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此时也在旁边,直接大声喝问了孔闻诗一句,且两眼喷火一般盯着孔闻诗,只要孔闻诗否认,他袁可立就会选择相信他。
而朱由校此时也是没想到孔闻诗会突然出现,而且会承认孔胤植所说,虽然朱由校不认识孔闻诗,但也不想就因为这孔闻诗的突然出现而使得今日审讯孔胤植的事出现差错。
因而朱由校也冷声问了一句:“孔闻诗,你可得想好,若包庇某人,事后若是被朕知道,朕会对包庇之人同犯罪之人一起处治,明白吗?”
“学生明白,学生不敢欺瞒陛下和中丞,素薇却是被学生所杀,学生有愧于圣人教诲,陛下期望!”
孔闻诗说着就取下头上冠带,自觉地跪在了朱由校和袁可立面前,但整个动作却很是僵硬,鬓角筋骨暴起,貌似已经做出了重大的抉择但却又很违心一般,极其痛苦,毫无承认自己犯罪后的一种解脱之感。
袁可立恨不得此刻就过去抽这位昔日好友几巴掌,咬牙问道:“那被发现的数十少女也是被你所害?”
“是的!”
朱由校直接站了起来,手中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指着孔闻诗骂道:“荒唐!孔闻诗,你就不怕朕砍了你脑袋,抄你全家吗!”
说着,朱由校就偷眼瞥了孔胤植一眼,只见孔胤植面带微笑,似乎很得意的样子,顿时,他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同袁可立一样,他也能看出此事绝对非孔闻诗所为,所以对于孔闻诗这种自甘扛锅的表现,朱由校也很愤怒。
孔闻诗知道当今陛下的厉害,也知道自己现在只怕彻底惹恼了陛下,自己的家人不可能得以幸免,但当他一想到孔胤植那日对他所说,为了宗族利益牺牲个人乃至于自己的家庭算不得什么时,他就一咬牙朝朱由校磕起头来:
“臣自知罪孽深重,恳请陛下严治臣罪,臣和臣的家人不会怪罪于陛下”,孔闻诗说着就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朱由校。他知道,他这句话一旦说出口,就等于自己彻底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了朱由校的屠刀之下。
但孔闻诗并不因此而后悔,他虽然受过宗族同宗人的欺凌,但在进学乃至于中举后也受过宗族同宗人的支持和投献,所以他对宗族的感情是复杂的也没办法逃脱宗族的控制。
比如现在,宗族有难,尤其是嫡系北宗孔衍圣公有难,陛下朱由校要拿他孔氏宗族开刀问斩时,他作为宗族成员,没办法背叛自己的宗族,且必须拯救宗族,否则宗族被灭,自己孔氏数千年的荣耀会因此而断,而日后如自己这样的庶出且家境不好的孔门子弟会更加难以崛起。
除此之外,孔闻诗也明白孔衍圣公为代表的北宗在儒林中的地位,一旦北宗孔氏被除,不但意味着孔门北宗将从儒林中从巅峰中跌落也意味着儒家失去他天下独尊的地位。
袁可立此时实在是无话可说,而朱由校也很是郁闷的看着这个一心要为宗族牺牲的孔闻诗,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个迂腐且又倔强的孔闻诗比狡诈而又心狠毒辣的孔胤植更加可恶。
前者才是这些世家宗族如磐石一般千秋不衰的真正原因,是推行小农经济的最大阻力,因为你没办法从道德上将他们铲除,只能运用暴力,血腥的暴力,这也许就是为何改革者不得不狠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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