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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豆豆睡着了,老佛爷说把孩子放到床上去,我就把孩子抱上去,盖上被子,把窗户什么都关好,老佛爷还让葵姨留下看着孩子。
我和老佛爷一起下楼,众人都已经入席,我想跟傅厉琛坐在一起,好方便给他夹菜,只是傅家在餐桌上也有规矩,我正犹豫着要开口,老佛爷就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道:“清让,你往右移一个位置,让你二嫂坐你二哥身边。”
“好的。”傅清让移过了一个位置。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谢谢祖母。”
饭桌上,雪梨起哄要给豆豆起个大名,一家人就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但我听了一阵都没有特别满意的,傅厉琛也没有。
最后公公无奈了,干脆说起名这种事情,还是让我和傅厉琛自己商量,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静了一阵后,公公看向傅厉琛,语气故作随意地说:“前两天我去了一趟苏黎世,拜访了一个著名的眼科医生叫Bach,我把你的病历给他看了,他想先给你做个检查,你看怎么样?”
其实在我和傅厉琛看来,这个话题没什么不好说,但是傅家人却有些忌讳,语气和神情都很是小心翼翼,像是经过反复斟酌才敢开口。
傅厉琛听了,只是挑动了下眉梢:“好。”
“Bach说你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只是普通的眼角膜灼伤,那么只要有合适的眼角膜移植即可,但是你的眼球可能也受到损伤,一般办法或许行不通,具体情况还是要做详细检查后。”公公解释。
傅厉琛点头:“你们安排吧。”
傅家人面面相觑,又是欲言又止。
饭后,公公找了傅厉琛和傅清让去书房,我吃了几片水果,手上沾了汁,到厨房洗手,转身时却见老佛爷站在我身后。
曾经听过一句话,说小孩子长得特别快,老人也老得特别快,距离上次见老佛爷,也就只有十个月,但是原本只要零星几根白发的鬓角已经完全花白,眼角好似也添了几根皱纹。
她看着我,神情犹豫,欲言又止,就跟刚才在餐桌上一样。
“祖母,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抽了纸巾擦擦手,心里因为她的再三迟疑而有些无奈地喟叹,“他没有自暴自弃,相反,他失明之后一直都很努力地适应生活。他是您的亲孙子,他从来都不是承受不起后果的人,这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傅厉琛还是傅厉琛,并没有因为失去视觉而堕落。”
换成一般人,好好的眼睛突然间失明了,一定是一个无法释怀的巨大打击,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剑走偏锋,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所以他们在傅厉琛面前提起这个态度都那么小心翼翼,无非就是怕刺激到傅厉琛。
但是我觉得他们都是傅厉琛的至亲,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应该比我清楚,我都不曾怀疑过傅厉琛会自甘堕落,他们又怎么能不相信他?
老佛爷听了我的话,松了口气,像是放心了。
我笑笑:“祖母,恕我直言,你们在傅厉琛面前真的不用那么讳莫如深。”
老佛爷看了看我,说:“我一直以为他和你在一起,要么是一时图个新鲜,要么是他想借此反抗傅徐两家联姻,直到我听说他为了你眼睛都可以不要,这才意识到他竟然是真的爱上你。”
我也收起了笑意,正色说:“他爱我,我也爱他,这辈子我们绝对不会分开。我可以明白地告诉您,即便是您一定要我们分开,我们也不会分开。他可以为我付出一切,我也可以为了他不要命,这就是我们的感情。”
老佛爷脸上浮出愠怒,是因为我说话的方式太放肆,但那抹怒色最终还是消失了。
她在高脚凳上坐下,手肘搁在餐台上,手指撑住额头,摇头叹气:“我真的没想过,我傅家未来的当家主母竟然会是你这样的女人。”
她话里话外对我都是嫌弃和不满意,我也不气,她肯这样直接跟我说明白,也总好过表面对我笑脸相迎,心里对我明枪暗箭。
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和傅厉琛连孩子都有了,有些事情也到了必须说开的时候。
我拉了另一张高脚凳坐在她对面,摆出和她促膝长谈的样子。
“我知道,我没有雄厚的家世,没过人的才艺,相貌也不算出类拔萃,更遑论我还曾与人冥婚,尚未脱离唐门时就和傅厉琛在一起,在您眼里,我是就是个无才无德且不知廉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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