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攥着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只有老天,才能听到他心中的呐喊。
爷爷啊!我回来了,锦西回来了!
爷爷,您能不能再醒过来一次,看我一眼呢?
对不起啊爷爷,是我疏忽了,是我没能好好的照顾您,才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
爷爷,我好难过,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您,让你这么离去?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啊!
何锦西一步步靠近床边,伸手掀开了盖在何老爷子脸上的白布。
只是一眼,何锦西就情绪崩溃了,他痛苦的俯下身子,蜷缩起来,无声的大哭。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啊!
双眼死死的圆睁着,嘴巴张得老大,整个脸部都有些扭曲。
就像是溺水的人,渴望着空气,但是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只能这样活活的憋死了!
爷爷!您是不是很痛苦?走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可却没有人来救您!没有人来帮您啊!
那个凶手!她到底是有多狠的心肠,竟然活生生把您闷死啊?
爷爷!我好恨啊!我好恨!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您?为什么!
小傅站在门口,望着蜷起身子痛苦流泪的何锦西,同样的泪流满面。
“大少爷!大少爷!”
钟庆生追了上来,想要冲进房间,却被小傅拦在了门口,“钟管家,请你在外面等着。”
小傅的目光异常凌厉,钟庆生本来就心虚,这时候也不敢跟他对视,只能讪讪地耸了耸肩膀,“我是怕大少爷太伤心了,想要进去劝劝他的。”
小傅撇过头,不理他。
差不多过了近半小时时间,何锦西才算是平复好了情绪,他站起身来,脸上的悲伤已经被狠厉所代替。
修长的手指拈起那片白布,给何老爷子盖好,何锦西跪在床边,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让钟庆生进来。”
他哑着嗓子,朝着门口的小傅说了一声。
小傅挑了挑眉,看了乖乖等在门口的钟庆生一眼,“听到没,进来!”
钟庆生抹掉脸上那几滴泪水,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没有办法,就算再难捱,他也要把这场戏继续唱完。
“大少爷?”他走进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何锦西面前。
就像是刮骨的钢刀,何锦西的黑眸深沉的可怕,他盯着钟庆生,盯了很久,恨不得一片片割下后者的肉,好看清楚那颗心,是不是黑的?
“你是跟老爷子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现在你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
这是早已被钟庆生预料到的提问,在心里,钟庆生也排练过了很多遍,但是明明早就打好的草稿,在被何锦西盯了半天之后,脑子里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顶着空白一片的脑袋,钟庆生只想一头撞上墙然后装晕,也好过在这里受到外界跟内心的双重折磨。
何锦西看着沉默不语的钟庆生,勾起嘴角,笑得很是残酷,“怎么?是想不起来了?那要不要我找个法子,帮帮你?”
钟庆生一个哆嗦,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组织下语言的而已,我还记得呢……”
“严肃点!给我赶紧说!”何锦西厉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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