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仍旧塞回怀中,仔细辨认了下方向,便朝南边飞掠而去。
时值三更,寿昌阁仍旧灯火未灭。
站在门口的内侍太监头一点一点的,困意时时袭来。阎文应端着一杯参茶走近御书桌,劝道,“官家,天色已晚,不如您回去歇着吧。”
赵祯放下批阅奏章的笔,抬头接过参茶一口饮尽,方担忧地问道,“娴儿去了几个时辰了?怎还不见回来?你着人去天章阁接她了吗?”
阎文应低头道,“回官家,去接公主的人已然回来,回说公主不知何时走了,奴才已派人悄悄地四处去寻了。”
“什么?”赵祯听到此话,将茶杯重重放在御书桌上,“何时不见的?怎不早回了我?”
“奴才。”阎文应尚未来得及回答,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不正是刚才那位小内侍?
赵祯见之大喜,忙对阎文应使了个眼色,阎文应低头应了一声,出门挥退了门口的内侍,回身悄悄将门掩好。
“娴儿,你怎去了那么久,发生了什么事吗?”赵祯上下打量了赵娴一番,看到她无事,方将一颗心放了下来。
小内侍将手在脸上连抹几下,一张明媚的容颜便露了出来,这不是那赵娴又是何人?
随后她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了那本起居注,交于赵祯。
“总算不负所托,在天章阁找到了这本先帝起居注,里面很清楚地注明了先帝何时宿于宸妃处,宸妃又于何时生产,前后推算下来,正好和祯哥哥你的出生时辰吻合。”
赵祯接过那本起居注,看也未看便塞进了自己的袖内。满脸担忧地问道,“你离开天章阁后又去了哪里?”
赵娴遂将晚上发生的事情源源本本告诉了赵祯,然后不无忧心地说道,“祯哥哥,这皇宫之内,居然藏了如许秘密。单说那黑衣人,他轻功之高就不在我之下。而今晚他分明就是引我去那里的,好叫我听到圣教之事。那黑衣人又是何人,居心何在,你我皆不知。”
随后赵娴端起一杯茶喝了几口,接着又说道,“圣教是何等教派,为何圣教之人,包括他们的圣女会在宫中,他们的目的何在?我们都需暗中探寻一番方能查出蛛丝马迹。尤其是圣女,她是何人?又要成怎样的事。”说罢赵娴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叹一声,“唉。”。
赵祯好笑地看着赵娴,“娴儿,莫急,皇宫之内,藏污纳垢之事本就多,更何况暗藏祸心之人。我会着暗卫去查的,你且放宽心。”
做皇帝看上去风光无限,呼风唤雨,统宰臣民,万民朝服,手握生杀大权。可是谁又知其背后的辛苦心酸。
其实赵娴最清楚赵祯这皇帝做的是何等的艰难,自小便三更睡,鸡鸣起,熟读经史、国论国策样样精通,可以说他是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然后却处处受制,不能一展抱负,而今还要面临重重危机。
望着赵祯清瘦的脸庞,赵娴在内心为他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她想,“不为别的,单为这赵祯真心待她如亲妹,处处呵护着她,她也要尽力帮他到底,必不让人害了他去。”
然后赵娴突然想起了天章阁那幅美人图,她问道,“祯哥哥,你可知花蕊夫人又是何人?”
赵祯听到这四个字,脸色微变,他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说起这花蕊夫人,却是关乎到本朝太祖时的一桩宫廷秘辛。”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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