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别妄想在这里称大了。
年姝梅扯着嘴角又是一声冷吭,她已经喜欢霁儿的越过童月讲话了;不过今日这般境况,他们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你不必与我在这里扯皮,袁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一旦出……”
“二夫人注意您说的话。”东厢房的门开了,谢舒钗身边的嬷嬷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年姝梅脸上讪讪,到底知道先前自己的话说错了,也没言语。
嬷嬷转头看着童月,眼神冷淡。道:“二小姐进来罢。”
霁儿扯了一下童月的袖子,童月回头,看了一眼她,点点头,拿开她的手,随着嬷嬷向东厢房走去。
年姝梅得意地睥睨了霁儿一眼,冷冷道:“你家小姐怕是出不来了。”
霁儿静静地看着童月走进了门内,听见她的话,也不看她,只淡淡道:“我家小姐是去告诉夫人,公子得了什么病呢!”
然而事情并没有霁儿想的那般好,童月进去的时候,大夫跪在地上;谢舒钗坐在床沿边,手里握着袁毅的小手,泪眼婆娑。
其实童月还是颇喜欢袁毅这孩子的,平日里虽谢舒钗不怎么愿意让他与自己这看起来是庶出,其实什么都不是的二小姐接触,但少少的几次见面,他那可爱的鬼脸,总叫童月觉得他心思纯明,偶尔会叫一声“二姐姐”,也是极有礼貌;这会子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发红,嘴唇干裂。
童月请了安,谢舒钗根本未听见;于是童月又施了礼,问安;嬷嬷上前提醒,方才厉声问道:“昨个儿,你与你母亲来此,可是对他做了什么?”“回夫人,并未做什么。细看他,应是感染风寒了罢。”说完这句话,童月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若是普通的风寒,这跪在地上的大夫能不知道么?
果然谢舒钗恨不能给她一耳刮子。“你倒是能做大夫了?!”
那跪在地上的大夫被嬷嬷示意起身了来,摇头道:“再下行医多年,这外看极是像风寒之症;然从脉象看,很是奇特,时断时续;虽是发热眼中,但又呼吸平稳,真真是……是不知何症。”大夫丧气地垂头,这也是对自己这行医多年的否定,心里所受打击颇大。
童月对医理一无所知,就现在听大夫这般说来,也是一头雾水。
“昨日晚间就你与你母亲来此,并无他人!你说,你们给他吃什么了?”谢舒钗失控地道,随手将身边的茶碗摔向了童月的面门。
童月微微侧身,茶碗打在了她脸上的颧骨处,待茶碗落地成为碎片,她才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疼痛,并感觉那处迅速地凸了起来。
外面的霁儿听见里头的声响,心都漏跳了一拍。
童月蹙眉咬牙了一下,依旧道:“回夫人,并未做什么。进门时,只是与他招呼了一声。”
“你还敢狡辩?待你回去之后,他还特地给了一块果脯给我,说是‘二姐姐’给的,当时并不知你心思歹毒至此!并未阻止他吃下,未想今日凌晨便成了这般模样,竟还说你未曾做什么?”谢舒钗站起来走向童月,终于还是忍不住悲痛,“啪”的一声,一巴掌摔向了童月的左脸颊。
粉嫩白皙的脸颊之上,迅速地出现了四个清晰的指印;童月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都花花的一片,身子也摇晃了几下,使狠劲才站住没倒。
霁儿的小心脏都快破了,一个箭步走向了门边,门边的丫鬟上前一步,生生地将她拦下了。夫人的脑子是锈了么?明知府内的人都不服齐妫成了二小姐,虽大夫人没见有动静,但哪日见她给了无理取闹的二夫人脸色了?如今这是将齐妫留在火坑里,自己跳出去了。
“回夫人,昨日正巧母亲做了新鲜的果脯;孩儿觉着味道甚好,便顺手拿了几块,刚巧来此见着小弟,便也给了他几块。”童月晕晕乎乎地道,心中懊恼得很,自己一向小心,怎奈看到袁毅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就混忘了自己是身在何处了。
“小弟?!你算得什么?不过是外面捡来的野丫头!也配叫我儿做小弟?”谢舒钗冷笑,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袁毅,眼泪又下来了。“我原想,你母亲看起来是个面善的,娶了就娶了罢;可如今你一来,她想是给你个好的以后,竟是使了这等手段!”
其实明白的人都知晓,就算是王心蕊要害袁毅,也绝不能在今日,独留下女儿在这受罪。怎奈此刻心慌绝望迷了谢舒钗的心智,加之昨日晚间的确只有她们二人来过,素日又恨王心蕊迷惑了袁湛的心,如今还特特接她一人前去建康,也是妒火焚烧了。
话已经说到此处,童月觉得也是无话可说,只能静静地站在哪里;心中也是望袁毅能奇迹般地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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