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壶,夺取了话语权。
苏泽浅不认同他的做法,因为莫洵曾自作主张的想抹掉他的记忆:“也许你的父母不想要。”
殷商的父母或许不想要优渥的生活条件,光鲜亮丽的家主名头,只想一家三口和和乐乐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
殷商的回答是这样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面上不说,心底里肯定也会埋怨。”
李木听明白了,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因为那话挺伤人。苏泽浅没有顾忌:“是你放不下。”
放不下家族继承人的地位,受不了前后落差。
殷商承认了自己放不下,但不认为自己有错,他认为这是重新开始的奋斗,并且他认为自己的作为是有益的:“我看见了山主和鬼王,看见他们翻手云覆手雨的威能,我觉得恐惧。”
“鬼王出世,山主出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们手里要握点东西,否则只有挨打的份。”
李木:“你觉得通天壶能限制山主和鬼王?”
“这是我现在知道的,最有力的武器。”他视线一转,直接问苏泽浅,“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苏泽浅:“我当然是。”
“那你为什么要为山里人做事?”
苏泽浅还没如何,李木已经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殷商根本不问他,是觉得没有问的必要,还是已经把他放在“不是人”的范畴里了?
殷商看向李木,对于这个曾经的兄弟,他的脸色柔和了下来,多少有些亏欠的意思,但嘴上还是说:“你已经表面了自己的立场。”
这一句话李木听懂了:“你觉得如果我是你兄弟,就该帮你把殷夫人救出去?”
殷商极快的回答:“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的语气带着心虚。
李木简直是出离的愤怒了:“你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凭什么要求我们什么都为你着想?!”
苏泽浅伸手按住了李木,他看着殷商,声音和表情一样平静冷淡,字字诛心:“如果不是因为那时你限于不利,你不会去争夺通天壶,如果你还是殷家少主,你不会去思考鬼王山主对天师的威胁。”
殷商的格局没那么大,他只是单纯的舍不得失去已有的地位,又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行为并不那么正当,才要找一个高处站着,给自己立一个正当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也确实是站得住脚的。
殷商冷冷一笑,他首次对苏泽浅展露出敌意:“大道理谁都会讲,你不在我的立场上。”
“但我做的有错吗?”他看李木,“对,那天我有错,我对不起你,我道歉……道歉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稍后可以详谈。”
“但现在,更严峻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无象殿封印被破,鬼王出来了,天师们人手不够,想要防守在人间的结界问山里人借人借不到……人类和山里人的矛盾凸现出来,你们执意站在山里人那边了?”
殷商是在断章取义,白说得很明白,不是不肯借,而是不能借,封印的主阵在山里,山里人分不出人手。
其实白的这话已经是掏根掏底,山里人也不是万能的。
但和殷商一样想法的天师不再少数,他们习惯了依赖山里的力量,陡然发现祈愿不管用了,自然不乐意。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天师们已经被救穷救习惯了。
李木想反驳,苏泽浅却懒得争论了,他又一次的按住了李木的肩膀,让他在凳子上继续坐着:“我离开无象殿时问了碧浓的起拍价和成交预估额,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我们是什么价格把殷夫人带来的,你就给我多少碧浓。”
殷商脸色变了一下:“我要先看看我妈。”
苏泽浅点头:“可以。”
殷夫人在隔壁房间里,令人不说不动的符咒已经取下,房间中殷夫人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她非常有直觉,没有反抗自己此时被软禁处境。
房间被禁制笼罩着,殷商在外面看着,对苏泽浅说:“碧浓我带的不够,等我去取来。”
“可以。”
“你得保证没人跟踪我。”
这要求说过分不过分,但说出来就难听了。
苏泽浅看着他,语气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我保证得了山里人,保证不了其他人。”
山里人和其它人的界限很难确定。
殷商还想说什么,苏泽浅直接打断:“是你要和我们做生意,不是我们求着你。”
不客气又很有道理的话让殷商说不出反驳来,他最终没能得到苏泽浅的承诺,一个人离开了。
李木被气得不轻,他直接问苏泽浅:“要找人跟踪他吗?”
这是恩断义绝了。
“我没权利调动山里人。”他也没精力去想这些,年轻人只想守着封神大阵,等莫洵回来,“问山里人估计是来不及……”
“如果你想要,”苏泽浅把话说得直白,“就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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