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在边军当中声望颇高。
可如今,铁战昔年老战友和老部下们,还有不少仍活跃军中。
这种关系根深蒂固,就算是八代军候姜夜都不愿太过去碰触。
姜夜执掌边地将近二十年时间,也不过是扶持了一帮如同魏冉一般的军中新秀,来与之相抗衡。
边地数百万边军,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
七代镇边军候,十九岁执掌边地,三十三岁身死莽荒,嫡系势力并不算多。
除了如今两大督军之下的八骁将之一,其余的大多都不能算作其旧部。
可六代军候却不同,论辈分,他是八代军候叔祖。
论势力,虽说已身死多年,但其执掌边地数百载时间。
昔年下属,依旧还有很多人直至今日,在边地依旧位高权重。
要么执掌一城,要么执掌一州。
无一不是边军之中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不仅仅是三代军候,还有皇朝腹地炎帝城里,那些个心思深如海一般的皇子们,也暗中培植了不少人隐匿于百万边军之中。
现在的边地,就好似一个失了捻线的火药桶一般,外表看似平静,
但只要有人重新给这火药桶装上引线,必然是一点就炸。
魏冉双眼微微眯着,盯着这会儿温顺如绵羊一般的铁羽身上,见后者如今服了软,倒也不好太过为难。
当盯在那姓莫老妪身上时,瞳孔却是微微一缩。
这铁衣门,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位尊者境的高手。
虽惊讶,却也并不是太过在意。
在朝廷面前,就算你在江湖上是那称霸一方的神王,也依旧得如同一条听话的狗一般,乖乖趴着。
尊者境,在锦城江湖能称之为高手。
可对于统率一城数万边军的魏冉来说,不过就是爬虫而已。
说到底,在南域,大夏皇朝便是这座江湖上最大的宗门,无人能够撼动分毫。
“这位似乎不是我锦城之人?”
马鞭轻轻一挥,指着姓莫的老妪,魏冉轻声问道。
“回禀魏将军,老身确实不是锦城之人。”在边军实权人物面前,这位侍奉萧颖她娘亲的昔日老仆,即使修为再高深,也得要低头,笑了笑,冲着魏冉拱拱手轻声说道。
点点头,魏冉收回马鞭,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然后抬头冷冷盯着莫姓老妪问道:“既然不是我锦城江湖中人,入城前可曾去监武阁登记?”
“今早方才入城,还未曾前去。”那老妪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颤,再也不敢和魏冉直视,低下头去,低声说道。
监武阁,顾名思义乃是大夏朝廷,为了监控南域整座江湖,所设置的特殊机构。
从边地到炎帝城,但凡属于大夏皇朝的每一城,都会有监武阁分支机构。
但凡修为达到先天以上的武者,新入一座城,必然要先去监武阁登明身份,记录在册受其监控。
武者,尤其是修为愈高的武者,大都是桀骜不驯的主儿。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各有各的规矩,对于监武阁自然会有抵触。
八百年前,监武阁初成立时,南域整座江湖都是哗然一片。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不少城池监武阁才刚刚赴任的阁主,便是被快意恩仇江湖人割去了大好头颅。
这一下,几乎是将这座江湖捅破了天。
那一世,当代大夏皇朝圣皇幼弟自皇朝腹地走出。
那位不论身份天赋还是修为,皆能称之为举世无双的年轻人,一身白袍持剑而出。
甘为自己兄长马前卒,成了江湖上人人暗恨的监武阁初代督主。
那几年,大夏朝廷藏于暗中的至强者出动过万,修为最弱的也在先天之上。
仅仅是那位本该裂土封王的白袍督主,亲自斩下的头颅,堆筑而成的京观,覆灭的江湖门派,就何止万千。
这才将那些个以武乱禁的江湖莽夫们,彻底镇压下去,打掉了整座江湖的獠牙。
自此,鲜少有人敢再做那出头之鸟。
直至今日,八百年时间,监武阁的势力早已可怖到极致。
与其称之为阁,倒不如说自成一军更来的贴切些。
如今,这座江湖上。
谁不是光是听到监武阁这三个字,便心惊胆战,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
自古,便是侠以武乱禁。
当武夫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超脱了朝廷能够掌控的界限,那自然是无惧的。
一般而言,超脱了神王境界的至强者,便不再忌惮那座深不可测的机构。
所以,有传闻称。
监武阁之上,大夏皇朝,还有一座掌仙楼隐于黑暗之中……
“明日巳时,我在监武阁等你!”马鞭轻轻搭在姓莫的老妪肩膀上,魏冉轻笑一声,然后冷冷说道:“若是没到,这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
“岂敢劳烦将军,老身明日自当前去监武阁登记……”
老妪低着头,没了先前那份嚣张,轻声说道。
虽说她修为不低,可却也没高到敢和整个大夏朝廷作对的地步。
况且仆人当得久了,早没了江湖人应有锐气,对于魏冉说的话顺从至极。
“嗯!”点点头,不再理会老妪,魏冉环顾二楼,这才注意到在另一侧此时还站着三个人。
刚想要说什么,待看清那当先少年面孔,面色却是不禁微微一变。
转过身,又是一鞭子抽在了铁羽脸颊之上,怒声道:“你铁衣门,当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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