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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棠坐在座位上, 被一**冲击的音浪搞得脑子发懵,耳朵里被塞了满满当当毫无意义的“汗水”“胜利”“加油”等假大空词汇, 她感觉自己下笔就能写出一篇花团锦簇而毫无意义的官样文章,张口就能来一段歌唱运动会的咏叹调。
就像现在从高音喇叭中传出的朗读的一样。
不过既然担负了为班争光的重任, 苏棠不大敢放飞自我、胡写一通——倒不是她对加油稿有多高的敬畏感, 而是她怕自己玩脱,一个不留神字句间的嘲意就要破纸而出。
时间紧,任务重,苏棠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 烦躁到想一根一根地薅头发。
当她陷入了每一个文字工作者都会遭遇的文思枯竭而强行写作的窘境时, 一条广播趁虚而入, 悄悄咪咪地溜进她的耳中:
“致一百米运动员——在这广阔的赛场上,你似骏马似离铉箭, 你比虎猛比豹强, 你的欢笑飞扬在赛场, 为班争光你最棒……”
嗯?一百米比赛?
苏棠精神一振,双眼如雷达般对着操场全方位扫描。很快,她在距离主席台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高二男子一百米跑步的赛场。
几十个男生被随记分成五组,依次进行比赛。由于参赛者们的实力差距悬殊, 有的人甚至只是赶鸭子上架的凑数型选手, 比赛竞争并不激烈,预赛如同白开水般寡淡无味, 没有什么可看性。
按理来说, 像这样没有观赏性的比赛除了参赛者的自带亲友团, 根本不会有什么人特意关注。事实上,操场正在进行的其他运动的预赛就是如此。
但不同的是,这里有顾清朗。
顾清朗换上了短袖长裤跑鞋,和平时跑步的打扮别无二致,只有额头上多戴了一条红色的运动发带,衬得肤色非常白皙匀净。
为了绑发带,他额前的刘海被撩起,轮廓分明的面容与清俊的眉眼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中,非常干净而清透的少年气。
无数混合着爱慕迷恋花痴的视线朝着一百米预赛的场地投射过来,空气中似乎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气温也在微微沸腾,悄无声息地较其他区域上升了那么一丁半点。
顾清朗站在人群中,身姿挺拔,即使看不清脸也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每当他的视线朝着某方向漫无目的地扫过时,总会听到一片毫不矜持的倒吸气声。
顾清朗漫不经心地站在赛场旁,等候着轮到他所在的小组开始比赛。他从小到大被人看的习惯了,对缠缠绵绵环绕在身周的视线与黏黏糊糊沾在身上的眼球视若无睹。
又有人抢跑,正在比赛的小组不得不退回起点重新开始。顾清朗估摸着要轮到自己比赛还要等一段时间,于是他转身,面朝着观众席的方向。
他看向主席台旁的某片区域,视线快速从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掠过,搜寻着某个人。然后,他找到了。
苏棠本来正忙着随大流地花痴顾清朗呢,男色误人,她连手边干系重大的加油稿都不顾得写,只暗搓搓借着地利之便,光明正大地对着清俊迷人的正牌校草看个没完。
虽然她是校草大人的同桌,但也不好时时刻刻就盯着人家瞅吧,多痴汉啊,她是个讲究体面的人,就算她是个颜控,面子也还是要的。
因此,虽然她与顾清朗同桌已经近一个月,但像今天这样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地围观还是第一次。机会难得,必须把握。
但是,要不怎么说形容美貌有祸国殃民这个词呢,就这一点上而言,无论未来科技如何进步,后人仍然需要仰望老祖宗的智慧。
顾清朗突然转身看向观众席,目的十分明确,不待苏棠反应过来将视线转移,就被事主抓包当场——他与她四目相对,眼神交汇,深深地看向她。
苏棠一时极为惊慌,还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恼,脸上云蒸霞蔚般升起一片红晕。她破罐子破摔地想着,看就看了,难不成他还能让自己付门票钱不成?
而顾清朗却突然展颜一笑,仿佛寒冰消融,春暖花开。
苏棠在无边美色中极力挣扎着清醒,控制自己不要沉溺进去,不要露出合不拢嘴的花痴呆相,就像周围的女生。
她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顾清朗正对着她笑得一脸的春花灿烂。她伸手,在膝盖上胡乱地抓了一把,想要将纸笔握在手中,继续未竟的写稿大业,但手却捞了一个空,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纸笔早在她耽于花痴时掉在地上。
真是雪上加霜,苏棠都不敢看顾清朗现在的表情了。
灰头土脸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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