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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就是汉化匈奴,特别喜欢学子汉族人的规矩。
称王之时,有人提出复兴呼韩邪单于旧业,刘渊说要做就做汉高祖,魏武帝,呼韩邪有什么好学的。
他比汉族人还汉族人。
过了百年,到了今朝,祖母继承祖先遗志,变本加厉,将汉族人的规矩整日挂在嘴边。
汉族人什么规矩?士族大家规矩,阶级规矩,人分高低贵贱,业有三六九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孙女和阿婆,那孙女要完全听阿婆的话,不然就是不孝顺。
李蘅远从小听阿婆说规矩,都烦透了。
她可不是他们匈奴人,李家是杂胡,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江南汉族人。
反正就不是他们匈奴人,也不要守什么规矩。
李蘅远听了钱嬷嬷的话心有很是生气:“我头疼,不去。”
说完就挺尸一般躺在榻上,两腮气得鼓鼓的。
钱嬷嬷看得好笑:“娘子真是小孩心性,红玉都来过了,您能不能动,她不会给老太太说吗?再说,大夫都说肯定没事。”
李蘅远垂下肩膀,她确实能走能动,可是也不能代表头不疼啊,平日里太贪玩,磕磕碰碰惯了,所以这些人都不拿她当回事。
她忽然抬起头道:“嬷嬷,我不是摔得,是有人推我。”
说完又一骨碌坐起,看着钱嬷嬷。
钱嬷嬷蹙眉:“有人推娘子?咱们自己家的园子,怎么会有人敢推娘子?您是不是又做梦了?”
那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明明感觉后面有人推了一把,手不算重,可是她没防备,掉下来后眼睛一抹黑,就什么也不知道,没看见身后的人。
可也如嬷嬷所说,自己园子,谁敢对她下手?
那人手真的不重,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李蘅远有一瞬间恍惚,分不清虚虚实实了。
她摸着后脑勺,贴着膏药,伤势还在,但是能跑能跳,也没有太大反应,别人推的,应该不会伤的这么轻,或许真是她搞错了。
“哎呦。”不能再想了,再想头晕。
钱嬷嬷听她叫,忙过来扶住她:“您真的不舒服?不是跟老太太怄气?”
不想又好了。
李蘅远坐直了道:“那我也不去,我小姨呢?怎么不见小姨?我要跟小姨说话。”
除了钱嬷嬷,她还可以找小姨商量,如果小姨让她去,她就去。
母亲死后,阿耶怕她没人照顾,应该是别人照顾都不放心,就纳了小姨为妾室。
母亲和小姨是滴滴亲的姐妹,冯家只有她们这两个女孩子。
钱嬷嬷听李蘅远找冯氏,脸上露出难色:“这几日姨娘日夜在娘子身边守着,忽略了六小娘子,六小娘子从昨晚开始高热不退,所以姨娘今日没有过来。”
六娘李不悔是小姨的亲生女儿,是李蘅远的妹妹,今年七岁,还是小孩子。
李蘅远大急:“六娘病了?我得去看看。”
她抬腿就走。
钱嬷嬷喊道:“衣服,衣服没换呢。”
李蘅远道:“自家院子,没有外人,不必换了。”头也没回出了卷帘门。
钱嬷嬷还在受人之托,追出去问:“桃子她们还等着给娘子赔罪呢。”
“回来再说吧……”
钱嬷嬷手扶着门槛直摇头:“真是,这个急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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