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要不是因为你，我这一头青丝怎会变成这般花白？”岚渊依旧在笑，那么风轻云淡，是岚渊的风格，可岚渊不会说这样的话。

    离棠有些混乱，这是个幻境，这个人不是岚渊，她的岚渊是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的。

    “怎么？不相信么？”岚渊拉了一丝白发给她看，“以前你不是问过我这个问题的么？你问，我的头发白了是不是因为你？现在我告诉你了，是因为你，离棠我这头发白了都是因为你。”

    “不，不是的！”离棠有些崩溃的捂着耳朵，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岚渊就像是在看恶魔。

    她以前是问过岚渊她的头发怎么会白了，可是那会儿岚渊说是她看错了，她也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没有白头发的，是没有的。

    “你不是岚渊，你不是岚渊，你不是岚渊！”她的岚渊向来温和可爱，她的岚渊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她的岚渊不会这样责难她，心忽然很痛，很难受，就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心脏，痛得无法呼吸，离棠仓惶的后退了几步，差点儿跌倒在地上。

    恍惚间她听到诗洛和玉琪也在指责她，“要不是因为你，师父不会在轻霄殿内阁养那么久的伤。”

    “都是因为你，师父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你凭什么跟师父耍脾气，你有什么资格跟师父闹别扭。”

    “……”

    各种乱七八糟的指责声全都钻进了她的耳朵，她们的面容依旧和往常一样，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让她难受，难道这些才是她们的真心话吗？难道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存在岚渊才受了那么多苦，耗了修为伤了仙身白了头发总是在内阁修养？

    慌乱中这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是了，就是她，就是她让一切变得这么面目全非，岚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无可反驳。

    “啊！！！”离棠头痛欲裂，双手抱着头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跪在了地上，心很难受，脑袋很混乱，她一直在强调这只是个梦境，可是一想到岚渊因为她而遭受的一切就让她无法正常思考，因为这一切真的是因为她，只不过以前没人说出来，她也就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被人这么刻意的说了出来，以一种她接受不了的方式，心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以死谢罪吧。”

    岚渊依旧是那样笑着，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如被刀剑穿心，她的岚渊是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的，不会的…

    “岚渊…岚渊…”离棠哭成了泪人儿，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却又那么的真实，她分不清分不清，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岚渊你在哪里？岚渊…”

    离棠跪坐在地上抱着头哭泣，眼前忽然落下来一把剑，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辉，她认得这把剑，此剑名唤樱散，以它作舞，剑身散发的淡淡的光辉如粉红色樱花般绚烂飞舞，是岚渊的佩剑，她很喜欢。

    离棠有些难以置信的缓慢抬头看着岚渊，眼泪花了她的脸，显得很狼狈不堪，嘴唇有些颤，“你真的要我…自刎？”

    岚渊蹲在她身前，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笑容依旧温柔迷人，说出来的话却寒冷如冰，“你不愿为我而死？”

    如果真的是为了岚渊而死她有什么不愿意的，这条命是岚渊给的，岚渊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岚渊要她的命，她自然是二话不说便要奉上的。

    离棠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捡过樱散，愣了一下，仰天悲痛欲绝大喊了一声，“岚渊！！！”

    轻霄殿内，岚渊正在打坐，乍然听到这声凄厉的喊声，双眼豁然睁开，未及思考起身快速出门。

    进入幻境的时候，看到离棠拿着一把和樱散极像的剑正刺向心口处，她手一挥那剑便应声落地。

    离棠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两个岚渊，一个和之前那般微笑，一个紧皱着眉满是担心看着她，她望向那个皱眉的岚渊伸出手，“是你来了吗？是你吗？岚渊…”

    话落之前她摸到岚渊微暖的手，确定是岚渊之后，紧绷的精神一松，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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