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饰以人物浮雕,弥漫张扬着一股文华之风。
吴成天边走边解释道:“翰林院内设学士四人,直学士六人,其中以为首学士为承旨,负责管理院内具体事务,其下便是各种艺能之士,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包含了文学、医卜、方伎、书画、蹴鞠等等,涉猎庞大。
陆瑾有心将话题朝着想得到的信息上面引,笑问道:“这么多人,难道他们就这么一生一世呆在翰林院不成?不入朝为官么?”
吴成天苦笑道:“翰林之士多为一技之长者,按照规制,部分能力极为出众者才能授予九品官身,因此大多数人皆为白丁,流动性极大。”
陆瑾言道:“如此说来,是否有些人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呢?”
吴成天叹息道:“是啊,才华出众者几乎没有人不心高气傲的,受不了寂寞经不起等待,于是便走了,如老夫这棋待诏,足足在翰林院内熬了十余来,才得到了一个正九品上的官身,陆郎不妨想想看,其中竞争多么激烈也!”
陆瑾暗自揣测道:如果照吴老伯之言,昔日阿爷进入翰林院大概也只是短短一瞬,然后就无故失踪了,如今唯一线索于此,首先当查明阿爷后来究竟去往了何处,才为上策。
心念及此,陆瑾淡淡一笑,言道:“今日在下初到内文学馆,馆主便将我的名讳信息登记造册,说是要藏于书阁之内,也不知那有何用处?”
吴成天笑言道:“陆郎有所不知,按照惯例,将新进人员相关资料记录在案,是为了方便以后写史之用,比如我们翰林院,每隔二十年就会撰写一部院内史册,记录每日一应大小事情,平日藏于书阁之内,倘若史官需要了解翰林院大事,便可引为史料。”
当时,苏味道已为陆瑾解释明白,陆瑾此时这般此发问,自然别有用心,他知道如果阿爷当真进入过翰林院,翰林院史册必定会有所记载,故作讶然地开口道:“哦,原来竟有此等妙处?不知翰林院书阁所在何处呢?”
吴成天一抬衣袖老手直向左侧的那栋三层小楼,笑道:“翰林院书阁设在集香楼顶层,可惜书阁乃是机要之地,平日里不许随意进入,否则老朽便带陆郎去见识一番。”
陆瑾视线落在了红木小楼上,眼眸中精光连闪,淡淡笑道:“无妨,想必里面满是书卷也没甚么可看之处,我就站在这里看一会儿便是。”
※※※
陆瑾回到内文学馆,正值申时放衙之际,见他一副沉思模样走了进来,楚百全绷着老脸开口道:“陆博士,按照规定,今日该轮到你值守了。”
陆瑾恍然回过神来,有些奇怪地问道:“不知楚助教口中值守所为何意?”
一句“楚助教”听得楚百全心中止不住的酸楚难堪,口气也不自禁地冷淡了起来:“博士有所不知,按照学馆规定,每天每院都需留下一人值守通宵,咱们棋院上前日值守者为老朽,前日为张全,昨日为邹式,今日正好轮到了博士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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