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念叨
“大不了娶了小小姐就好了……照样也能将宗脉传续下去”
麽,不是亲生,娶妹,我好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可惜老家伙自知失语不肯再言了。
我更决定了不能轻易回去的理由了,起码不能毫无准备的回去,不过借助他们的力量离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闹出大事的是非之地,应该不成问题把。
“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我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道,既然有更好的离开契机,我也要稍作一些准备。
“我可不想就这样回去……此地还是事情未了”
“这……”
他毫不思索的,就马上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有整把的银钱,也有几张存单式的飞钱票据,以及一块质地考究的玉环。
“这些都尽管拿去好了……”
“船上还有余钱和北上的货物,大公子若急用,可就地折价变钱……不过买不了好价钱,大概也有八九千缗”
“这么多……”
我叹声道,我的前身还真是狗大户啊。干嘛吃力不讨好的跑带这北地来玩潜伏呢。
“这些许身外物算什么……”
见我大都收入囊中,他这才露出些安心的表情。
“只要大公子你安好的消息……才是最紧要和关键的”
“这样藩内众家,都可以安心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露出由衷高兴和兴奋之情,我忽然有一点点利用别人信任的愧疚。
好吧,混吃等死和软妹子环绕的生活,似乎都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看着小径上出现寻找的人影。
“来了……”
老头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
“这位是康船主,本家往来的可靠得力人士,也是我多年的过命交情”
“只是有一样须得允诺……”
“哦……”
我楞了一下。
“大公子你要做什么,请让老身协从左右……”
他露出一种被嫌弃的老狗般的表情。
“好吧.”
“楚老哥……我来拜见尊上了”
一个中年人,带着几名穿套头短布衫的壮汉,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显得颇为突兀。
看着老头迎上去的身影。我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潜意识中对这个满脸笑容的康船主,有一种格外的嫌恶。
突然他的身体一顿,有些吃力的看着,胸口透出的尖刃,
“康布罗纳……”
老头只来得及喊出一声,然后重重把对方推开。
“你.”
眼见老头的两个跟班,也在难以置信的表情中被放到,抽搐着拖到路边去。
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眼角抽搐,猛地向外跳去,滚落进草丛中,沾上了不少污泥和露水。
另一边
“为.什么”
还未死透的老白,一把抓住了来的裤腿。
“因为你我过命的交情啊……本不至于如此的”
康船主叹息着,慢慢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可是人家出得价码,足以买下我们全船人的命啊……”
“我年纪大了,有家室,胆子也小了,为了大家的前程和着落,只好拿你和你家那位的命去换了……”
他突然转头吼道
“茶水还是热的,没走远去,快找……”
我躲在不远处停泊小船的栈桥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是今天下来第二次逃命,而且是更加要命的凶险,这还得感谢海边都是过人高的芦草。
然后,我这才想起来,唯一知道我身份和过去,愿意帮助我离开的人就这么死了,死在无名海边的一个茅蓬茶舍里。
喂喂,我脱离梁山这个山贼集团的指望,还有回家混吃等死享受穿越者,附带身份福利的可能性,就这么完蛋了?贼老天,你不是这么玩我吧。
我不由哀叹了起来,而这些人还在原地附近锲而不舍的搜寻着,另些人开始毁灭现场,其中一个脚步声慢慢靠近了我的头顶方向。
循着声音,我猛然将短匕插在墙上,轻松的穿透过去,顶刺中一个厚重的东西,就听的一声急促的惨叫,抱脚重重的栽倒地上,然后我对着声音的位置,又猛捅了多下。
直到十几个破洞里,血浆慢慢的流淌下来,再没有了动静。这时,被我用火石点燃了发白的草丛开始烧了起来,顺着往里吹的海风。
很快蔓延到了茶棚边上棚顶上,那些油毡木条什么的,很快就引起火头和一片叫喊声。弥漫的烟雾和纷涌而至的人群,顿时将那些回头的家伙给冲散挤乱了。
我踩着滩涂的边缘,乘机从火场边缘跑了出来,却看见几艘海划子成了过来,其中一艘上正站在那位康船主,不由暗自叫苦,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啊。
见到我的模样,他们加快划了过来,然后迫不及待的跳水上岸追了过来,不过这里已经回到了热闹的街市,我只要再往前跑跑,就能拜托他们,突然看见一群熟悉的身影。
那是罗克敌和他带来的手下,正带着某种心满意足的惬意,谈笑着某种男人共同的话题,在街道上巡游,我心中大喜。
“骡子,江湖救急……”
一柄飞舞的手斧,呼的掠过我身边,擦着一个梁山众的头巾,砸破一块柳条窗,在里面激起一声惨叫。好吧这下剩下的解释也省了
“赫……”
罗克敌也脸色大变,
“作了这些狗杂碎……”
这些只有布衫的汉子,见势不妙,四散奔逃,但是怎么逃得过本地出身的梁山健儿,当场血流满地砍杀了数人,但是那个领头的中年人却负伤被获之后,用把解腕刀自杀了。
半响之后。
“他们是跟着夷州藩的人过来的,乃是散户拼成的临时船帮,期间至少有数十号船主和商家,若要追索下去,只怕要上请处置了……”
罗克敌对着我解释道。
“毕竟,一牵涉这些蕃人家里的破烂事可不少……”
听到这个结果,我很有些失落,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按照我的说法,只是无意成为某次谋杀的目击者,而被灭口的理由,暂时糊弄过去而已。
海市另一个角落里,季王孙的随从,面对着被割开的帷幕和锯断的地板,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信手将被护卫夹架在其中的,已然拷打遍体麟伤的鱼头和鲨皮,信手一掌拍断了脖子。
然后将尸体丢进去,一把火烧掉。
“不论事泄与否,我们都要加快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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