向后张望,姬诧闪身,躲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迎面过来正巧有出去劳作的村夫见到花崖,打了一声招呼,花崖就跟看不到人似的从他身边撞过去。花崖从左肩到右手臂被姬诧的剑气割伤,正在往外一股股的冒着黑气,他忍着痛,快速地穿过那片粉粉嫩嫩的桃花林,在一个洞口钻进了那个大山里。
姬诧悄然跟着他进了那洞,洞.穴.里边弯弯曲曲的,路很深,岔道颇多。花崖跑到最后,显得脚步有些力不从心,跌跌撞撞地朝里冲。
姬诧就像一只胸有成竹的猫,悄悄地跟在老鼠后面,看着他着急忙慌地团团转。
洞内几乎没有什么光线,花崖停在一处歇息的时候点燃了火把,再往里跑了一阵,跑到了较为开阔的地方,那便是到了洞底了。
花崖四下张望一回,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挪开地上的巨石,从下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木盒子。
“谁!”花崖大叫一声。
姬诧不再躲避,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对目瞪口呆的花崖,讥诮道,“有劳花先生一大早就替我找到了千瓣魄。”
花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盒子,没有打开,立刻将它收入怀中,“这并不是你的千瓣魄。”
姬诧跟听了个大笑话似得,冷笑一声,“花崖,你觉得你瞒得住我吗?”
他向前一步,花崖退后两步。
“我倒是没有料到,你竟然用花佐的尸骨做成了盒子,难怪我感觉不到千瓣魄的存在。”姬诧冷冷摁着他的胸口说道。
姬诧的双手犹如被烧红的铁掌,被他碰到的地方立马发出烤焦的味道。花崖痛得忍不住惨叫,身体却被人定住了似的,怎么都动弹不得,他的衣服被烫坏了,胸口冒起了浓烟,早上的伤口更为可怕的裂大了口子。
他怀里的木盒掉了出来,花崖接住的那一刻,找回了力量,抬手朝姬诧劈去,手中带来几分功力。
姬诧微微侧身,躲开了,就是那侧身的动作给了花崖一线生机,他从姬诧的手下逃开了。
“术谷!这不是你的东西,这是我们村子的宝贝!”花崖和术谷实力相差悬殊,他心里知道,却还不死心地要争上一争,无论是用道理还是用武力或阴谋。
“不,”姬姹说道,“你们村子的宝贝是花佐,它已经死了,而你手上这个宝贝是我的。”
花崖握紧了拳,眼神阴冷,他猛然打开怀中的木盒,手一拨,几道寒光朝着姬诧射了过去。
姬诧举起子乌剑挡,那犹如冰箭的寒光射在漆黑的箭身上,没有淡化一丝墨色,反倒是添了一层黑雾气。
看到花崖手中吸收着他伤口内浊气的千瓣魄,姬诧眉头皱得更深。他现在是有子乌剑在手,但因为这剑在十方谷中吸收了太多的怨气,他驾驭不了,弄不好随时都有反被剑控制的可能,唯有利用至纯的千瓣魄来净化子乌剑。
可现在,原本应该是晶莹剔透的、毫无杂质,如同盛开在极顶山巅峰上冰雪花的千瓣魄,中间出现了墨点,虽然还没有变得浑浊不堪,却已经沾染了邪气。
姬诧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正是他所担心的情况,如果千瓣魄不能净化子乌剑,那么它反倒会被子乌剑所侵蚀,到时,恐怕世间又会出现两样让人闻风丧胆的邪物。
“你忘恩负义,害死了你的养父,竟还不是极恶之人。”姬诧冷笑。
花崖握紧了木盒和那千瓣魄,他是恶,却不是极恶,他若极恶,这千瓣魄绝对不止是有墨点这么简单。
想要污染千瓣魄,花崖最先不是用自己的血,用的是花佐的。
他曾感谢过花佐养大了,给了他富足的生活,然而他只是区区一介人类,跟这样不死的花妖生活久了,他也想要长命万岁;他知道山有山,人外有人,他不想待在这个落后的村庄,他不想生老病死,不想像糟老头子满足于一成不变的乏味生活,他想要扬名立万,想要更多的财富名声。
他知道花佐是千年的花妖,也知道他有致命的弱点,他动了心思。他学了邪术,和山上逃下来的妖精合谋重伤了花佐,反过身去,他又杀了那妖精。
花崖没有杀了花佐,而是选择一点点地折磨着他,让他心生怨念与仇恨,他要用花佐的灵魂来玷.污千瓣魄,可惜,他失策了,花佐被他折磨至死都不曾污染千瓣魄一丝一毫。
反而是他,在花佐死后,他的靠近居然令千瓣魄出现了墨痕。
可这些远远都不够,想要它发挥出极致的威力,就得让它接受更多的生命、更多的怨恨,才能让它变得极致的污浊。
“不是十恶不赦,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再怎么样也只是垂死挣扎。”姬诧不屑道,他几乎不用挥动子乌剑,只是利用了剑气就把花崖钉在了洞壁上。
“我给你!我把千瓣魄分一半给你,如果你全部拿走的话,我们这个村庄会被毁于一旦!”花崖求道,“我也是不得已才杀了父亲的!”
“这么说来,你杀了你的父亲,都是为了这个村庄着想?”
花崖不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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