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若是让镜妖与他对战,定然会显示出他心底里最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之前倒还不觉得,此时想想,仿佛对他深藏的秘密还真挺好奇的。
眼看着那座庭院烧得快差不多了,玉无裳偷了点儿白西楼满溢而出的灵力,将身上他的外裳也烘干了。
这边他才收了手,那边她便将衣裳递了上去,颇为不自在的笑道:“……多谢你了。”
白西楼接过了衣裳穿好,微微蹙眉道:“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
镜妖为了使这里更像神寂岛,庭院的周围都按照玉新眉随手种下的花花草草一般布置。此时只见那些花草树木依旧葱郁,半分也不似解除了幻境骤然枯萎烟化的模样。
玉无裳心中也很不解,她只随手折了支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心中忽得茅塞顿开,双眼亮晶晶的道:“我们先照原路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白西楼都跟着她放火烧山了,此时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二人便原路返回,沿着河岸往上游走。
因着小船已然坠入河底散架了,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走路。这片荒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为何,镜妖要将老巢安在这里,还以幻境与白家仙府坐落的湖泊相连,引着他们而来。
两人一路走了大半日,虽相顾无言,玉无裳却觉颇为自在。
从前她干什么都需得端着架子,是而只要有外人在身边,便觉十分的不自在,倒是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而白西楼虽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可也见过她最狼狈最怂包的时候,是而这架子端与不端已然毫无意义了,便也就多了几分随性在其中。
玉无裳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踌躇了半日,才赶上前去与他并肩而行,讪讪的搭话,“那个,你累不累,我们要不要歇会儿?”
白西楼忽得停住了脚步转脸看她,似才想起来她现在今非昔比,便道:“那我们便歇歇罢。”
这时正好在一棵大树下,遮日避风,倒还真是个歇息的好地方。
又沉默了片刻,玉无裳觉得不能再如此沉默下去了,便径自道:“从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白西楼满面疑惑的望着她。
这样坦荡的眼神望得她瞬间便忘了该说什么了。
他似思索了会儿这个问题,想着她究竟是何处对不住他了。但到底是没想到,便问道:“你所说何事?”
玉无裳:“……”
不由又是一阵卡壳。
这让她怎么说?难道说对不住啊,当年我冲上去救你的时候以为那是你哥哥,所以才唤了他的名字。后来你不愿跟我们同乘一舟,我也不该就如此放任你不理了。让你记恨了这么多年,当真是对不住啊。
这样的话想想都甚觉荒谬,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若真这么说了,白西楼将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是而她也没敢说,只干巴巴的笑道:“没事儿,我就是觉得你太仗义了,从前我与你关系也算不上多好,现在你却上赶子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