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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妖虽很忙,但他抽身出来就是为了对付她,自然连她半点儿情绪波动都不肯放过。见他站起身来,面露讶然之色,“你还真的移情别恋,喜欢白家那二公子了?”
玉无裳顿觉十分心虚,差点儿就没有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令其不得出声了。这一路上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对白西楼绝对就是少女怀春的架势。
可她一直都装聋作哑好似不知此事,不仅是白西楼为人清冷只可远观,更多的是她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一关。
仿佛自古以来,痴情便是女子的头号标签。男子多情亦可自诩风流,而女子若是多情,便是水性杨花了。
玉无裳虽对世间如此潜规则不是太清楚,但她却始终都觉得,若爱一个人便得从一而终,譬如她从前喜欢白东台时,即便他做过多少对不住她的事情,她都能因心中的这份喜欢而一一谅解。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她对白东台早已没了情意,不过是自我催眠而已。
当然这一层她是没有想到,此时只因幻境的影响,她能保持头脑清醒便很不错了,哪儿还能去想这么深奥的问题。
见她默不作声,镜妖便只当她是默认了。他只叹道:“这一点你跟你娘便很不像。我若早知道,还假装是白东台做什么。”
玉无裳忍不住默默的心道,你若是想装成白西楼,定然十分不像。人家那份从内而外的高冷仿佛与生俱来,这可是后天模仿不来的。
不过等等……他说什么?她跟她娘一点都不像?
镜妖仿佛颇多感慨,仰头轻叹道:“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深爱着她……就算她的心中分毫也没有我的位置,但我知道,若她不似这般执着,便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她了……”
微微昂首,目光迷离,声音轻柔,面容痴迷。这是抒情的最佳表现形式,此时镜妖显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但玉无裳还是忍不住强行打断了他。
“你说的那个‘她’……是我娘?”
“……”
镜妖仿佛被问住了,但只片刻的凝固之后,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玉无裳这心中顿时便一片空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从前虽知他颇有执念,但不曾想这执念竟如此之深,简直都要扭曲了。
玉无裳对此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虽说一生只钟情一人这是佳话,但这世间多的是寻常平凡人,谁又能保证自己只爱一人此生不渝呢?
玉无裳横竖是没做到,更别提以此去要求别人了。
而且爹爹过世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当初娘亲是尤为伤心欲绝,这才离开了神寂岛,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她若真再遇良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转念一想,若说玉新眉会爱上镜妖,这好似也不太可能。不仅看镜妖此时满面怅然,且按照玉无裳对她的了解,直觉的便觉不对。
难道……这只是镜妖的单相思?
心中作此所想,她看着镜妖的眼神也不免多了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