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朋友特意为两个孩子订制的。
白色蓬蓬裙,背后是一对雪白的翅膀,鲜花编制的花环戴在头上,头发像海藻一样披散在身后,手里提着一个花篮,真真就是个小天使。
凡宝宝的就简单多了,白衬衫和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束花。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也很想让孩子跟我一起见证,于是蹲下来跟菲宝宝商量。
“宝贝,你知道爸爸在哪里吗?”
菲宝宝点点头,我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我找不到他,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菲宝宝的眼睛都亮了,拉着我的手就走。
本来是要两个孩子走在前面,现在变成我拉着两个孩子,不过好歹新娘是来了。
司仪激动的说:“现在正像我们走来的,是我们的新娘沈清小姐,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兄妹,沈一凡、陆一菲。”
上台后,舞台是T形的,我从走到台上停了下来,这是婚庆公司安排的环节。
两个孩子要继续往前走,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菲宝宝还有点怕。
我把她的手交给哥哥牵着,轻轻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去爸爸那里等我。”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走到台上,司仪一个心都要萌化了,“天啦,这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花童了,你是天使吧!”
天使宝宝不理他,拉着她爸要来找我,最好笑的是陆周承,他居然还真就走了。
司仪连忙拦住这对不靠谱的父女,“新郎官等等,我知道你很着急,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一步一步来!”
台下的人哄笑一团,陆周承也笑了。
旁边余生又来抢风头了,对司仪说:“你快点,我嫂子一个人站在那里怪可怜的。”
司仪主持婚礼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好,大家都看出来了,咱们伴郎团着急了,我要是再不让新娘上台,怕是要被他们扔下去了。”
这位司仪很会调解气氛,现场笑过,司仪又说:“不过刚才新郎说,他夸新娘的那些话都说假的,这就有些过分了。”
余生又跳出来替陆周承说话,“我哥那是爱在心头口难开,他早就把自己打包卖给我嫂子了,他们家我嫂子说了算。”
司仪笑看陆周承,没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怕老婆,还是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
可陆周承没有反驳,就意味着他承认了。
司仪朝我看过来,“看来我们的新娘驯夫很有一套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一睹新娘的芳容了。”
接下来的环节是新郎过去接新娘,可陆周承脚刚抬起来,就又被司仪拦住了。
“新郎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我们本来的流程,是新郎去接新娘上台,可就在婚礼开始前,新娘找到我,说她有一个要求。”
司仪没有卖关子,抬手看向主桌,“新娘说,她有些话想对一个人说,这个人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是她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程思远站了起来。
看着走过来的人,我很惊讶,程思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错,可我并没有让人安排这样的环节。
就算有什么话要说,也没必要选在这个时候啊!
程思远走到近前,小声问,“怎么回事?”
我轻轻摇头,这时有人递了个话筒过来,我接过话筒,只觉得压力山大。
虽然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多人甚至不知道程思远是谁,可在自己婚礼上向别的男人表白,这不是打陆周承的脸吗?
似乎感觉到我的慌张,程思远小声说:“别担心,交给我。”
他拿走了话筒,转身面向舞台。
“我叫程思远,跟沈清从小一起长大,是很好的朋友。”
虽然他强调了是朋友,可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底下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我听到离得近的那桌说,该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程思远也听见了,他不为所动,接着说道:“沈清的父母多年前不幸离世,在找到外公外婆之前,她只有我这一个亲人,我比谁都希望她找到幸福。”
底下的议论声渐渐小了,我的手也慢慢松开。
“她从小就笨,什么都学不好,每次考试都掉链子,为了辅导她的功课,我的一世英名差点毁在她手上。”
有人发出善意的笑声,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隔着面纱看着程思远,眼眶隐隐发烫。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才是陈老师的孩子,那么沉稳,那么自信,几句话就打消了宾客畸形的念头。
“这个位置本来不该由我占据,可我毕竟也算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勉强算半个家长吧!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就让我代替沈叔叔陪她走一程。”
看到程思远抬起的胳膊,眼泪默默掉了下来,程老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