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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脸色微僵,抬眼去看顾少清。
听到他的声音在她头顶飘荡,“我被逼跟你刚结婚那阵子有一次出差回来,在半岛酒店。”
话落,垂眸,看着秦思思,黑眸溢出丝丝柔情。
半岛酒店那次……陶羚张嘴,想说那次是跟自己,可紧接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那次他是先后和两个女人上了床?
先是自己,后是秦思思?
或者先是秦思思,后是自己?
无论哪一种排列组合,都让她浑身战栗,恶心至极。
双腿,打颤,几乎站立不稳,目光狂乱地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人,疼痛肆虐,不其然间,突地看到秦思思妩媚地伸了伸手。
她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和她戴在手上的那枚婚戒一模一样。
“这枚婚戒是不是很漂亮,而且钻石足够大,是少清送给我的。”秦思思展臂,占有性地搂着顾少清的腰。
他冷漠地站着,一动不动。
“顾少清,你真令我恶心。”无论之前他怎么伤她,她都能不予理会,可这次,同样大着肚子的秦思思,真正的刺激到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店,恍恍惚惚间,刚出店门就撞到了人,是个珠光宝气的贵妇,她下意识道歉了,但对方仍一脸晦气地使劲推了她一把,她狼狈地撞到一旁的玻璃门上,对方指着她的鼻子臭骂了一顿才趾高气昂的离开。
她重新站直身子离开,全然忘了自己来百货大楼的目的,可能是自己太不注意,精神太恍惚了,乘扶手电梯时一只脚站在了两节阶梯中间,一高一低分开时,整个人似乎被拉扯着往下摔去。
那一瞬间,她闭上眼,双手连挣扎攀扶都放弃了。
身子,垂直往下坠。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腰间却是猛地一紧,恍然中,讶异睁开眼,看到顾少清紧绷苍白的俊颜。
“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他没有变心,没有和秦思思有染,秦思思没有怀孕……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是,他看着她。
一片缄默。
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线,半个字都没有吐出。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楼梯到了,她被他半抱着站到了平地上,“小心自己的生命,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冷漠地开口,不待她说话,便径直离开。
她追着他的背影跑出好远,可他走得极快,乘着扶梯又上去了,抬头,看到他走到了秦思思面前,脸色缓和,也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逗得她满脸幸福娇笑。
走出百货大楼,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走得累了,她便坐在一旁的花坛边发呆。
待够了,又起身继续走。
鬼使神差的,最后居然发现自己走到了顾氏大厦前,高耸入云的大楼望的脖子都酸了也望不到边。
顾少清的办公室,就在最顶层。他站的如此之高,向下俯瞰时,脚下都是蝼蚁,包括自己。
收回目光时,不小心居然看到了谭子维。
几日不见,他一脸的胡渣,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摇曳生姿的陶柔穿着一身白的小西服,边上站着西装革履的顾少清。
两人面前有一根细长的红绸,上面系了火红的大红花,鞭炮响起,两人相互看一眼,接过司仪递给他们的剪刀,上前剪开。
周围站了一圈人,陶一山汪美珊都在,还有众多衣着光鲜的人,其中有几位在本市的市新闻里经常出现。
一旁甚至还有摄影机在采访,触目所及,无不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一众人返回大厅时,穿着细高跟的陶柔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歪朝着顾少清倒去,顾少清自然而然扶住了她,她望着他,绽出一抹柔美笑容。
隔得这么远,这笑容都能看出有多甜蜜!
“小羚,你怎么在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谭子维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关切。
陶羚回神,看了看谭子维,想到陶柔的话,便语带谴责的质问:“你认识柔柔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怀疑她?”
谭子维一脸雾水,“你说的什么?”
陶羚深吸一口气,“柔柔怀了你的孩子,你父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们谭家的,他们怀疑她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怀疑她,还说孩子生出来要做什么DNA检查,弄得她打掉了孩子,那是一个生命,就因为你们的怀疑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们怎么忍心这么对待柔柔?”
谭子维眼眶一缩,连声音都变了调,“这些话,谁跟你说的?”
“自然是柔柔,昨晚告诉我的。”
谭子维掉转头,看向觥筹交错的大厅,透过落地窗,能看到里面那些高贵的人们正在翩翩起舞,此时,曾经的爱人,他的心头痛,正言笑晏晏地和顾少清起舞。
明明刚流产没几天,此时却灵动的恍若蝴蝶,凭借自身的美貌,轻易成为全场的焦点。
“羚,如果柔柔以后还对你说什么,请别再相信。”
明明是她自作主张打掉孩子,在羚面前,居然把责任全数推到他们谭家人身上,可怜他的父母,抱着拳拳之心接纳她,到头来,就被说成无情无义之人。
就连自己,都成了助纣为虐的坏人。
“为什么?”陶羚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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