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寻常的喧闹,一舍友闻声伸头向窗外望去,接着惊声叫我:“林静,快来看你的小狼狗又在搞事情”。
我趴上窗顺着她指着的方向伸头一看,那胡昊然搞了一堆红蜡烛摆成了个心形,自己捧着一束玫瑰跪在中间,幼稚又恶俗,似乎刚摆弄好。一抬头看到四楼我伸出来的头,兴奋地大喊:“林静,咋没跟你男朋友去看八点半的电影呢?”
“他……他有急事,要先走”我因心虚而结巴。
“情人节有急事的,都是有别的女朋友,这种人要不得,还是跟了我吧!”
“没……没别的女朋友。额,我们吵架了,明天就会和好的,我们经常吵架!”吵架是真事,会和好也是真事,基本我说真话时语言很流畅,一说假话就结巴。
“经常吵架就分手好了,还是跟我好吧,我保证让着你,不跟你吵!”
我一向在群体面前是羞于表现的,脸一下烧的厉害,他搞这么大动静,不光他身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和他的狼狗助力团,我们这整栋宿舍楼和对面一整栋楼,每个窗户都挤满了看热闹的脑袋。
胡昊然不懂我要的是什么,只自顾自用他的方式渴求着我的回应,却不懂得他必须得用我喜欢的方式,才有希望得到我的回应。这就好比我想要个梨子,他自己爱吃葡萄就非要塞串葡萄给我。胡昊然太稚嫩了,在我眼里幼稚得如同哭闹的小朋友。这样的他,又怎能掀起我内心哪怕是一丝波澜。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把他当男人,而是当成了孩子。
既然是孩子,就不能一味惯着,之前已经好好跟他解释过多次,我的耐心被消耗殆尽,这次他又调皮,非要搞的人尽皆知。
吃瓜群众被他的情绪影响,加上狼狗助力团的家伙撺掇,很快两栋楼间就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胡昊然这戏居然做的大家都入了戏,而我却觉得他玩过了,被逼的要窒息。控制不住的火冒三丈,没多想就用水盆抬了满盆水,从楼上照着他泼了下去。
随着人群的惊叫,那盆水泼灭了蜡烛,淋湿了胡昊然,安静了所有起哄的家伙。
起哄变成了唏嘘,我伸出脑袋看下面,只看到东倒西歪的蜡烛和一串远去的湿脚印,内心难免还是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而那无情的一泼,让我以“冷酷无情”的名声在学校里声名远播。之前还在暧昧的校园感情因我“如此可怕”被扼杀在摇篮里。
彩凤回来的很晚,看起来情绪也不如去年高涨,我故意问她今天挣了大钱了吧?她只支支吾吾说还行。
我对经济账虽谈不上精细入微,但囫囵算法也还思路清晰。学校门口就有卖情人节玫瑰,情人节这一天上午喊的是二十元一支,下午就变成了十元一支,傍晚时候已经跌成五元一支,晚八点更是五元三支,而彩凤晚十一点才回来,据她说进价是五元一支,售价是十元一支,我为她没有随时间推移而变化售价而心存疑虑。
夜里,宿舍蚊帐中,彩凤又说梦话了,嘴里卖力吆喝着:“来啦来啦,情人节玫瑰,四元三支啦!”。
宿舍的蚊帐里,偷笑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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