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本宫着想。”
也不知是真的提自家主子打抱不平,还是心中有不甘,钟云这次竟是偏偏不肯认错,方才她陪着钟宁回宫而来,于路上碰到了一些暮云宫的丫鬟,那些丫鬟说着一些讽刺宁妃的话,什么宁妃不得宠,宁妃生不了龙种,所以才遭到皇上冷落,皇上要将后位封给梅妃之类的话。
钟云护主,听到这些话,怎能沉得住气,再说她一个练武出身的丫鬟,见到这一幕,当时就气炸了,直接就将那两个说钟宁坏话的宫女打落水塘,差点没淹死。
这一幕,正巧被乾清宫的一位小太监瞧见了,若非钟宁察觉得及时,私下拦住了他,否则,那小太监早将钟云打人这一事传到钟沉的耳朵里,到时候,只会给宁熙宫多添是非,钟沉怪罪下来,丢的也是钟宁的脸,是钟家人的脸。
钟宁别过脸,剑眉竖起,眼眶里却有一点泪水盈盈而欲坠,但偏偏就是未曾滚落下来。
这一回,她显得相当固执,两道剑眉高高地竖起。
钟宁也知她是护主心切,也不忍再对她责骂,只是方才之事,却是她太过心急鲁莽了。
总之,主仆二人从外面回来一趟,全身上下都是不舒服。
本来今日是封后大典,是梅妃最得意的日子,钟宁好面子,心里不乐意去,心情本就不舒畅,此下又被钟云的事闹了一遍,更加急怒攻心,人回到宁熙宫时,忍着的一口气终于有了机会释放,当时几乎要背过气去。
坐软榻上歇了几口气,兀自顺了一会气,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才有所平缓,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钟云,道:“云儿,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本宫的用意?”
钟云愣了一愣,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钟宁:“娘娘,奴婢不明白。”
钟宁忽然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来得极是突然。
她走到钟云面前,亲自去将她从地上扶起,然后一起在一旁的软榻上并坐了下来,温声道:“云儿,早在一开始,本宫就将你当成了是自己的姐妹一样,本宫心中虽对梅妃有诸多疑惑,但却不是小心眼之人,你方才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去个和暮云宫的人作对,今日乃是封后大典,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要让本宫难堪吗?”
“梅妃受封皇后,乃是皇上亲自下的旨,谁也无法改变。你我都不可能撼动天子的神威。云儿,本宫不想你再去和暮云宫的人作对,不管昔日里,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事,本宫全当过去了,在皇上的面前,本宫也替你一一揽下。只盼你日后,要谨言慎行,在宫中,在皇后娘娘面前,恪守本分才是。否则本宫也救不了你。”
钟宁的这一番话,让钟云听得云里雾里的。话中之意,又隐隐提及昔日的一些事,却又是含糊不清,倒像是自己昔日里背着她对暮云宫的人做了一些事,这令她的眼里看出了一些惊奇来。
过了一会,果如钟宁猜想的那样,殿外的暗角里拂过一个瘦小的人影,身影像是一个内监,见殿内突然断了话声,才向乾清宫方向匆匆而去。
好一个隔墙之耳。
钟宁知道,这是乾清宫的小太监。她看了钟云一眼,钟云见她眼神奇怪,眸间不禁染上一层疑惑。
钟宁兀自向殿外望了一会,道:“云儿,本宫不曾苛刻过你什么,但是今日,你行事必须处处留颗心眼,隔墙尚且有耳,乾清宫的人刚刚离开,别再大意了。”
钟云经她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回头望了一眼殿外,果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里。
钟云微微吃惊,恍然大悟,一股冷汗冒出手心,忙道:“娘娘,是奴婢大意了。幸亏娘娘机智。”
钟宁恢复了平静,蹙眉正色道:“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云儿,本宫交代给你的话,希望你一字不漏地都记住,打你进宫的那一刻起,就该处处小心,方才若不是本宫将言语稍稍一转,恐怕,指不定要被那小太监抓去什么耳语,云儿,今日乃是梅妃的封后大典,本宫可不想宁熙宫的任何人,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在外头丢出什么脸来。”
“可是娘娘,您就这么甘心看着梅妃当上皇后吗?”钟云突然急道。
钟宁平视前方,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眉宇渐渐地皱紧,道:“云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忍一时之辱。本宫是不会让她轻易得逞的。”
钟云整个人都呆住了:“可是娘娘,皇上已经……”
“就算已经封了她为皇后那又怎样,封后大典还未举行过,那便不算。本宫还有机会,不是么?”钟宁急声道。
钟云声音微颤:“娘娘,您......要干什么?”
钟宁眼里的精光渐渐收拢,闪过一丝深意,然后,眼神变得极其深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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