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侯府不说男儿,就是那几个小姐也都是不喜欢的,好吧,唯一会喜欢的,估计是老二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吕氏脑中飞快的闪过冯氏的那句话,觉得吕家娘子与老二有几分相似,当时他还觉得不以为然,如今听着自家儿子这般说,终于还是忍不住承认,这两人还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在男色这方面。
孔青珠见他似乎听了进去,笑着坐到吕氏身边,一手挽住吕氏的手说道:“爹,我知道你的意思,即使嫁过去,表姐将来纳侍也是越不过我去,女人家哪里能守着正夫君一个人过活的,不过爹你想想,要是将来她纳进门的,都是杨少爷那种哭哭啼啼的,看着都恶心心烦的很,这日子能过得舒坦吗。”
听了这话,吕氏倒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点了点儿子的额头说道:“未出阁的少爷,哪里来这么多话,婚姻大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得到你挑三拣四。”
孔青珠知道他并未生气,只是笑着说道:“那可不是,有父亲帮忙看着,儿子放心的很。”
吕氏听了却叹了口气,这找媳妇比挑女婿更加不省心,原本荣国公那边倒是不错,偏偏没有年龄合适的。不过虽然如此,吕氏到底是歇了跟自己娘家做亲的心思,就像儿子说的,将来小侍是越不过他,但以外甥女的品味,将来一群柔柔弱弱的小侍通房,那看着都觉得心烦。
孔青珠瞥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比起吕家表姐这般的风流才女,儿子倒是宁愿选一个娘亲这般,或者跟三舅母似的,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并不是错处。”
吕氏听了这话,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有这么说自家老娘和长辈的吗,不过想想又觉得确实如此,自家世子确实不懂男儿心思,不会哄着他,但同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后院虽然有几个小侍,但都扔给他处置。
当年冯氏给孔尚香选亲,左挑右选的,最后选中了清流严家。严家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高官厚禄,更没有家财万贯,那时候孔尚香嫁过去就是低嫁,吕氏一直觉得,必定是那时候去世的老太太逼得太紧,冯氏才忙不迭的定下了严家。
但如今看着,他却开始明白冯氏的苦心,严家确实是不够出色,但正因为不够出色,对孔尚香才会多一分宽容。再有一个,严家门风清正,当家主父虽然不多慈爱,却重视规矩但不严苛。果然,孔尚香进门之后,接连生下三个女儿,固然行事作风还没有自家儿子稳当,却任由谁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最让吕氏羡慕的是,严家那位弟妹虽然也有通房小侍,却没有庶出的子女,倒不是孔尚香的手段多么高明,据说是严松自己觉得,既然嫡出的女儿够了,没得让庶出的来心烦,索性不让这些通房小侍生孩子,那是真真只把他们当做玩意儿消遣,虽然对那几个来说冷清了一些,但对于孔尚香来说,不知道省了多少事情。
想到这里,吕氏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只可惜你三舅舅有三个女儿,偏偏都比你小太多。”
孔青珠一听脸色顿时复杂起来,暗道莫不成父亲还打算让自己嫁给那三位表妹不成,咳咳,那三位表妹倒真跟三舅母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从模样到个性都是如此。
吕家表小姐对杨家表少爷献殷勤,侯府能有什么秘密,没几天的功夫不少人都知道了,大伙儿面子上不说,不过是碍于家里头规矩严格,吕良伟也没让人抓住什么把柄罢了。
二太太小冯氏也略有耳闻,顿时觉得头痛欲裂,杨怡晴的未来,他其实也考虑过,只是杨怡晴虽然客居侯府,但亲生母亲还在,家里头还有一个继父,他若是一手做主的话,也是说不过去。
杨怡晴的母亲固然有些不对,但到底是亲生的母亲,这些年大概是知道侯府的厉害,每年也有书信过来,逢年过节的礼物也是不少,不说是不是真心,至少姿态摆在那儿,倒是让小冯氏更加难办。
原本小冯氏想着,等这孩子到了年纪,自己给找一户稳妥的人家,那姓杨的家伙也不敢反对,只是杨怡晴跟他却并不亲近,反倒是对那李老爹言听计从的,前几次还把心思打到了孔青琮身上,不免让小冯氏冷了心。
只是这次的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放过的,这一日小冯氏将两个庶子打发走,只留下一个杨怡晴在,他看了一眼李老爹,冷笑着说道:“我倒是小看了你,当年我那弟弟走错路子,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如今还要耽误我外甥不成。”
李老爹吓得跪下,当年出事之后,原本荣国公夫人是要把他打死的,是死去的少爷拼死相护才活了下来,正因为如此,李老爹自问处处为小少爷着想。如今听了小冯氏的话,李老爹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争辩道:“二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小冯氏却不管他,只是看着杨怡晴,见他如今出落的更像是死去的弟弟,更是一阵心烦,叹了口气说道:“吕家小姐是外人,她送来的东西,你当做寻常的礼物收下倒也罢了,毕竟大家都有,但怎么敢用什么荷包做回礼。”
杨怡晴吓得脸色惨白,又开始掉眼泪起来:“舅舅,我,我只是想要谢谢吕小姐。”
瞧他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了他,但小冯氏自问对这个外甥也算是尽到了心:“住口,给我把眼泪收起来。”
杨怡晴从未见过小冯氏声色俱厉的模样,吓得一时间连哭都忘了,眼泪还挂在眼眶里头好不可怜,小冯氏看着又是有些心软,他没有日子,这个外甥过来之后,也是当做半个儿子在教养的,只是这孩子从小跟在他那弟弟身边长大,性子怎么都拗不过来。
小冯氏揉了揉额头,开口说道:“这些厉害关系,你还小不知道,但你要明白,你跟那位吕小姐,是绝无可能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的话,我就只能把你送回杭州了。”
这话一出,顿时吓得主仆两个颤颤欲坠,小冯氏狠了狠心,继续说道:“将来你的婚事,我会做主,但这样的事情再出一次,就绝不会这般轻飘飘的带过,你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学,总该知道礼义廉耻。”
这话却说的太重了一些,从小冯氏房里头出来,杨怡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一时间觉得羞愧无比,一时间又对未来绝望,李老爹受了责罚,这会儿也不敢胡乱说话,主仆俩回到房中,又是抱头痛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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