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同样大着肚子的紫鹃,道:“我和林姐姐说你多少回了,如今你也是双身子的人,哪里就还用你亲自做这些?
雪雁呢?”
林黛玉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外人不知道的,还不定猜着我怎么虐待你哩!”
紫鹃摇头道:“那些丫头哪里知道姑娘的习惯?姑娘漱口要用正温的水,烫一点凉一点都不好,不然嗓子不受用,牙也酸。
洗脸要稍微凉一点的水,早饭里也多有讲究……
这般多规矩,我哪里放心让旁人来做?
她是三身子的人,可不敢有一点闪失……”
……
“爹爹!”
“啊啊……”
贾环从林黛玉西厢出来,就看到贾苍和小六儿俩已经在庭院里玩耍了。
眼见他出来,一起欢喜的跑了过来。
他抬头看了眼天……
才蒙蒙亮……
贾环好笑道:“你们多咱出来的?”
贾苍嘿嘿咧嘴笑道:“刚出来一会儿。”
贾环又看了看贾苍的打扮,一身紧身短打的武装,连一双小腿都被细布捆住了裤脚,干练的很。
小六儿赢福也一般打扮,乐呵呵的看着贾环笑。
贾环笑问道:“这是哪个给你们穿的?”
贾苍不好意思笑道:“是吉祥姐……”
贾环哈哈笑道:“我猜也是她!你娘没这么不靠谱!”
贾苍和小六儿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贾环一手抓着一个脑瓜儿,道:“走,咱们去找你韩大伯去!”
说着,带着两个小儿往虎贲营方向走去。
……
“环哥儿,你这是……”
韩大正在行在演武场,和几名家将打熬筋骨。
他突破七品没多久,正是稳固根基时。
不远处,兵卒们三三两两的从营房出来,准备出操。
见贾环带着贾苍和六皇子赢福来,韩大纳闷问道。
都多久了,再没见过贾环晨练过。
过了武宗,晨练其实也就没必要了。
因为这个境界,更重意境。
尽管贾环什么意境也没有,也可以理所应当的逃课……
贾环对韩大笑道:“从今往后,这俩小子多在演武场上顽耍,少在内宅里混了。
苍儿这小子,年纪一点子大,已经学会认小姐姐了,还带着小六儿一起。
这就有点太早了,所以我让他来军营,多沾染些阳刚之气。”
韩大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羞赧的贾苍,忽地仰头大笑起来,笑了好久,才对贾环道:“真像你当年!”
又道:“你放心吧,不会让他们出事的,也不会特别照顾他们。
让他们在演武场里摸爬滚打耍子去吧。”
贾环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在内宅不管去哪里,身后都跟着七八个嬷嬷丫鬟,没必要。
就让他们在这顽,吃饭的时候和你们一起吃。
晚上让他们自己回去。”
韩大笑道:“也好。”
贾苍却有些急了,对贾环道:“爹爹,今天儿子还要做东道,宴请桑娘姐姐和她弟弟哩!”
小六儿赢福也着急的连连点头。
贾环没好气道:“知道,一会儿爹就派人去请她们,中午吃饭前准到。
今儿就破个例,往后就不行了。
记下了?”
贾苍和小六儿闻言,今天还是能宴请小姐姐的,登时又都咧嘴笑了起来,一起重重点点头。
……
神京,皇城,大明宫。
紫宸书房。
嘉德皇帝赢昼,毫无形象的趴在御案上呼呼大睡。
赢祥、张廷玉、胡炜、陈西樵等人,却个个面色凝重肃穆,一双双眼睛上都泛着血丝。
张廷玉执笔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长长的折纸上,那一个个被打了红叉的名字,如同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在折纸上向他咆哮喊冤。
那一个个鲜艳的红叉,如枷锁和锁链一般,捆在那些曾经名动天下的儒门弟子脖颈之上。
耻辱!
大劫!
数千年,前所未有之大劫!
贾环,这是要生生挖掘断儒门根基啊!
“衡臣……”
眼见张廷玉气息不稳,面容隐隐狰狞,执笔之手剧烈颤抖,赢祥叹息了声,劝道:“你也不要太过激动,这事并非贾环一人能定的。
太上皇和李光地老相爷都已首肯,这说明,事情的确到了不能疏忽的地步。
若无确切的人证物证,太上皇和李相爷怎会允许掀起这般大的株连风浪?
可见,江南那些人,的确做的太不像了。
让太上皇和李光地都忍无可忍。
弑君谋逆,罪无可赦!”
张廷玉闻言,目光痛苦之极,缓缓的闭上了眼。
如今,连总理亲王赢祥都推却了。
贾环,又赢了……
只是……
“王爷,若真如此大肆株连,天下,还剩下几个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