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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战乱。
周氏皇室日渐衰败,诸侯雄起。
止墨的母亲,是周氏皇族的一个美丽公主,在她十六岁还未婚配之时,因战事,被父王下令下嫁一方诸侯。
他的母亲为了人民利益,并未反抗,心甘情愿。
却不曾想,送亲队伍护送他母亲在一般路程时,突然下了一场大雪,送亲队伍越来越难走,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事。
有一阵阴风,吹开了喜轿的遮脸,吹开了盖头,看到了他母亲的绝美容颜。
之后,那送亲队伍,从士兵到随从仆人,全部突然暴毙,只留下他母亲与一个陪嫁丫鬟两个活口,却不料,那丫头也成了哑巴。
后来在三天后,他母亲与丫鬟,还有一个男人,一起回了皇宫。
他母亲对自己的父王道,她在路上遇到劫匪,是那位英雄救了他,他有救世之才,留到宫中,定不怕有逆反的诸侯。
他的外祖父,也就是当时的周王,在试过男人的本事后,便应允了。
却不想,他母亲在短短一月后,被查出喜脉。
皇宫上下一时传的沸沸扬扬,而之后,那位跟随他母亲而来的男人,主动请缨,希望周王将公主许配给他。
念及这位突然出现的男人可以为皇室出力,周王又同意了,料想自己女儿,若不是与这个男人在路途中生出了情愫,那便是被劫匪玷污,他这个要强的女儿不肯说罢了。
正值乱世,皇室血脉被侮辱,会成为笑话。
之后公主虽与男人成婚,可因为怀孕,周王体恤女儿年纪还小,将公主留在了自己的行宫中,重兵看守,只待外孙出世。
可众人却没想到,公主这一怀胎,只是三个月,肚子便大的如同旁人临盆的模样,一百二十日后,她便生产了。
而生出的,不是婴儿,而是一颗足足有西瓜大小的卵。
当时,这卵吓坏了所有人,不少娘娘曾在周王面前请求将公主逐出行宫,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可公主与他的丈夫,却拼死守护这枚卵。
之后,周王听信谗言,认为女儿是被妖怪附身,于是在江湖寻找阴阳师前来捉妖,这一捉,捉到的不是公主,而是她的丈夫。
那位从出现就为皇室征战,守护百姓的男人,在朝堂之上,公然被一阴阳师打的现出了原形,竟然是一条墨蛇!
蛇妖不敌阴阳师,被打的奄奄一息,公主抱着自己所产下的卵,哭的几近沙哑,却不想蛇妖在最后濒临死亡之前,竟然抬起自己那吐着红信子的舌头,首朝着阴阳师重重叩了好多次,那双眼眸中,眼泪不息。
——请求放过我的儿,它有我夫人血脉,日后只为半妖。
可即便如此,那阴阳师,还是硬生生把蛇妖剁成好几块,挖胆而死。
蛇妖一死,公主产下的那枚卵便开裂了。
在阴阳师携周王赶到之后,便看见公主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婴,只是这男婴与别的婴儿不同,他从脖子到脚,有一道一道的黑色印记,来自他的父亲。
男婴虽有蛇妖印记,却也如正常男孩一样,惹人怜爱。
阴阳师见此,不顾及之前蛇妖的恳求,一心想要除去这半妖婴儿。
阴阳师言:此婴不除,定会在几年之后,化为蛇妖,为父报仇。
公主得知自己夫君已死,死活都要守住这唯一血脉,周王最终念及外孙可爱,女儿可怜,留阴阳师携其弟子,若有异变,再杀不迟,于是将公主软禁宫中,这一禁,就是六年。
六年之中,公主与孩儿并未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孩儿要比别的孩童更为聪明,三月学会人语,一岁熟读诗书,两岁便可与娘亲在那偌大的行宫互相依偎取乐。
若是在宫中花园看到了蹿出的小蛇,孩儿也会将蛇抓在手中,与蛇交流。
在公主的教导下,孩子谦卑有礼,公主怀念其夫君,也希望孩子永远安静祥和,在这乱世之中,做一位谦谦儒雅的君子,故起名,止墨。
心如止水,朱墨烂然,愿他一生平安。
六年后,公主由十六岁到二十二岁,出落的越发窈窕美丽,守着他们母子的阴阳师起了色心,欲除去止墨,得到公主。
止墨为了保护母亲,怒气冲头,激发了体内妖力,小口生出毒牙,咬死了阴阳师,而他也在一日之前,化成人身蛇尾的怪物。
之后阴阳师弟子赶到,六岁的孩子成了怪物,被阴阳师捉拿,公然游街,京城动荡。
他们将止墨押在周王面前,为给自己被毒害的师父一个交代。
看到自己的外孙有了妖形,为了安抚百姓情绪,只得下令处死自己的亲外孙。
一场由阴阳师们布起的阵法,孩子圈在一地窖中,而后用调制的毒液灌入,称只有这样,才能让蛇妖彻底死去,名为以毒攻毒。
公主绝望至心,眼看孩子就要死去,本想与他一同去了,却不想,那时候遇到了一位不出世的年轻男子。
男子戴着半面青铜面具,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身背长剑,手里攥着一副画卷。
他说自己来自深山,会些降妖伏魔的本领,可以给周王一个好生生的外孙,只要周王答应他一件事。
答应为他寻找一个人。
周王答应,之后男子不知在孩子身上使了什么法术,孩子一分为二,一半成了一个普通的六岁孩童,一半成了一条小黑蛇。
公主看儿子脱离了妖气,喜不自胜,抱着自己白皙可爱的儿子,喜极而泣之时,却不料那条从孩子身上脱离的小蛇,竟然对着她一字一句道:
“娘,后会无期。”
一句人语落下,小蛇迅速钻入了地底,离开了那些人类的视线之中。
当止墨说到这里后,白安安看着他,抿着嘴哭了。
用后脑勺想,都能知道,如今陪着她的,一定就是那条离开的小蛇。
止墨没有说下去,可白安安看着他却问,“那时候,你是什么想法?你妈妈有什么反应吗?”
萧止墨眯着笑,看着白安安泪汪汪的大眼,他抬起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我没敢看。”
毕竟,自己是被抛弃的一半,当真是不敢看。
“那你……你后来去哪儿了,一个人。”
说出这“一个人”三个字后,白安安的心更是难过到不知该怎么办,她失去爷爷后,虽然成了一个人,可她知道,爷爷和家人都爱她,想起来,这也是安慰。
可止墨他一个人,度过这漫漫岁月,是怎么过来的?
“我……”擦着白安安断不了的眼泪,萧止墨声音清淡了很多。
“去了一个很美,却很少有人去的山里,就是你军训的附近,那里曾经还有过一片梨园,有杏树,桃树,果树……梨树。”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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