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回来了,吓得一哆嗦,忙转头向后望去,可,空旷的乡道上一个人影都没,再看近处那两匹马,仍站在原地低头嗅着脚下的主人,声音显然也不是它们发出的。
这他娘的是咋回事,难道我耳朵出毛病了?
“快,快,回去,快回坟地里去!”
三麻子在我背上突然叫了起来。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转头就跑,没跑两步,只听“啪”的一声枪响,我腿弯一颤,咕咚扑在了地上,三麻子被甩出老远。
“哈哈……”
我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尖利的狂笑声,那声音显然是个女人发出的,我脑袋轰地一炸:完了!我不明白那女兵怎么会绕到我们后边高岗子上的。
我不敢回望,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连连大叫:“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我们是过路讨饭的呀……”
这招是在王大胡子那儿当兵时学的,也是保命的一种手法,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用上了,只是对方是个女的,而不是个男的,叫好汉爷似乎不妥,可惊慌之下,一时又想不起来应该叫啥。
这时,忽听那女的又道:“快,把这俩叫花子劈了,割下脑袋来,收拾东西赶紧走!”
我娘,完了!
我吓得一哆嗦,更昏了,连叫:“三爷,三爷救我……”
我知道这时候三麻子都自身难保,更别说救我了,可这只是绝望中本能地表达。
我的嚎叫,并没唤来三麻子的回应,却听见一阵马蹄声驶近。完了!我双眼一闭,等着见阎王了。
忽然,一阵沙哑的大笑声传来,我猛地一愣,因为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三麻子的。我晕,临死都还能笑出声来,真是个人物呀。
我伏地哆嗦着转头望去,只见三麻子灰头土脸地盘腿坐在地上,仰面冲着我身后的人怪笑道:“你们以为杀了我俩,就能灭口了吗?老子告诉你们,还有两个人没死,骑马跑了,哈哈……”
他这一嗓子把我喊懵了,这啥意思?没头没尾地半空扔出这么句屁话,难道他也吓疯了,在说胡话?
我正疑惑着,突听我身后的人开了腔:“二当家的,这老家伙说的对呀,刚才过路的是四匹马,四个人,都穿着灰皮,可现在这里只有两个穿灰皮的,那两个……”
我靠,这到底是些啥人啊,我更迷糊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身后的人绝不是“活阎王”的嗣子。
那,那会是谁?
这时,又听那女的道:“老头,这俩穿灰皮的是你们打死的吗?”
三麻子朗声答道:“不是,但我知道是谁打死的,我也听到逃跑的那一男一女说要去搬救兵,来报仇!所以,你们要想活命的话,呵呵。”
这又啥意思?我更糊涂了,不过听三麻子那口气,似乎有威胁他们的意味。
那女人似乎迟疑了一下,道:“那好,先把这俩叫花子带回去,等一块算账,奶奶的!”
那女人说完,只听一阵马蹄声远去。
紧接着,我们被几个人摁住,脸蒙上黑布,在三麻子大呼小叫声中,被扔上马匹,稀里糊涂地驰向了不知名的地方。