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屋外响起了一阵的狼嚎声。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畜生。”
“娘亲,你真的不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子林突然抓住诗离的手臂。眼中似乎是在极大地隐忍。似乎是有万千的话要给诗离说,但是无法开口,更是无从开口。
“是啊,你一个小屁孩子那个时候还在我的怀里撒娇呢,这个时候就敢把他绑在这里虐待了。”诗离转身指着汪郁,一脸的铁青。我还纳闷,怎么才几时不见,这个小兔崽子就窜的这么高了。而且,算了,本就是一个腹黑的小崽子,也不指望他能干出什么充满了温情的事情来。
“我没有伤他。那不过是假象,娘亲可有觉得身上体力充沛,不会再有头晕目眩之感。”
“嗯,那倒是啊。”诗离晃了晃头。刚才跑的太急了给忘记了,果然舒服比较好适应,刚才刚从洞里爬出来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都银魅的身上掉下来呢。
“娘亲。”
“别。”诗离一摆手。“你可千万别在叫我娘亲了,我看着都比你的年纪要小,人家在以为我是妖怪要把我捉起来当猴子看,我可怎么是好的,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像是一个中年的大叔。子林。子林。”诗离看着赵子林的眼中似乎有泪光山洞。“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的多愁善感。”
“年轻,我还有一个人要给你看。”赵子林像是一个孩子一般,黏着诗离,即便是自己已经长得比诗离高大威猛很多,岁月的沧桑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也依然不改他对于诗离的依赖之情。
把他将黑暗之中拿出来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忘记。记忆啊,如果不能在孤独的黑夜之中带给人温暖就不能称之为记忆,但是,即便是苦涩的,因为有你,我愿意一直捧着它,有你,才能称之为记忆,不然,那就只是世间的衡量罢了。
“哎哎哎,你把汪郁卸下来啊,这样吊着就像是被人宰了的豪猪一样。”诗离挣扎不开,一把就被子林给拖着跑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子林的脚踏在草地上为什么会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沉重的感觉。
“马车?”山顶上诗离看得到山下一排马车一字排开。马车并不稀奇,马车行驶的方向才是稀奇。“你送文良韬回府。他可是你的敌军。”
“我想你的母亲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孩子吧。”赵子林这样说是因为宰相夫人所想念的果然是只有自己的孩子,对于一些人来说,并不是生了就算是自己的孩子。
“嗯,很周到。”诗离嘴角浅浅的笑笑。
“我已经通知了宰相府。会有人迎接。。。”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不用告诉我了,他出了这个军营就与我再没有关系,生死有命。”诗离打断赵子林的话。
心口的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猛地断了。诗离捂着心口,跪倒在草地上。满眼的痛苦神色。
“诗离。”赵子林伸手去扶住诗离的肩膀,诗离整个人抖得如同一个筛子,双手伏在地上的如同是地动山摇般的震动。
“别碰我。”诗离大吼一声。
“诗离。”仅仅是那一瞬间的触碰,诗离的身上如同生出了万千根的长刺,而且浑身似乎是像一座火山,灼热的似是要把这整个的人烤干。让人触碰不得。
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口被夺走了,被夺走了。一团火在心口灼热的燃烧,仿佛是一个火山口在自己的心口上喷薄而出。
“水夕。”层层的叠嶂之内,漫天的白雾。诗离独自一人踏入其中。一个一身异族服侍的女子,身上腰带上都是一圈圈的小小的银铃。
“你还要睡多久。”水夕雾蒙蒙之中仰起脸。半遮半掩的雾气之中看不清楚她的脸,确实能清楚的看得到她的脸上细细的毛发之上的一颗颗雾气聚集在一起的小水滴。
诗离前进一步,还是看不真切,再往前,与水夕总是隔着一点点的距离,想要看清楚却总是有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水夕的身边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影子。只是,有些孱弱。淡灰色的影子躺在了地上。如同是熟睡之中的襁褓之中需要人安抚的婴儿。与这世界的对抗之中又难免的显示出自己的柔弱。透着一股倔强的顽强。
“我没有睡。我很清醒。”
“那,你就应该醒来了,你拥有的太多,只有失去的疼痛感才能将你唤醒。温柔,不是你的本色。你是这世界的王,抵抗不了这世界的生死。你,就是生死的轮回,是所有人戒不掉的愁苦和依恋。你是幸福的又是不幸的。这世间什么都由不得你。你却又是无比的聪明,深谙,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要受苦的,其实你早就明白,这个世界上的苦难找到了你就是你的,无论你装傻充楞不过是换了另外的一种形式而已。”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诗离又往前一步,反而水夕被雾气包裹的更加的浓郁。只是隐隐约约的有一个影子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诗离,我嫉妒你。”
“咕咚,咕咚,咕咚。”一阵阵的强有力的心跳声从水夕的儿身上传来。不是一个,是好多个,是无数个人,无数个人呢的心跳声。
“娘亲。”带有一丝的沧桑的沙哑之感。
“子林?”诗离清醒过来,刚刚的那确定不会是一个梦而已那么简单,那真真切切的心口的疼痛到底是因为什么,好像是依附在自己的心口上的什么东西被撕裂开分离开的疼痛一般。
而眼前的这个原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为什么老的这么多,脸上还露出了丝丝的皱纹。
“你的脸,你头上的白发,是怎么回事。”诗离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刚才还调侃着的大叔,如今竟是一脸的沧桑。
真真的是一语成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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