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观?却是云修观无误了。
“……我怕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又不好好照顾自己……”顾青盏方才想起昨日她与自己说过的,送自己上云修山,怕是计划已久的了。
顾青盏,你还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没用的累赘罢了。
令人厌倦的累赘,顾青盏像是疯了一般大笑起来,拂袖将案几上的茶几一扫而落,稀里哗啦摔个粉碎,
门外的女冠听得屋内的动静,又一路小跑前去通报,“掌门真人您还是去看看吧,屋子里好大动静——”
寻阳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本是道教清静之地,如今却沾染了这些麻烦,真是孽缘,孽缘啊。
屋子里但凡能摔的,都被她砸了一通,听得屋外有开锁的声音,顾青盏三两步上前,便扣住那人咽喉,泛红的双眼变得满是戾气,“她人在哪?告诉我!她人在哪?!”
寻阳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眼前的人,还是自己曾收留过的那个玉离吗?如此陌生而煞气满满,似乎眼神就要将人置之于死地,“先松开我罢。”
说到底眼前这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顾青盏也知自己太过无礼,她只是松开手,等一个回复。
“离儿,我可曾教导过你,遇事不骄不躁。”
顾青盏漠然道:“自那日我离开云修山,我便不再是玉离,我和你们这清静之地也再无半点瓜葛,我现在……只想知道她在哪?”
寻阳叹息摇头,此人终是冥顽不化,六根不净,她从袖间取出一封书信,递与顾青盏手中。
那是她的亲笔,写的顾青盏亲启。
顾青盏颤抖着手揭开信封,薄薄的两张纸,却有着让她承受不来的重量。
“她那日在风雪里跪了整日,老身实在看不下去……”寻阳不再说下去,陆萦那日同她说过顾青盏的病情,百般求情,他们修道之人,本就该心怀仁义,又如何能见死不救。
出兵,南征,京都之行,为何自己一概不知?顾青盏逐字逐句看着,直看到三月之期的承诺,已然泪目,泪珠打湿了信笺,笔墨被晕开,花了一片。
豆大的泪滴依旧顺着她的下巴滑落,她曾说过的,她不要陆萦永远陪着她,她只要陆萦现在陪着她,她深知自己活不长久了,可陆萦为何就是不明白呢……
或许自己太自私,一门心思想要占有她全部。自己孑然一身,她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陆萦,但陆萦却不是,她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原本的生活,陆萦不可能把一切都给她。
“……待京都的兰花开了,我摘与送你。”
望着纸上点点滴滴的琐碎交代,顾青盏愈发揪心,她既已离开,再贴心的话语也勾不起温暖。
所以,阿萦,你终究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看做你的家人,顾青盏心中自嘲着。在最关键最危急的时刻,陆萦还是选择了和父兄在一起,这才是顾青盏最心痛的地方。
陆萦,你说的三个月,我还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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