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也和刚才做掉光头一样做掉他们吗?”
赵飞的双脚又朝我迈开一步,冷冷地说:“小妹儿,你觉得我会让他俩死的这么痛快吗?”
如果说在车里时,赵飞那几句话就已经让我恐惧到了极点,那么,在亲眼目睹了他对待光头的行径后对我说的这句话才真是让我积压在心里的恐惧攀临到了绝对的巅峰。
这时候前去锁门的一人回来了,他把钥匙交给赵飞后说:“要不要把人弄醒?”
“去接盆水,给他俩提提神。”赵飞说完,随手从小院儿的废物堆里拿了把烂钢铁打成了椅子往颗大树前一放,随即把我扯过来按坐在椅子上,特别狂妄地对我说:“小妹儿啊,乖乖坐着别动。哥哥我去找根绳子把你捆起来。”
说完这句,赵飞就叼根烟转身了。
我一手扒住了椅子的一只脚,多么想操起来往赵飞的后脑勺砸去。
可他知道我在这种时候绝对不敢这么做,我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给赵飞开了脑瓢,会是怎么样严重的后果。
我握住椅脚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赵飞和孙建国,如果不是上一代造得孽,我们这些人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我痛恨赵飞,哪怕他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渐渐的,手臂的颤抖开始蔓延到我全身,我就像筛糠一样憋着一股劲抑制不住的发抖。直到赵飞找来了几条绳子把我连人带椅绑在了后背的那颗大树上,这种愤怒才被绳子的紧实给压制了下来。
“赵哥,浇水了,还是没醒。”有人说。
赵飞把一腿踩在了椅子的横档上,身子略微向前匍着说:“要是水浇不醒,就给他们一人来上几刀,我就不信他们还会醒不了!”
言语中的恶劣简直让人发指。
“这……”
赵飞收回脚,从腰上拔出那把还染着光头鲜血的小匕首,一步步朝地上的孙霆均和陶四走去。
“不要,不要。”我嘴巴里喃喃自语的厉害,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发不出声音,只有一声声带着怨恨和紧张的气流不停穿过我的喉咙。
赵飞走到陶四前面,用脚在陶四脸上拍打了几下,在得不到任何反应后,他便附下身,一手抓住陶四的一只胳膊,一手举着小刀,猛得用力把刀子嵌入了陶四的手心,地面是沙土质地的,赵飞的手起刀落后,陶四的手被这一刀完全贯穿了手心,订在了地上。
刹那间一声痛叫,像杀猪一样的哀怨。
陶四睁开眼睛,看见笑得阳光灿烂的赵飞,咬牙切齿的骂了句:“王八蛋,你有本事就一刀攮死我!”
陶四的手心冒出鲜红的血来,他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整个头就像钻进了蒸笼般刹那间满头大汗。
赵飞笑了:“一个叛徒,一个骗子,想痛快点死,可能吗?在我赵飞这,从来都是别人坑我一分,我就还他百倍。你说你一个死瘫子,两条腿儿已经是装饰品,要是再废掉两只胳膊,你说你往后的日子得多痛苦啊?”
“畜生,赵飞你他妈比畜生还不如!”陶四痛苦的叫着,看得我眼泪都忍不住下来。
赵飞不怒,沙哑地笑几声说:“畜生?这个词在我这可不新鲜了。打从我拐卖儿童那天开始,多少人在背地里骂我畜生,骂我畜生都不如。可那又怎样?我为了我让我自己活得痛快,手里头松一点,也是做出了努力的。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你他妈是读书人还是做正经生意的大老板?屁,陶四,你就是一窝囊废,你这辈子活得还不如老子呢!好歹我赵飞这一生,玩过女人,有过钱,人前人后不管真心假意都有不少人会给我三分面子。现在我是栽了,可不保证几年后,这天又会有变化!而你呢?这辈子没了腿,就算给你金山银山你也是个废物,是一条狗!”
说来也巧,赵飞的话才刚说完,厚厚的云层就落下了瓢泼大雨,雨势大得一两分钟就把我们这些人的头发,衣服,全部染湿。
我已分不清这会流淌在我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只晓得,我心头的那点点胆怯在这一瞬间已被愤怒和不平渲染,必须要爆发出来才能得到一丝宽慰。
听到如此扭曲三观的我,因为孩子而懦弱的我也忍不住爆了粗口道:“赵飞,在我眼里,你才是一个废物!”
赵飞斜了我一眼,蹲下的身子慢慢挺起。
大雨中,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阴沉地说:“小妹儿,你说你真正爱的男人这会儿就躺在陶四身边,你惹我不高兴,那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把孙建国唯一的儿子剁成肉泥……”
赵飞沙哑地笑了起来,盯着我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拨下号码前又说:“不如让你的新欢旧爱一起?那一定更有意思。突然很想知道,商临和孙霆均,谁才是最爱你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