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心如火灸。现在还不是能扳倒太子的时候,只一个帝后是患难夫妻,就足以把他们这些皇子挡在东宫的门外,不过,白承泽将手中的毛笔折断,他动不了太子的筋骨,还动不了项氏吗?
上官勇从白承泽的房中退出之后,就带着安元志和上官睿来看沦为了阶下囚的乐安侯项锡。
项锡躺在一张薄薄的木板床上,看见上官勇三人进来,竟是吓得将原本摊开躺着的身体缩成了一团,躲到了墙角。
上官勇三个人都是呆了一呆,安元志说:“他就是乐安侯?”
上官勇走上前,将乐安侯披散着的头发撩了撩,头发下的这张脸洗得很干净,上官勇说:“他是项锡。”
“变成这样了,”安元志也走上前道:他不会被打傻了吧?”
上官睿也走上前来,扒开项锡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说:“他的身上没有伤痕啊,看来没挨打。”
没挨打,人能变成这样?上官勇和安元志都不相信。
“我是上官勇,”上官勇问项锡道:“你还认识我吗?”
项锡也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只双手抱着头,随着上官勇三个人问他的话越多,身子1;148471591054062就抖得越发厉害。明明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的人,却比那些受过酷刑的人看起来,还要凄惨。
安元志伸手抬起了项锡的头,说:“他们不会给他下药,把这人弄傻了吧?”
“皇家的手段,你们是没有见识过,”乔林说着话,从门外背着手走了进来。
“乔先生,”上官勇一边视意安元志拿开手,一边道:“他这样看不出受过刑。”
乔林走到了项锡的跟前,说:“他没疯,只是有点被吓怕了。这样也好,将来到了圣上跟前,乐安侯爷至少不会乱说了。”
“吓,”安元志好奇道:“怎么吓?装鬼?”
“这个世上哪来的鬼?”别看才几天的工夫,乔林跟安元志就已经熟识了,望着安元志一笑,乔林说道:“我也只看过五殿下审过一次,那一次五殿下的手下牵了两只狗来。”
安元志说:“放狗咬他?”
上官睿也道:“狗有什么好怕的?”
安元志随后说:“这人怕狗?”
乔林摇头,说:“五殿下的侍卫,只是跟乐安侯爷说,不说实话,他们就让他尝尝做母狗的滋味。”
“人怎么做狗?”上官睿到底还是不懂,问道。
而久混军营的上官勇,和毕竟也是大家出身的安元志却是听懂了,贵族里和军中,这种折辱人的方法,他们都听过,只是没亲眼见过。
“这是国舅爷啊,”安元志张口结舌道:“他们真敢让两只狗上他?!”
上官睿看看双手抱头缩在墙角的项锡,突然就一阵恶心,什么话也没说,就跑了出去,他需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狗上人?这种事也会发生?上官睿想象不出来。
“也没真上,”乔林说:“因为裤子被扒了后,乐安侯爷就让说什么说什么了。原本我以为,他能挺两天的,没想到遇上五殿下后,他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撑下来。”
“活该!”安元志对姓项的人同情不起来,拉着上官勇便往外走。
乔林站在上官勇背后说了一句:“上官将军,与皇室中人最好各走各路的比较好。”
上官勇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一言未发地走了出去。
当日入夜之后,周宜的大军于三塔寺外整装待发。
三塔寺的主持方丈送白承泽出门,在寺门前,方丈大师小声对白承泽道:“五殿下,贫僧送五殿下一句话。”
白承泽道:“大师有话尽管说。”
方丈大师看了看白承泽左右的人。
“你们都先走,”白承泽命左右道。
方丈大师身后的僧侣也俱都退下了,寺门里只剩下了白承泽与方丈大师两人。
“大师有话,现在可以说了?”
“红颜再好,也不过白骨一堆,”方丈大师小声道:‘贫僧望五殿下记住此话。”
“红颜白骨?”白承泽道:“我并非好色之人,大师为何要送此话给我?”
“色只在心头,”方丈大师道:“只看动情与否。”
白承泽理解不了方丈的话,在他白承泽心里女人从来就不重要,他何来动情之说?
“五殿下一路保重,”方丈大师也不再多话,冲白承泽行了一礼。
“大师保重,”虽然完全搞不懂方丈大师跟他说这话的用意,但白承泽也没有追问。佛门人的脾性,在白承泽看来就是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显得自己高深莫测。白承泽能容得下这种佛门人的作派,当下一笑,转身离去。
方丈大师的目光闪过忧虑,天象已变,只是凡人们不知罢了。
“出发!”周宜的一位中军官看着白承泽坐上了马车后,大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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