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他话出口的当儿,我在心里头总了两条结,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大胆的人,他敢激我,也晓得能激着我,偏又不怕激怒了我,要了他的狗命,因而电光火石间,我忽然就收起了那条还未成型的逃跑的念头,扭着胳膊想把腕子从他手里头挣出来,随口就讲:“等着,我去洗澡。”
“用不着。”这人也不晓得是多久没吃过食儿,急得不等我把腕子挣出来,一扭胳膊甩手就给我扔回床上去,我没料想他做事这么没个底线,直接爬到我身上,仍用那墨镜片子对着我,讲:“您干净得很,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别费事儿。”
这一下我是当真怵了,有句话说得对,不见棺材不落泪,想来我大抵就是这么个人,就是到了这会子还不晓得服个软了事,单是举着肘子去掐他的颈子,讲:“还不把你的破眼镜子摘了。”
“好说。”他还笑着,抬手又扼住我那腕子,从他的颈子上拽下来,咧着一嘴的好牙口讲,“您先把您这衣裳脱喽,招子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这一程,我像是真发了疯,手脚不听使唤,竟就真乖乖去解了衣裳,滑了领带,好一会子浑浑噩噩,直等叫他扒得干干净净,吹着口哨叫了声漂亮,才回过来神,方一回过神来,这不要命的东西又问:“花老板,有没有人跟您说过——”
“什么?”
他勾着笑脸定了一会子,那生着茧子的食指指腹点在我心口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讲:“您这身子,就该应给人操。”
“没见过这么想死的人。”我盯着他那墨镜片子一个字一个字地答,心想,真是多余了,早晓得就该在那会子叫雷子拔枪崩了这人才对。
我想这会子他该是能从我这双招子里头,瞧出来我想了些什么的,偏他像是什么都没瞧出来,单只是抬手捏着那架在鼻梁上的破眼镜子的腿,讲:“死在您床上,做鬼也风流。”
他说话的当儿,腕子一动,架在鼻梁上的破眼镜子,几乎瞬间就要给拿下去,我分明对他那破招子不感兴趣,偏又不想浪费了这用自个儿的皮肉交易来的东西,于是目不转睛的盯住他。
就在几乎要瞧清楚的瞬间,他腕子一震,忽然又把那墨镜推了回去,房门应声从外头给人打开,双方几乎同时,扭头往房门那头望过去,看清门外人的当儿,我整个儿人陡然当了机。
事后想想必然是雷子回去报了信。
当是时,我却什么都没想到,只是瞧着容六从那道门外头跨进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床跟前,一双明亮的招子在我跟扑在我身上像个捕食者的黑户身上逡巡了一阵儿,就下命令似的开口,“告诉过你别乱来,走。”
那会子我脑子里头是懵的,一时没做出反应,就叫那黑户抢了先开腔,他讲:“哟,花老板您还赶着场子呢,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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