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天命之人究竟是谁?
……
玉馔阁包厢内,崔十一、萧衡再加个金豆,三人猜拳喝酒闹得不亦乐乎,元峥在一旁抿酒看他们闹,俞六乖巧地在一旁给这个添酒,给那个布菜,还不忘照顾燕喃。
燕喃从见完春妮开始,心思便全在那个“蛇”字上。
为什么春妮会写个“蛇”?
她吞金,想来是觉得自己活不下去,那逼得她活不下去的东西,难道就是蛇?
可堂堂相府,跟蛇会有什么关系呢?
一面想,想不通就郁闷,一郁闷就端起酒盏便喝,也不知手头的酒喝了多少,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委屈,想着想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糟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是喝多了!
她喝酒从来都是越喝越清醒,但有一点,一旦过量,就会不可抑制地释放情绪,若在情绪好的时候,便会一直笑,若赶上情绪糟糕,就会一直哭,失控一样的哭。
这眼泪一冲下来,自己脸上的粉不都得糊了?
她忙低头趴在桌上。
元峥察觉了她的异样,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了她低低的呜咽声。
元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喝多了?可难受?”
燕喃埋着头摇头,非常想回复正常,可眼泪就是不停地往外流。
元峥抬眼看看正闹得起劲儿的那三个,招呼一声,“阿南喝多了,我先扶他出去走走。”
崔十一一转头见燕喃趴在桌上,笑着道:“阿南怕是个娘儿们吧,就这点酒量?”
金豆忙脱身赶过来,“师父师父,阿南怎么样?”
元峥摇摇头,“你随他们玩去,我带她出去醒醒酒。”
说完低声对燕喃道:“你别抬头,我带你出去。”
燕喃点点头,顺势转过头垂到元峥胳膊弯里,借着他臂力站起来,半依在元峥身上,故意踉跄着步子,由他搀扶着出了门。
元峥以前也不是没抱过她扶过她,却都是情急之下的不得已,没哪一次是这样有意识地接近。
虽二人已经刻意保持些距离,可燕喃要埋着脸不让人看见,不得不贴近他胳膊,走动间,柔软的身子便不时碰到他臂膀,蹭得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不知怎么就想到那日冲进她净房时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喉头发干,强忍着将燕喃一把推开的冲动,直到把燕喃扶上马车,才烫手似的抽回胳膊。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忽然察觉燕子长大的时候。为什么这丫头给自己的情绪,总能让他想到燕子呢?
上一世,他十六岁便替亡父征战沙场,军中也有浪荡妖娆的歌舞妓,也遇到过对他有意的闺阁千金,也有仰慕他主动想要以身相许的大胆少女。
他从来都冷面相拒,敬而远之,有人赞他自律,有人笑他冷情。
只有他才明白,这些人从来不会让他动心,他也并不知道什么是动心,直到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敢面对笑颜如花的燕子,直到发现自己无比抗拒官家的赐婚,他才醒觉,怪不得从来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只因那里头早已住了一个人。
他定了定心神,清咳一声,“没事吧?”
燕喃这才敢抬起头来,摩挲着撕下贴得难受的双眼皮胶,眼泪还停不住,顶着一脸糊掉的妆,抽噎着道:“谢谢,谢谢四爷。”
( 将军,你马甲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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