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更深了些,一揖首道:“好!娘娘若是想留在开封也可,不过请暂随我们住在城外,以防着梁湛那小人又施诡计,待拿到九块燕子令再说,可好?”
燕喃皱皱眉,“怎么能拿到九块燕子令?”
金焕微微一笑,“这不劳娘娘操心,既如此,还请娘娘同金某先回去避雨。”
林间仍飘着雨。
燕喃往车帘后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犹豫,再警惕地看了看金焕身后的卢三等人,向金焕道:“我丫鬟受了伤,你过来帮我扶她,只能你一人过来,我自己走,在我娘醒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靠近我!否则我便自戕!”
金焕一听燕喃肯让他过去,已是大喜,眼看燕喃要被他说服,他也少了三分戒备,想着燕喃一介女流就算手头有匕首也制不住会功夫的他。
遂挥挥手示意卢三等人往山道上开路,再往燕喃车厢前走去,笑眯眯道:“三娘子放心,金某这就来搭把手。”
话说寿阳等人直冲出五六里地,沿路再无动静,寿阳也觉有些不对劲,见前头一处山神庙,庙中刚好有人出来,遂勒马停下,命人过去相问。
山神庙中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一步带着俞六等人离开的青衫,她刚将俞六等人安顿好,准备回去接应燕喃,乍然见到寿阳出现在此,也是吃了一惊,按计划,这位公主不是应该和金焕一起去送死吗?
她随即眼一扫,见到寿阳身后护卫胁迫住的王婆子,朝她往后头山林使了使眼色。
那护卫只当青衫是个过路的老农,毫不客气喝问道:“老头,可有见到许多人马经过这里?”
青衫垂头哑着嗓子道:“上晌落雨后这路就没人走了。”
寿阳就在他们身后,自然将对话听个一清二楚,不由皱眉往回看了看。
金焕说自会有人接应她,人呢?
王婆子这个假道姑装模作样地扬扬拂尘,清咳一声开口道:“殿下,方才咱们经过的那段路途,有段山林煞气尤重,说不定殿下要寻的人在那处!
寿阳也估摸自己是走错过了,遂回身对王婆子道:“你带路,一会儿若见到梁燕喃,别管其他,先用符纸做法镇住她再说!”
说完策马往回。
远远跟来的唐依见前头众人掉头,也忙策马躲在路旁,等寿阳带着人又跑回去,方跟了出来。
青衫见他们走远,径直绕到山神庙后的小道,抄近道往与燕喃早约好的地方赶去。
山的那一边,金焕踩着湿了水的杂草来到燕喃马车旁,燕喃往里退开一些,握着匕首的手耷在身旁,示意不会伤害他,让他自个儿爬上车来。
金焕皮靴蹬上木踏,上身往前一拱,已能嗅到车厢内燕喃身上的脂粉香,那香气幽幽从呼吸间窜到肺腑中,挠得他心痒痒。
圣女终于到手!
美人儿与宝藏,终归都是他的!
金焕喜得眉飞色舞,一头钻进车厢,脚踏上车厢木板,就在他正要张口说话的瞬间,脖子一凉,寒意浸骨,后背要穴瞬间被制住,一把冷彻骨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淡淡道:“殿下若还想活命,就莫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